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问了妈妈桑。
妈妈桑打量了她一会儿,说:“易公子在酒池。大约又喝多了,你若是能让他出了酒池,就麻烦你带易公子去他的专属房间休息,诺,就是二楼的最里面一间。“
酒池是淡水专有的娱乐分场,就像以前见过的地下皇宫一样。
听说那里窖藏的都是好酒,客人进去以后可以任意品,但是也不是对一般客人开放的。
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那种奢靡的气氛扑面而来。
奢华虽不及地下皇宫,但是这里布置却是别出新意。
不负酒池这个名字,到处都是酒盏,白莲花一样的形状,像是来到了一个荷花塘,场地中央还真的有一个真正的酒池,嫣红的葡萄酒,醇厚的味道闻者欲醉,里面竟还有几对男女在酒池中嬉戏。
景年皱了皱眉头。
她实在对这种活|色|生|香的场景非常反感。
侍者为她带路,径直就朝着坐在白玉椅上的易云煜。
这里所有的似乎都是白玉筑造的,酒池,莲花酒盏,显得通透纯白,明明是这么奢靡的场所,却非要布置的这么唯美。
“呦,易少,你惨了,你的妞都找到这种地方,你就准备这回家受家规吧。”
“易少巴不得爱的惩罚呢,否则都好一阵子没来了,这几天天天和我们哥们混在一起,肯定是嫂子不理他。”
一群人开始起哄。
景年认得其中的几个人,都是身份不俗的公子哥,非富即贵。在宴会上都是见过的。
景年已经站到易云煜的面前。
“嫂子,手下留情啊,易少只是在这里吃吃酒,女人可是一个都没碰啊,兄弟我们都怕他憋坏了,送了个到他的房间还被他大发雷霆的赶出来了,可见,他是对嫂子是一心一意的。”
易云煜身边的人笑着纷纷调侃。
那些人哪里是劝说的语气,分明是想看好戏。
易云煜冷冷淡淡的冲着那群人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也冷冷的看着景年:“你来做什么?”
景年一把拿去她手上的酒杯:“你不能喝酒。”
易云煜冷哼一声,收回视线:“不要你管我。”
景年叹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云煜,那天是我不对,我脾气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我收回那些话,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哪有对不起我,字字出自真心,句句发自肺腑,你哪有错,你一点错都没有。”易云煜说的极其讽刺,头偏向一边不看景年,好像在生闷气一样。
景年知道这个男人生起气来就像一个小孩子。你越说,他越是和你较劲。
而且,再说下去,万一不慎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身份,更是得不偿失。
所以,她决定,还是让他在这里消消气,过两天等他消了气再说。
于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少喝点酒。”
转身便要走。
这下易云煜可真的急了。
他像只被惹毛的狮子,站起来一把抓住景年的手:“你今天到这里来不就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就这么一点诚意,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君自……”
“君自”两个字从易云煜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景年的心脏也蹦到了嗓子眼,易云煜真是气糊涂了,竟然不分场合提这个人的名字,若是被这些人听到了,又不知该惹出怎样的风波。
景年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易云煜说出来,她要堵上他的嘴。
她的行动比她的思维还要快上一步,她一踮脚用嘴巴就一下子堵住了易云煜的嘴。
易云煜明显怔住了。
但是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一般的狡黠。随即将景年箍在怀里,开始反客为主的回吻。
四处响起了掌声,叫好声。
景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才忽然想起那天失手打的易云煜一个巴掌,前车之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幸好,易云煜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当做戏看,一会儿就放开她。
“嫂子,好样的,女中豪杰啊,一个吻就把不可一世的易少给收拾了,瞧易少那乐的样子,我们还以为是吃了蜜,甜到心坎里去了。”
“没想到我们的大情圣也有今天,这世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滚!!”
易云煜又丢给他们同一个字。
“我们出去。”易云煜心情极好的拉着景年的手就往外走。
直到出了酒池的门,景年才发现
自己或许是上了他的当了。
“你刚刚是故意提君自谦的,你笃定我,笃定我……”
景年的脸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下红扑扑的,带着一种诱人的粉女敕。
“难得也让你主动一次,不能老是我追着你跑,对我多不公平,是不是?”
他还承认了!
景年攥紧了拳头,原来这个男人都是算计好的。
“别绷着个脸啊,我怕,你若是不高兴,我也主动亲你一次好了。”说着整个人就凑过去。
“亲你个大头鬼。”
景年伸出拳头就打在他的胸口上。
这个家伙,真是气人。
可是,没有想到易云煜却一下子被他打得弯下腰,像个虾米,一副疼痛不堪的样子。
“喂,你别装,我不会上当了。”景年说。
她明明下手不是很重。
可是,当她看到易云煜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以后,大惊失色。
灯光下映出他苍白的脸,刚刚景年其实注意找了,他的脸比一万还要白上许多。
他慌了:“云煜,易云煜,你怎么了。”
“酗酒,你又喝这么多酒,你的身体被你搞成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滴酒不能沾,你就是不肯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
“好了,好了,江大医师,段大医生还没有你啰嗦呢,出去,出去,我要休息。”
那医生还想说什么,易云煜就躺下来,背过身子。
大医生终于叹一口,转身出去,还不忘对着一旁的景年说:“好好照顾他,一滴酒都不能再给他喝。”
门关上以后,易云煜终于转过头来。然后又坐了起来:“真是烦人死了,不就是个小小的肝炎吗,用的着这么训我吗,我又不是个小孩子。”
景年却定定站着不动,看着他。
“喂,你傻了,是不是刚刚吓到你了,没事,我的身体我比他们清楚多了。”
“你清楚,你还喝酒,你是不是要肝硬化你才甘心。”景年厉声。
易云煜瞬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刚刚走了一个,还有一个,真是命苦啊,不就是喝了一点酒吗?”
“你还说!”景年气急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不能喝酒。
易云煜看在景年一副刺猬的样子,忽然眉开眼笑的:“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景年的面色变得更可怕,易云煜马上举了白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何况,你若是对我好点,我能喝那么多酒吗?”
景年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愧疚。
她慢慢的走到易云煜的床边,从水果篮子里面拿了一个梨,用水果刀一点一点把皮削掉:“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打电话给你的家人吧,省的他们担心。”
“住什么院啊,我最讨厌医院里面的味道。”
景年一记眼刀:“医生这么吩咐,你就必须这么做。”
“医生说的多了,医生以前还说我活不过二十岁,那我现在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别胡说!”景年条件反射的想去捂他的嘴,被易云煜顺便捉住手亲啄了一下。
景年的脸有些红:“反正你要住院,否则我以后就不理你。”
“住院也行,那你要天天来看我。”易云煜笑呵呵的说。
景年看着他一副要糖吃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