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眉。
“真妃还是早些回去准备明日出发之事,这里到金族会有很长一段路程,一路上没人会像宫中之人任由你差遣。”
她怎么会听不出玉风话中的意思,现在他是已经下了逐客令了,要是她再不离开倒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只是淡笑道,“那我便回去了,看来今日的辞行倒是多余了。”
第二日,朱凡私下为她送行,有种10里送长亭之感。
已经说了不要他送了,可是他硬是不许,结果一送就送到了城外3里的树林。
“朱凡,就到这里吧,你还是快些回去,朝中的事也有很多要你处理,若是再这样送下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朱凡只是低下头握着她的手,沉默了片刻抬头道,“还是不要去了,我令选他人。”
她微微有些蹙眉,“你不是信任我吗?怎么现在对我没有了信心?”
“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对着她,“而是我实在有些害怕。”
他是堂堂帝王,年少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都不曾害怕,如今这小小的分别竟然弄得自己心里彷徨不安。
“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的。”她只能这般说道,“若是……这次成功了,以后……以后我便再也不会与你分开了。”她的脸上泛着红晕。
朱凡转头凝眸看着她,淡淡一笑,算是当真了。
坐在马车之上,看着朱凡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突然间有些惆怅,原来这样的离别竟会让自己这般难受。
“小姐是舍不得皇上吗?其实皇上对小姐真的不错,只是……小姐何必亲自冒这个险呢?”
她只是微微一笑,“你是不懂得,在皇宫看着朱凡为事而发愁却比这冒险还要来的难受。”
丝嫣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小姐是真的喜欢皇上吗?”
“你说呢?”她反问,伸手握住了丝嫣的手,“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丝嫣,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相伴,若不是你那次开导我说,或许朱凡才是可以保护我的人,我也许也不会明白自己的真心。”
“看来丝嫣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她淡笑着,可是眼眸中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马车悠悠,到了前面几里地的亭子里,那亭子里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
玉风坐在亭中弹琴,白衣飘飘,白色的发丝随风飘荡,看着就如天上仙侣。
只是相处下来,才会发现他内心隐藏的太深,时刻不忘与你保持距离。
从小便有那样的经历,如今隐藏的深也属正常。
“真妃来的可真算是‘快’啊,还以为玉风在这里等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他瞥眼看着她,话中带着讽刺。
林夕自然是听出他这话中的讽刺,却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因为她与朱凡道别就耽误了很多时间。
“你……”丝嫣明显有些看不惯玉风,正要上前冲着玉风大喊,手却被林夕抓住了,她看了眼丝嫣,摇了摇头,“现在还是赶路要紧,不要为这些小事耽搁。”
“小姐……”丝嫣欲言又止,不满的指着玉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姐,难道他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林夕微微点了点头,明显看到丝嫣脸上不悦的表情。
“若是再这般多言,想来10天都到不了金族。”玉风讽刺道,抱着琴上了马车。
林夕拉着丝嫣,一边往马车走去一边安抚着丝嫣。
金族族长有两个儿子,他们为了族长之位一直是明争暗斗。
到了金族,她住在一所名叫‘凤来’的驿馆。
夜深人静,更声起。
驿站房间,炉烟深。
林夕放下手中的账目,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像是在思考什么,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她的话。
“是否已经查清楚了?”
黑衣人道,“是,这是地图,还有名单,全部都在这里。”
“那么五更十分便行动。”她敲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是。”黑衣人听命,然后从窗户处飞走,消失在黑夜中。
“看来,你倒是比我想的动作要快。”玉风慵懒的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
林夕皱了皱眉,玉风总是这般神出鬼没的。
“若是不快,这事拖得越久越是得不偿失,况且现在临天国派的人已经到了,难不成还要等着他们将金银收缴上去再动手,那样,得来的金银想来要比预想的少很多,那岂不是让别人的了先机?”
玉风淡笑着,“你若是生意人,想来定不会吃亏。”
不羁的走到桌前,不经她的同意就拿起了桌上的账目来看。
“你倒是专挑些打劫百姓钱财的人抢。”
“我这只是把他们所抢的东西拿过来,不义之财本就不属于他们,所以我这也不算抢,最多算是从他们那里讨了些不义之财来保管着。”她说的理所当然。
“你倒是喜欢给你找个台阶下,抢便是抢,有什么好辩解的。”淡淡道,伸手将账目扔在桌上,上下打量着她,“不过……行动之前最好还是遮住你这张脸,不然只会徒添祸乱。”然后离开房间。
林夕不禁一笑,继而眉头挑高的看着玉风离开的方向,伸手抚模着脸上的鲸纹。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此深刻的痕迹,想来别人看到了也会记忆深刻的,只是……只要不出意外,不遮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