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察哈尔贾对儿子的考试十分上心,虽然多少已经能够确定儿子认字这件事情不是和师爷赵德珠串通好来骗自己的,但老苏心里有底,以苏察刚刚能识字的文化水平,是绝对通不过文化课考试的。
这天苏察哈尔贾从京城著名的飘香楼爽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托关系去找了礼部尚书郑少春。
因为要谈生意,此时郑少春的书房内,闲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
“老郑啊,这点小意思,算是我从广州回来给你的一点小见面礼……”
郑少春看了看桌上薄薄的几张银票,尖声道:“老苏,我记得你上一次来京城,是你爹死的时候,那会儿你才二十岁出头,肚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大,话说当年你爹找我爹,让我爹安排你补缺,你爹可比你明白事理多了。莫非,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哦!哦!哦!哦!我明白!我明白!”苏察哈尔贾又从怀里拿出数张银票叠在桌子上,郑少秋这才点点头,略显满意道,“这个程度嘛……我最多只能做到不管你儿子在考场上干些什么,不过好在我同时也不管其他好多人……”
郑少春将银票塞进自己怀里,继续道:“就算给你儿子买个公平、合理的考试环境了!但如果你以为这点钱就足够让我徇私枉法,那你就太低估我郑某人做人的原则了。我郑少春身为礼部尚书,肩负着为国取材的神圣使命,深受皇恩,是绝不可能再以一百万两的价钱把考试题目卖给你的,苏察哈尔将军,你可明白?”
苏察哈尔贾一愣,问道:“什么?考试题目要另外付一百万两?”
郑少春瞪大眼珠子道:“不然你以为武状元有多便宜?”
苏察哈尔贾沉默一阵,然后猛地一拍桌子道:“阿灿,你快进来告诉你郑伯伯,你自己买来的题目花了多少钱?!”
门被推开,苏察走进来,摘下圆顶帽子,露出一头乱发,手执折扇,双手向郑少春一躬,一本正经道:“爹,我买来的那张卷子,单价10两银子,批发价8两,友情价还能再打5折!”
“不可能!题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买到的一定是假的!苏察哈尔贾,你不要以为我好骗,我精得简直跟猴一样!别以为你糊弄我我就会上当,考试题目没一百万两,你半个字都别想知道!叫你儿子来唱双簧也没用!”
苏察和老爹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贱贱的笑。
“郑伯伯~”
“别叫我伯伯,除非你给我一百万两,不然我就没你这个侄子!”
“非也,非也,你且附耳过来,小侄有机密告诉郑伯伯!”
“一百万两,不二价!”
“哇靠!郑伯伯,这是你逼我的!”
“嘿嘿,小伙子,我不逼你,我要你自愿掏钱!想考武状元吗?想就乖乖交钱~”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苏察望着郑少春,脸上露出了狠辣的表情,郑少春菊花一紧,便听苏察用奇高的调门拉长声音叫道,“雁——!行——!”
郑少春连忙扑上去用手堵住了最后一个没喊出来的字,满头大汗地惊悚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苏察贱贱一笑,道:“不知道大人可否听说过司空摘星?”
“不曾。”
“司空摘星,乃是天下第一飞贼,曾经有过从皇宫里偷出皇后娘娘贴身穿着的内裤的辉煌战绩。那一天后,皇上深深地迷上了不穿内裤的皇后,这才有了现在的咸丰爷……”
“原来如此……”
“几天之前,小侄我在紫禁之巅练功的时候,恰巧遇上了正在比武的陆小鸟、西门吹、菊满楼和司空摘星四人。郑伯伯,你是了解小侄我的,小侄平生最讨厌别人偷学我的武功,所以一气之下,把那四人都打成了猪头,司空摘星后来听说小侄要叫来十几个火枪营的弟兄,撕掉他的衣服,拔下他的裤子……当时司空摘星万念俱灰,跪地求饶,郑伯伯,我其实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于是我就让司空摘星帮我做一件事情当作赔礼,所以今天一大早醒来,我就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了这次考试的题目,今天来,不过是想探探你的口风,查实一下题目是否正确。现在看来,小侄是不用把司空摘星送进火枪营了!”
郑少春听罢,突然问道:“那陆小鸟、西门吹、菊满楼呢?”
“那些人啊,没什么手艺,自然已经被撕掉衣服,拔下裤子……”
“世侄,郑伯伯已经明白了。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你大可放心回去备考,郑伯伯执法公正,绝不会徇私舞弊,为了我大清的未来甘愿抛头颅洒热血,郑伯伯知道你乃是文武双全的人中龙凤。可伯伯有句大实话,一定要提醒你,笔试这关我保证你能过,后面的举重、跳高、步战、马战可得靠你自己!”
“哈!哈!哈!哈!”苏察发出招牌式的神经质大笑,拍拍郑少春道,“郑伯伯,我乃洪七公第八代传人,男人见了跪地,女人见了分腿,你就等着看我拿下大清职业暴力赛的总冠军头衔吧!”
苏察两父子勾肩搭背而出,出了郑家大院,苏察哈尔贾终于忍不住问儿子道:“阿灿呐,你刚才说的司空摘星是不是真的啊?”
“那是我晃点郑少春那只蠢猪的!他也不想想,皇后娘娘贴身穿着的内裤,除了皇上之外还有谁能月兑得下来?”
“有理!有理!”苏察哈尔贾吸一口痰出来,转过身来重重地吐在郑家大门口,大为不屑道,“我呸,就这脑子还当礼部尚书!我儿子来当都比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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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太和殿内。
帅哥娘炮小婬虫咸丰爷,此时正一丝不苟地批阅着奏章。
忽然,他等了下来,问左右道:“今年的恩科取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明日就是武举考试的第一天,考试分三日进行,第一日笔试,第二日为举重、跳高和步战的比试,最后取总分最高的两名,进入第三日的马战比赛,胜者即为武状元。余下但凡通过笔试的考生,皆赐同进士出身,调配到各处军营里任职。”
咸丰点点头,座下的老头子又道:“武举结束后第三天,就是正式的恩科考试,连考两天。各地来的举子考生两天内需作八股五篇,凡有三篇通过者,可授进士出身,从进士文章中取最佳的五人进入殿试,最后由皇上钦点状元。”
“嗯……”咸丰想了想,道,“我大清以武立国,近些年来过于注重文试,而忽略的国之根本。朕以为……文状元和武状元不因区别对待,所以武举人朕也要钦点,徐大人,你以为然否?”
“皇上英明。”
咸丰帝微微一笑,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朕着人去找的女子,可有消息了?”
徐大人道:“消息是有了,但是……”
“但是什么?”
“据查证,那女子可能已经不是云英之身,若是让她入宫,恐怕有伤国体……”
咸丰帝眉头一皱,却又不甘心让如霜就这么溜走,挣扎良久,终于开口道:“朕身为天子,当有博爱而宽容的胸怀,不论怎么样,先让那女人入宫再说,至于日后册封之事,可另行商量!”
“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