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长老只是苦涩一笑,“老夫自然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给又能如何?其实给了三王子倒是比二王子好的多,刚刚就是二王子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着老夫站在他那一边,支持他坐上族长之位,只是……二王子的为人,就算老夫与他再没有交道,也是有所清楚的。娘娘可能还不知道,锡伯族虽然表面和睦,其实内部却是明争暗斗,族长一去,早前各个王子聚集的力量都在蠢蠢欲动,若是我不辞退,难免是要卷入这场战争,老夫实在是不忍心啊。”
“其实长老这般做也是为了自保,只是……你将玉印交予三王子,难道不怕惹怒其他王子?自古为了夺权,总会牵涉很多无辜之人,牺牲总是不断。”
“老夫哪里是没有想过,只是……娘娘也看到今日的情况,若是不交,也是没办法之举,惹怒其他王子并不是老夫所想,现今老夫没了长老一职,也便没了利用的价值,想来他们也不想要惹事,只会将矛头指向其他长老。”
“既然长老清楚便好,这锡伯族之乱,本宫也不想要参与,明日悼念完族长便带着小当家离开。”看向丝嫣,丝嫣从袖中拿出了一大包银两放在玉檀长老的手中,“这些银两算是本宫给长老的绵薄之力,若是日后有需要,本宫和皇上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谢娘娘关心,只是这银两……”
“好了,不用说了,你收下便是,本宫的手脚都是长老治好的,这点银两若是不收下,那么本宫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玉檀长老无奈,只好收下了。
代表朱凡悼念完了族长也就告别了玉檀长老。
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这是玉檀长老临走的时候让她交给玉风的,想来是医治他眼睛血泪的药,微微叹了口气。
“姐姐为什么叹气呢?小当家没有说话啊。”小当家以为自己犯了错,不禁抓紧了她的手,“姐姐不要丢下小当家,小当家有些怕怕。”
不禁有些皱眉的看着小当家,伸手抚模着她的头,“姐姐怎么会生小当家的气,我叹气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而已。”
“小姐还在想着锡伯族之事吗?”
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不想也难啊。”
突然有飞鸽从车窗外飞来,她不禁掀起车帘将信鸽拿了进来,看着上面的字条不禁有些皱眉,掀起了马车前面的帘子道,“停车,将马车调转去金族。”
“小姐,不是要回去吗?怎么会突然间想到要去金族?”
“没事,只是顺道去看看老朋友而已。”
到了金族,依旧住在以前来的驿站。
是夜,趁着驿站里每一个人都睡着,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她将一份书信放在黑衣人的手中,命令道,“务必要将这份信交予单于金靶。”
“是。”黑衣人接受命令,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抬眼看着黑夜,眼眸中充满了坚定。
“看来,你为了他还真是甘愿冒险?”身后传来男子鬼魅的声音,林夕微微蹙了蹙眉。
“你要是出来,也出个声,若不是已经习惯了你这般神出鬼没,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玉风好看的眉头轻挑着,不屑道,“我又不曾想着要你适应。”
不想要跟玉风因为这事儿吵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飞鸽不是从‘禹城’传来的吗?”
“那便是我的事了,你何须多问?你以为皇上会将战况告诉你吗?他对于你,只会报喜不报忧,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有失大的作为。”
“你……”有些气恼,继而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伸手扔给了他,“这是玉檀长老叫我交予你的,自从锡伯族长遇刺,锡伯族内是明争暗斗,其实……你若是回去,以你的能力,想来谁也得不到族长之位。”
玉风好奇的打量着她,继而哈哈一笑,“看来他倒是对你没有丝毫的隐瞒,只是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这女人操心。”
“你既然当时在锡伯族,为何不去悼念一下族长?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他也配吗?”玉风脸上隐忍着痛苦,“我此生的仇人第一是金蝉第二便是他了,若不是有人出手比我快,想来他就会死在我的手下了。”
“长老说,小当家是你从现场救出来的。”
“只是顺手而已,我本是去杀锡伯族长的,可惜去迟了一步,哼,他此生得罪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呢?只是……他本就应该死在我的手里,谁也不能抢先?破坏了规矩,我定会让他出去代价。”
嘴角不禁带着些微笑,“这番话听着倒是有着另一番意味,感觉你是想着为锡伯族长报仇一般。”瞥眼看到玉风冷着脸看着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现在出现在金族又是作何解释?想来是为了小当家。”
“你多虑了,有时候多嘴的女人,没什么好结果,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金扈铲除,不然他暗中勾结临天国,只怕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现如今金扈已经暗中让人运送粮草到临天国。”
“你……心里还有他?”不禁有些吃惊,以为这些日子,他已经放下了。
玉风只是转过了身,“想要心里没有他谈何容易?就像是你的鲸纹,有些事一辈子如影随形。”
忍不住一笑,“你这比喻倒是说的恰当。”
玉风没有回头,一瞬间便消失在眼前。
林夕转身就这般直直的盯着玉风离开的方向看去,微微感叹,“想来你比任何人都在乎朱凡,只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