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的让景年毛骨悚然。
“你笑的像个疯子。”景年说。
君自谦迅速欺身上去,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景年的面前。
他抓住她的手臂,没有平日的半点温儒,嘴角的那抹邪肆的笑意让人觉得恐惧。
“想死还不容易,那把刀子,往这里一抹,这血能溅到天花板上去。”
君自谦盯着景年雪白的脖子:“不要威胁我,我君自谦不受任何威胁,我现在可以不碰你,但是你别忘记,你连初雪早就已经是我的女人,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我还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就是再讨厌我,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君自谦,你给我滚!滚!”
君自谦抓住她的脑袋又狠狠的亲了下去,但是也就是发泄一般狠狠吻了一下,便放开她。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我这里行不通,我若是再从你的口中听见死这个字,我就亲自拿刀结果了你。”
君自谦脸上的笑意近乎狰狞,说完似乎再也不愿看她一眼便甩门而出。
景年不知道的是,关门的时候他的手竟然在抖。
死吗?
她就然用这个威胁他。
当年那个孩子就是这样,一心求死,几乎是瞬间是事情,就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毫不留恋,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他,用这种世界上最残忍的方式。
阴阳相隔!!
至今为止,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子弹贯穿“他”脑袋的刹那,他的心脏也同时被人生生的剜掉一般。
那样的痛苦,那样血与肉生生剥离的痛楚,他再也不想经受一次。
景年无力的倒在床上。
这样下去,她根本撑不到一个月。
这个孩子,她要吗,她该要吗?
君自谦这些日子很忙,整天满世界的飞来飞去。
也不知道算不算故意,他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景年一样。
君自谦既然很少在公司,景年也懒得去公司装花瓶。一直懒懒的窝在庄园。
自从君自谦去美国出差一周,景年也就和他一周失去了联系。
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或许,她已经将君自谦惹怒了,其实这样也好。
可是,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
是管家接的电话。
景年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她今天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决定去医院做手术,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她已经思想斗争的无数次,但是最后她还是清醒了,如果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君自谦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这辈子,他们之间肯定是休想牵扯清楚了,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没有办法给他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正常的生长坏境,那么就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连小姐,先生叫你晚上去接机,今晚七点。”
管家恭敬的对景年说。
景年此刻正在吃早餐,温热的牛女乃进入胃里,却没有带来温热的舒适感。
反倒是难受的又想作呕。
“你和先生说,我身体不舒服,可能没有办法接他。”景年淡淡的回应。
她说的是实话,她今天要去医院,她没有那个心情。
“是,连小姐。”管家恭敬的去拨电话。
景年继续吃她的早餐。
“你这是在炫耀吗?”对面的水映柔冷哼出声。
景年抬头:“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欲擒故纵的戏码演的如此逼真,我这个整天演戏的人也只能甘拜下风。”
景年的面容依旧淡淡的:“水小姐,我一直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上次我被绑架的事情我没有计较,你平时的冷嘲热讽,挑拨离间我也是一度的忍让,不是我懦弱,而是我懒得计较,只因为一个月以后我会离开,所以,这段期间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共处。”
景年清清淡淡的一番话却叫水映柔的面容变得煞白,然后转黑:“你竟然什么都知道,是君自谦告诉你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在发生,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会计较。”
水映柔却是毫不买账的笑起来:“不要说得像是
你大赦天下一般,没错,都是我做的,可那都是你应得的,是你介入我和谦之间,全部都是因为你,我的世界什么都变了,你以为谦宠着你就有恃无恐了,别做梦了,告诉你,君家少女乃女乃的头衔我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抢了去的。”
景年皱着眉头看着她:“映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水映柔却是忽然怔住,良久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景年也有些傻了,她竟然用了这种语气说话。
“我是连初雪啊,你以为我是谁?”
