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个人就是易云煜。
只要君自谦带着她出席的场合必定会遇到那个人。
只是,他们两个总是上演着视而不见的戏码。
今天也是如此。
易云煜的身边同样有着摇曳多姿的女伴。
景年挽着君自谦的手臂和他从容的擦身而过。
君自谦淡淡的问了一句:“不用上去打个招呼吗?”
“旧情人不值得留恋。”景年一笑置之。
“你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君自谦随意从侍者的盘子中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景年。
景年的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笑靥如花:“你说说怎么不一样了。”
“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份娇气,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太一样。”
“我曾经在淡水那种地方受过训,教我的老师告诉我,我们这种人该娇气的时候要娇气,不该娇气的时候就不能娇气,我想君总该不是一个喜欢娇气的人吧。”
君自谦笑着说:“你这样挺好的,我不喜欢撒娇的女人。”
会场觥筹交错,灯光迷离,丝竹莞尔。
君自谦和几个商业上的伙伴在不远处把酒言欢。
景年一个人靠在酒台边慢慢的啜着一杯香槟。
易云煜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也只不过与她擦肩而过,未至一语,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接。
可是,下一秒,景年的手中却多了一个小纸条。
“顶楼天台,不见不散。”
景年看到这几个字,慌忙将小纸条揉成小球。
易云煜说了给她一年的期限,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会给自己足够的自由。
会不会这次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景年看着君自谦,似乎谈的正是高兴。
于是,她趁人不注意,混在人群之中悄悄的离场。
她是做电梯上去的。
“金茂”十多层。
天台更是一马平川,甚是广阔。
天台上面有一把长椅,易云煜正坐在那里。
他的旁边有一个酒杯,里面有着白色的液体。
景年想也没有想,直接过去,拿起他的酒杯,直接将里面的液体倒得干干净净。
“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是不是还要住进医院才甘心啊”
“凶巴巴的,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倒好,一见面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那是你活该。”
景年坐到他的旁边:“你找我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不要开我的玩笑,被发现了我就前功尽弃了,有事快点说,我马上就要下去了。”
易云煜的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好不容易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喂,大少爷,你现在耍脾气可不是时候,真的没有事情,我可走了。”
说着佯装要站起身来。
孰知,易云煜倒是站的比她还要迅速,然后一把就将她抱近怀里:“我想你了行不行,我再不见你,我就要住进医院里了。我每次看到你和那个人在一起,我都有冲动要上去和他打上一架,景年,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景年叹了一口气:“你不是病了,是思春了,也是,已经三月份了,春天到了嘛。”
易云煜放开她,瞪着她:“你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真的。”
“那么,请问大少爷,你说这些话,你希望我怎么办?”
易云煜立马眉开眼笑。眼睛眯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这么痴情,当然该有些奖励。”说着微微弯子,将脸颊凑到景年的前面,然后指着左边的脸颊点了点:“至少这点意思,景秘书应该不会吝于给予吧。”
景年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你要的是这样吗?”
易云煜立马夸张的捂住左脸,满脸的委屈:“你太狠心了,你竟然打我,既然你对我无情,我也不必考虑你的感受委屈我自己了,今天晚上我不亲的你求饶,就枉费我情圣之名。”
易云煜佯装追她,景年就跑。
两个人围着座椅左躲右闪,带着笑意的尖叫声开始在夜晚空旷的场地弥散。
“喂,你是属兔子的,蹦到这么厉害,呼,我累了,不追了。”易云煜举手投降。
这个女人,还真怕他吃了她不成,追到现在,竟然连她的裙摆也没有碰到。
景年也停下来。
和易云煜在一起,就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完全不用伪装。
因为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他们是知己。
景年笑意盈盈的说:“大少爷,看看你这气喘的,老了,所以我说,不要整天做一种运动啊。”
易云煜趁着景年此时松懈之时,捉住景年的手,用力往怀里一拉,瞬间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总算有所补偿。”易云煜心满意足。
景年挣开他,神色稍有不悦:“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了。”
走了几步,就在天台的楼梯处发现了一个隐在黑暗中的修长的身影。
君自谦!!
景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下来。
易云煜也似乎察觉哪里不对,朝这里走过来。
君自谦慢慢的走近。
借着这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俊美无比,又绅士温雅,仿佛是上天造就的艺术品。
景年心里有些打鼓,他来了多长时间了。
一开始,易云煜叫自己景年,会不会被他全部都听见了。
这样想着,心跳就更快了、
“我好像一过来就看到一出好戏。”
君自谦本来在大厅里找连初雪,却无意间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同时没有看到连初雪和易云煜这两个人,心下怀疑,便来到这里看看。
谁知,一上来就看到易云煜吻上初雪的唇。
初雪虽然脸上不似很高兴,却也没有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景年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他刚上来,肯定没有听到那些话。
而且,距离也挺远的,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听的清楚。
易云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明白君总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
随便动我的女人,我会生气的!”
说罢便直接走到景年的身边,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像是一个狮子宣誓自己领土的所有权。
易云煜看到景年给她使眼色。
于是打哈哈的边走边说:“算了,算了,本来打算与旧情人重温旧梦的,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真是煞风景,煞风景。”
易云煜似乎根本没有将君自谦的话放在心上,兀自旁若无人的就走开了。
天台只剩下君自谦和景年两个人。
“怎么样,见到旧情人是不是千转百回,荡气回肠。”
君自谦这话语间竟是有稍稍的讽刺之意。
景年却是也没有避开他的话题:“是啊,真是千转百回,荡气回肠,只可惜曾经沧海。”
“看来你还是惦记他的。”
“我想君总不会在意这些的吧。”景年抬头嘴角也挽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意,我想我的心胸没有你想的那么宽广。”
君自谦也笑,两个人都是那种彬彬有礼,却笑里藏刀一般的表情。
“你若是在意的话,我以后不见他就是了。”
景年轻描淡写,希望这个话题赶快过去。
景年仰着头,看着君自谦,眼中满是笑意,说话的时候粉色的小唇一张一合,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湿濡的丁香小舌。
君自谦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毫无预兆的,就像是最自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