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丝毫没有思想准备。
一切来得过于突然。
夜静谧的诡异,她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你做什么?”
景年将他推开。说话已经不太利索。
君自谦自己似乎也吓了一跳。
该死,是幻觉吗,这种味道竟然和那个人的一模一样。
……让他上瘾。
君自谦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走,然后抓住景年的手,声音温温柔柔:“初雪,我们交往吧。”
景年还没有平复的心情跳的更加迅速。
她总是失控。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镇定自若。
就算是被易云煜吻,她也能保持头脑清醒。
可是,在君自谦面前,她不能。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好像,那个人就是她的死穴,有些东西就是身不由己。
就如现在的心跳。
景年想缩回手,却被君自谦牢牢的握在手里。
君自谦向来体寒,手心也是冰凉的,而此时,似乎带着一种炽热的温度。
景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自己不是景年,如果自己只是连初雪,那么肯定不自觉会答应。
他说的那样有诚意,那样深情。并且,他原本务须这样说。自己是他花了三千万买回来的,本就是他的附属品,可是,他像所有普通男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征求:“我们交往,好不好。”
这句话,恐怕这辈子他都没有对谁说过吧。
可是,她是景年。
她了解他所有的一切。
而且,他们之间横亘着那么多无法言状的仇,他们永远不可能再一起。
清醒一点,难道你忘了前车之鉴吗,君自谦温柔的时候甚至可以将星星月亮摘给你,可是一旦残忍起来,等着死无葬身之地。
景年渐渐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知道你很好,你很尊敬我,我很感激,但是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景年说。
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别无他法。
若是直接拒绝,她便不能再呆在君自谦的身边,若是,答应的话……
她怕自己很快就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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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该怎么办,就算是缓兵之计也缓不了多久,看来必须在近期行动了。
可能是老天帮她。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头就有点痛。
大约是感冒了。
她一直没有起床,君自谦就进来看她。
于是立马送她去医院。
在医院的时候,君自谦一直陪着她。
景年说:“你快点去公司吧,我真的没事,你今天不是要开个重要的会议吗,过会儿直接叫司机送我回去就好了。”
君自谦也未有坚持,于是说:“你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我会请个阿姨照顾你。”
景年笑着说:“你别这么夸张,感冒而已,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君自谦点点头:“也好,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景年挂完点滴,司机就送她回去。
偌大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
进去以后,她径直就往书房走过去。
小心翼翼的移开墙上的那幅画。
嵌在墙里果然是个精致的保险箱。
中间有个密码转盘。
密码,密码,密码会是什么呢。
景年清楚的很。
这种保险箱24小时之内只有三次机会。
会是什么呢。
景年带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对盘。
君自谦的生日?
不对。
他出任君承总裁的日子?
不对!
景年有些手软,不敢再继续下去。
到底会是一串什么数字呢?
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数字对准。
只听吧嗒一声,显然是锁解的声音。
她几乎要欢呼
的跳起来。
可是,心上莫名的却涌上层层悲哀,瞬间将那一点雀跃的情绪掩盖下去。
她输入的密码,是自己的生日。
其实,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生日。
而是,十几年来,她从来将和君自谦相遇的那天作为自己的生日。
也就是,密码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景年摇了摇头,或许因为吃药的原因。
有些困倦,有些疲乏,很多事情,都是不愿意再想了。
景年赶忙打开密码箱的校门。
她小心翼翼的翻着里面的东西。
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这个密码箱里面,只有一些文件。
景年随意翻了翻,是君承的商业机密。
心里虽然失望,但是她还是将所有的文件全部都整理好,然后放进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是,她刚刚将门关上,还没有将密码拨乱恢复它原本样子的时候。
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因为她留了一个心眼,担心君自谦会突然出现。
便将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小口。
而现在果真听见了声音。
她什么都来不及做了,赶忙将画轴放下来,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转身之际,君自谦已经出现在门口,犹如鬼魅一般。
景年吓得一动不敢动,眼中一闪而逝竟有惊恐。
倒是,君自谦的表情有些疑惑。
他很自然的走进来:“你怎么了,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景年勉强的笑一笑,故作镇定:“你吓到我了。”
君自谦走过来,将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还好,烧已经退了。”
然后略微嗔怪的语气:“你不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乱跑做什么?”
“睡不着,就想来找本书看看。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君自谦淡淡的说:“我回来拿一些重要的文件,顺便回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重要文件,这四个字惊触了景年的神经。
怎么就这么倒霉?
君自谦要的不会就是密码箱的那里面的文件吧。
是啊,否则,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该怎么办才好?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他现在去打开密码箱,她刚刚还没有来的及将密码归位。
他这么敏感的人,一定会发现破绽。
景年忽然蹲子:“哎呦。”
君自谦连忙过来:“你怎么了?”
“好疼,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忽然好疼。”
君自谦赶忙将她抱起:“我们去医院。”
果真又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半天,只说:“没什么事情,可能是没有吃什么东西,胃抽搐,吃点东西就好了。”
于是,他们再去吃东西。
去了一家粥店。
香香濡濡的薏米粥,景年只是拨弄了两口。
吃完饭,君自谦就说:“我送你回去,公司还有点事情,但是我晚上会提早回来。”
上车的时候,景年忽然抓住她的袖子。
君自谦竟然愣了一愣:“怎么了。”
“我不想回去,今天你陪我好不好?”
君自谦笑着说:“怎么生了病,像个小孩子一样,今天恐怕不行,公司里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我开呢。你早上不是也叫我去公司吗?”
景年赌气的放开了手,也没有上车,转身就走。
君自谦赶忙追了上来:“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我今天生病了,很难受,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你难道为我做这点事情都不肯吗,你今天不去公司,君承就会倒闭吗,算了,我知道我无理取闹,你还是走吧。”
景年推开君自谦的手,就要走。
君自谦却牢牢的抓住她,嘴角还有笑意:“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