水映柔似乎也回过神:“你不用刻意模仿那个人,即便再怎么像,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看着叫人恶心。”
“映柔,我们在一起也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总归有一点感情吧,你不要这样,我会离开的,我不会和你抢,君家少女乃女乃的身份我没有兴趣,所以,你不要这样针对我。”
“离开,你会这么好心?你不想跟我抢为什么要住进这里,为什么要当君自谦的女人。”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我们各取所需而已,请你相信我。”
水映柔略显狐疑的看着她。
景年有些累了,她之所以说这些,实在是不希望自小当做家人的她一直将自己视为眼中钉。
她爱君自谦,她便成全她。
她不争不抢,只想换来一方平静。
水映柔却不说话了:“你若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可以等一个月。”
良久她才加了一句:“以前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失去自谦。”
“我知道。”景年冲着她笑。
映柔走了,景年终究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管家刚刚打完电话回来,恭敬的说:“先生说,你可以不去接机,但是务必去君扬天下等他,否则后果自负。”
“我知道了,我回去的。”
景年今天没有去医院。她不想晚上见君自谦的时候被看出什么端倪。
君自谦约得时间是晚上七点,原本想在奢华的私人餐厅。
可是侍者却叫他去VIP总统套房。
说是有人在那里等他。
景年看看手机,正好七点,君自谦难道提前回来了,不应该这么快就到了。
开门进去,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不是君自谦,而是易云煜。
并且,他满头大汗的跌坐在床下,一只手撑着床沿,衣衫凌乱,表情很痛苦。
景年来不及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慌忙的走上去:“易云煜,你怎么了。”
“你走远点!”
谁知易云煜却冲着她吼,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凌厉,似乎还夹杂着某些痛苦。
景年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易云煜现在出现在她和君自谦约定的地方,又是这种面红耳赤的样子。
景年扶着易云煜的手臂,发现温度滚烫。
她大骇:“易云煜,你不会被人下药了吧。”
“你别管我,你快出去。我……我……”
“你怎么样了,我们去医院,快点,我扶你。”
“我快把持不住了,你再在我面前晃,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易云煜虽然满头大汗,一看就是忍得很痛苦,可是此时却是勉强能勾起嘴角,竟然是开玩笑的语气。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管。趁你还清醒,我们赶快去医院。”
“不去,我这个情圣竟然被人下情药,太丢人了。”
“不然怎么办,给你找个姑娘。”
“你自告奋勇的话,你知道我求之不得。”
啪啪啪啪!!
外面传来鼓掌的声音。
“你侬我侬,真是羡煞旁人。”清幽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水映柔,果然是你!!”景年怒斥:“为什么,我们早上不是达成一致了吗,你为什么还要陷害我?”
“可笑,我当时竟然还真的相信你,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什么一个月后就会走,什么为了交易,各取所需,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缓兵之计,要不是后来我回来拿东西,我就不会听到管家和你说的话,要不是我听到那番话,提前到君扬天下打听,我也不会从大堂经理那边知道,原来今晚这里策划着一场求婚典礼,原来,谦今天竟然要向你求婚,你竟然跟我大放厥词的说你不稀罕君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真的是好手腕,我竟然都被你骗了。”
求婚?
她哪知道什么求婚?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现在究竟是什么目的?”
水映柔得意的笑起来:“你真是笨,什么目的不是很明显吗,捉奸在床,是不是很过瘾。”
水映柔看了看手表:“我想,谦已经快到君扬天下了。”
水映柔说完要转身:“忘了告诉你,这种药的药性很烈,他不可能再忍住五分钟,你们若是现在出去,外边可是有大堆的记者和工作人员,你若是不想看着易家大少爷当着众人的面发狂的撕烂你的衣服,最好还是在这里解决,至少低调一点。”
水映柔笑的疯狂的走出去。
易云煜已经忍得咬牙切齿:“笨女人,也不考虑惹怒我的后果,这笔账,以后要好好的跟她算算。”
“算了,现在别说这些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她说的做,在这里解决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易云煜竟然还能笑出来。但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明显显示着他现在是多么痛苦。
“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那女人想算计我,还没有那么高的道行,放心,救星马上就到。”
一句话刚刚说完。
门就被推开。
果然来了一堆救星。
大约都是易云煜的私人医师。
景年看的简直目瞪口呆,他们竟然现场配药。
“这种药的药性很烈,挺棘手的。”其中一个配药的医师说。
“废话,不棘手我找你干嘛,你给我动作快点,若不行,我就把你给扑了。”
药很快就配好了。君自谦一口将那种透明的液体喝了下去。
几乎三分钟的时间,易云煜还有几位医生已经在君扬天下外面准备好的加长的林肯里面举杯庆贺。
然后正好能从窗户里面看到君自谦的车子泊车,进了君扬天下。
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乾坤大挪移。
易云煜说:“这下那个女人的计谋泡汤了,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发现房间空无一人的表情。”
随即,他对景年说:“要不要回去扳回一成,你现在进去,保管可以给她一个下马威。”
景年整个人就是傻了。
应该说,从刚刚这几个医生进来到现在已经坐在车里喝香槟的这几分钟里,她一直保持着这种沉默的呆傻状态。
而且,眼神一直盯着那个沉稳内敛的配药男子。
此时,那个男子却没有看着她,仿佛一点也不认识她一般。
“小姐,小姐……”
那个人笑着打招呼:“你手上的香槟泼了。”
景年像是从神思中回过身来:“先生贵姓?”
