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你,君自谦最珍爱的人是谁,你告诉我是水映柔,如果当初你说那个人是你,我便会收手,我会像你求婚,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便会放弃所有的仇恨,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原来活着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人,可是你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并且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答应,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弟弟一个人,所以,这就是命运无法改变,所谓命运,就是这场对弈的游戏,身不由己。咳咳……”
君自博又猛地咳了两声,他的嘴角,下巴已经被鲜血浸染。
君自博忽然望向窗外,外面有一颗参天的水杉,从这里看去正好能看到它的树梢,树梢上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却是热闹的很。
君自博的眼神有些涣散:“我须臾活到二十七岁,从来不知道快乐的滋味,因为这样一个残破的躯体,谦虽然作为我的附属品,拥有的却远远比我多得多……在我与他的较量中,我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因为我们根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他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树叶,而我……只是在黑暗的地底下腐烂的树根,终究还是没有赢过他……但是……”
君自博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看不见的尘埃里面:“现在没有遗憾了,人生的这条跑道,我比他先到达了终点……”
安静了,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
景年就这么看着君自博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仿佛困倦的人好不容易睡的香甜。他的脸上笑意任旧没有消逝。嘴角那边依旧是一盏令人着迷的温柔的弧度……
好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这种连呼吸声都没有的安静让人崩溃。
眼前那人温柔浅笑的样子就仿佛一幅水墨画,着笔滴墨,然后透过宣纸,深深的映在景年的脑子里……
君自博睡着了吗?
景年慢慢的走过去,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把刀割在脚尖上。
她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很缓很缓的去探他的鼻息。
景年慢慢的打开门。
君自谦就在门外,他的指尖夹着一支烟,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里面弥漫。
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君自谦看见她开门,眼底似乎有一丝诧异。
这里的隔音效果好的惊人,就算景年刚刚在里面咆哮嘶吼,外面却依旧是风平浪静。
安静的仿佛暴风雨的前夕。
“君自博,他……死了。”
一句话,君自谦的瞳孔急剧缩小。
大约是指尖的那只烟燃尽,灼痛了手指,他猛然冲进病房。
“大哥,大哥!!医生,快叫医生!!”
兵荒马乱之后,又是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