景年真的吓坏了。
身上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和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人。
君自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狼狈模样。
但是,她可没有功夫想这些。
君自谦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冰的吓人。
他浑身湿透。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景年幡然醒悟。
君自谦这病来的很奇怪。
并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若是发烧感冒,身体会发热。
而他,是发寒。
这里杳无人烟,跟别说有什么医院,连个大夫都没有。
还好,景年懂一些医术,阿娘从小就喜欢摆弄一些药草。
小时候,自己生病了,都是阿娘给治的。
阿娘曾经给景年留下一本医书,也是景年离开这里唯一放在身上的东西,后来,她便将他作为礼物送给段与江了。
景年去后山踩了些药草,开始熬药。
中药这东西不比西药,见效很慢。
最重要的是君自谦此时已经吞咽不下任何东西,完全失去了意识。
天色已晚,景年也越来越着急。
君自谦的身体已经冰的令人发颤的地步。
景年不知道,这是否与他特殊的体质有关,他从小被当成药物的试验品,定是与常人不一样了吧。
可是,这样水米不进,汤药不喝也不是办法。
汤药早已冷却,景年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君自谦必定失温而死。
她顾不上许多。
景年拿起药碗,兀自喝了一大口,然后对上君自谦的嘴唇,就用力给他灌下去。
如此反复,一碗药终于给灌了下去。
虽然已是七月初,应是臊热不堪的天气。
可是因为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爽了许多。
加上这座竹屋的是有着特殊的结构,耐热清凉。
可此时,却不是什么有利的条件。
君自谦身体的温度若再不上去,喝再多的药,也是无济于事。
景年记得自己以前冬天和阿爹去冰面钓鱼,不甚掉进冰水中,也有一次失温的经历。
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君自谦十分相似,记得阿娘抱着自己整整一天一夜才有所好转。
阿娘是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她。
景年咬了咬嘴唇,既然有办法,总得试一试。
虽然很有可能让君自谦发现自己原是女儿之身,但是这些和君自谦的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她很快月兑去衣衫,也将君自谦的上衣月兑掉。
然后就这样紧紧的贴上君自谦的身上,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