“我叫段与江,是易先生的私人医生。”那人亲切与景年握手。
谁知道和他握手以后,景年竟然抓住他的手不放,他抽手,也放不开:“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景年直接了当的问:“大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谁知那人莫名的看了易云煜一眼,易云煜竟然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你们两个,还先生贵姓,哈哈,笑死我了……”
“大哥,我是景年,你当真不记得了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个男子眼中还有迷茫之色:“煜说你们在演戏,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和我相认,我才配合的,难道不是吗?”
“就你这只木头,还演戏,演根木头还差不多。”易云煜笑的甚是开心。
景年大约已经猜到了,肯定是易云煜从中作梗。
景年过去抱住那个男子:“大哥,没有演戏,我是景年,这么多年我好想你。”
那个男子怔了怔,终于也将怀里的女子抱紧:“大哥也想你,大哥知道你受苦了,以后大哥会保护你。”
“还真是感人啊,兄妹相认,也不用抱的这么紧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夫妻呢。”旁边传来酸溜溜的声音。
“易云煜,你还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们的关系?”
段与江好脾气的说:“我经常和煜提到你,也让他看过你的照片,你虽不认识他,但是他老早就认识你了。”
景年不可思议的转向易云煜:“你很多年前就认识我。”
“江整天在我耳边叨扰,我不知道也不行啊,但是,他可没告诉我你是女人,这个,是我自己发现的。”
“这么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易云煜也不否认:“我一开始就和你说清楚了,我对你很感兴趣。”
景年想到那些年被易云煜威胁着过日子就牙痒痒。
这家伙,果然是一直不折不扣的臭狐狸。
原来早在相识之前,他就将自己的底模得透彻,然后跑到自己的身边,装作偶然相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个大公子,果真是闲的厉害了。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的研究站,也很少知道外面的消息,一周前回国之后,才知道你出了事情,但是煜和我说,你还好好的活着,还恢复了女子的身份,只是你有自己的计划和任务,就算是我和你见了面也不能相认,否则你的处境会很为难,所以刚刚……”
景年想想,其实易云煜说的也没有错。
若是在其他的场合碰到他,的确没有办法相认。
于是便也不甚计较。
关键还是重逢的那份欣喜已经冲淡了一切。
景年并没有再回君扬天下。
有一部分大约也是重遇段与江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就是,水映柔的那番话。
君自谦要求婚吗?
他们之间明明只有契约关系。
手机响了一路,是君自谦打来的。
景年索性将电池板拿掉。
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若是君自谦不按剧本演下去,她也没有办法演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水映柔,她的手段次次狠厉,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她累了,不想去承受了。、
幸好今天的事情,易云煜早就洞知先机。
水映柔明目张胆的约他在君扬天下见面就知道其中有诈。
这种拙劣的手酸,他是故意上当的。
水映柔苦心孤诣的设了这样一个陷阱,他何不就顺手推舟。
至少,景年现在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他的目的。
当然,这一点,他并不想让景年知道。他宁愿让她嘲笑,他竟然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段骗到。
因为,水映柔约他过去的理由就是告诉他,君自谦打算求婚。
很多事情,也在他的预想之外,比如景年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
他不想在冒险了。
当初同意让她回到君自谦的身边,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他后悔了!
既然能借此机会让她抽身,他误上一次当,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