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一下子就挣月兑了他的怀抱,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是不是我愿意,你便答应?”
他凝视了我良久,在我以为他根本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时,他却开了口,“只要不是离开我这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只要不离开他这里?见我探究地眼光看向他,宁玉宸的脸有些微红,眸光闪烁着光芒,撇开眼,看向别处,道,“你不要误会,只是,你现在身份尴尬,若是贸然离开我这里,恐怕父皇和我几位兄弟都会找你的麻烦。”
听罢,我心下了然,他的意思是,如今我只能依傍他,否则,他难保我出了这道门,他那些狼子野心的父兄不会吃了我。
想到这儿,我便坏起心,道,“我若是想杀了你老爹,你肯不肯?”
宁玉宸的眸光似乎没有波动,反而爽朗地笑道,“我都说了,你若愿意,便没什么。”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笨,逞这些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宁玉宸之所以那般闲雅,便是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伤他老爹分毫。
罢了,罢了,不过我又想起他对宁昭天说的那句话,但那日我醒来他并没有回答我,于是,我又问道,“你眼中的生不如死就是这样好吃好喝地伺候我?”
宁玉宸这才将眼睛看向我,一脸无奈,仿佛我问的问题有多么愚蠢,良久,在我又一次失去耐性的时候,他却轻而柔的答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语罢,他便抬腿往外走,我忽然又想起什么,追出去问,“为什么救我?”
他头也不回地答道,“朗月公主心思玲珑,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该死的宁玉宸,他不知,他这一句话,竟让我用了那么久才懂。
我想,如果我当初便明了他的意思,那后来,我们之间,便不会覆水难收,万劫不复。可是,当时那个看似冰雪聪慧的我,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或许寻常百姓家这般大的女子已经相夫教子,而我,因着打理后宫事务,母妃又走得早,从来不曾有人指点过我这些事情。命里注定的事,怕终是难以躲过。
一连几日我都躲在屋子里,不曾出去。但听梨儿说,宁玉宸已经命人将我门前的那些梨树移栽到他的院子里去了。不过我还是懒得出去,在屋里待着同样有阳光旖旎,又有草色清香,何必出去招摇呢。
唯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宁昭天居然没有追究我打了安嬷嬷的事情,若是那日他逼宫的时候,最轻也定是会让我磕头认错。而这件事,自从那次宁玉宸来过,问了始末后,便没了下文,莫不是宁玉宸暗中向他老爹求了情?不对不对,我使劲地摇头,他哪里有这样的好心。
可是,就算宁玉宸有这番心思,那他的混蛋老爹又岂会罢休?
果然,安静了几日后,宁昭天便兴师问罪般的来了我的院子。
我好似当初那般倔强,高傲地扬起头,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宁昭天。
黄袍加身,他果然显得贵气了许多,不知是登基操劳,还是纵欲过度,他眉眼之间流露出些许疲惫。想到这儿,我更加不屑。
他见我一脸无谓,倒也没有发怒,只是挥手屏退了一旁的宫人,而我,却偏生不愿他为所欲为,冲着梨儿喊道,“梨儿你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梨儿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是留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