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亡,事实上在她的生命里,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生命的脆弱。可是,偏偏,这种阴影时时刻刻都笼罩着她。
为什么那些人都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死去。
为什么偏偏是她。
痛的有些麻木了。那种惶然,恐惧,怨恨在她的心中织成一张厚重的网,将她紧紧的包裹。
“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半天没有看到你,很担心你。”
易云煜皱着眉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景年。
“你怎么回事,你到底去哪里的?”
“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景年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连吐出这几个字都是着实的费力气。
易云煜看了她一会儿,静静的抱住她:“累就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去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仍旧是被噩梦惊醒,她梦到了君自博那嘴角带着血的温柔笑容,然后砰的睁开眼睛,眼睛里面也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景年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昏昏沉沉,她到底睡了多久。
床头有个保温瓶,景年的嘴角无力的牵起。
大约是易云煜放的吧,那个男人其实很细心。
其实,真是亏了他,否则,面对这么一连串的变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她忽然想去看看海棠。
景年在无菌的加护病房,她也只从外边看过,还没有进去看看她,她忽然想跟她说说话,忽然觉得生活的很委屈。忽然想去叫她一声姐姐。
远远的看到透明大玻璃的里面有一个人,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海棠的身边,定定的看着床上安静的人。
景年原本以为是易云煜,可是慢慢看清楚,原来那个人是君自谦。
加护病房的门口有两个人,黑衣黑裤,面无表情,景年却觉得面熟,原来是君自谦门口守着的保镖,可是现在却是守在海棠的门口。
她的心脏猛地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袋里冒出来。
“君自谦,你做什么,你出来!”
加护室的门是关着的,大约是隔音效果太好,里面的人竟没有听见,任旧定睛看着安静的东方海棠。
景年想去敲门,却被两名保镖截下来。
君自谦终于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微微抬起头,眼中竟有疑惑。
随即看到门口快要抓狂的景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凶狠。
君自谦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进来的手势。
景年被那两个黑衣人架着进了加护病房的里面。
可是那两个似乎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君自谦,你想要做什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给我出去,医生,医生!!”
景年无助的只会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