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秋月才睁开眼睛,就见守在一旁的锦心急急的冲了出去,对外间喊道:“初蕊,主子醒了。”然后,便回到秋月的炕前,小心的扶着她坐了起来,又在身后塞了个靠枕,让她躺在上面。
秋月方躺好,就见初蕊端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
“我睡了多久,怎么感觉头晕晕的。”秋月只觉得脑袋晕晕的,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天旋地转似地。
“我的好主子,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锦心待秋月躺好,用手测了一下她的体温,道:“这烧总算是退下了,这太医医术也确实厉害。”
“主子,这是太医开的药,您趁热喝了吧”初蕊拿勺子在药里面搅了搅,
秋月头虽然晕晕的,可还是记得自己整怀着孕,孕妇是不能吃药的。便开口道:“不过是小小的感冒,不用吃药了吧。”她的手在被子底下,抚模上自己的肚子,“在说,是药三分毒,对宝宝不好。”
“主子,您现在可还烧着,还是喝药吧。昨日夜里,奴婢已经喂您喝了一次了。太医说了,您本身子骨本就弱,这病若在不好好治,以后可是会烙下病根的。”
秋月听说她已经把药喝了,脸色大变,“什么,你们已经喂我喝药了。”
初蕊见秋月脸色难看,劝道:“主子,您还是喝药吧,这药对婴儿的伤害很小的。您身体若是烙下病根了,以后便是怀了身孕,对小主子也不好呀。”
秋月听了,挥手道:“我不想喝,你们把它端下去吧。”
人说完,就感觉一阵发虚,头也晕晕的,不由的闭了双眼,“我想在躺一会,你们先下去。”
初蕊见秋月声音虽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退了出来。
夏悠琴正在外间收拾炉子,见初蕊和锦心出来了,初蕊手里仍端着药,上前问道:“怎么把药端出来了,主子还没喝呢?”
“主子不肯喝,说是喝药对小主子不好。”初蕊为难的说道。
“夏姑姑,我们该怎么办呢?主子不喝药也不是个办法啊,我方才见主子脸色惨白,人也有些发虚。”锦心焦急的问道。
“是啊,主子从小身子就不好,这体虚的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现在还总吃燕窝养着呢?”初蕊也失了主意。
虽说她平日里看着也挺稳重的,但都是建立在那些事与秋月无关的份上。一旦涉及到秋月,她也就失了分寸。
夏悠琴看着初蕊平时沉静的面庞,现在略带慌乱,心里微叹:年主子,就是她们的主心骨啊,现在主心骨倒了,两人也就慌了。
这番想着,面上却提议道:“要不我们让小林子去请爷过来。”
锦心听了,眼睛一亮,开口道:“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初蕊也点头附和道:“这个时辰爷也该回府了。”
夏悠琴道:“那锦心就去吩咐小林子,我和初蕊去厨房看看粥熬的怎么样了,主子从昨日个到现在都还没进食呢?”
初蕊赞赏的看着夏悠琴,“姑姑不愧是伺候爷的人,比我们就是细心,我看我和初蕊也该罚罚了,连主子没进食都没想到。”
夏悠琴笑道:“你们俩也是关心则乱,平日里伺候主子可是比我细心。好了,咱们也不多说了,各自去办事吧。”
接着,几人便离开了房间。
胤禛昨晚因秋月的事折腾了半宿,没休息好,早晨起来的时候精神便有些倦倦的。上朝的时候康熙都还关切的让他多休息休息,国事虽重要,可身体也同样重要。
一下朝,胤禛本想去书房歇息一会,结果却被秋月院里的小林子截在了二院门口,说年氏不得肯喝药。
胤禛本就疲倦,现虽秋月便不满了起来。人才刚醒了,便想争宠么,这后院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
他心虽不满,却仍看在亮工的面子和秋月平日伺候他不错了份上,来到了莲心苑。
到了东厢房,夏悠琴禀告说秋月不肯喝药的原因是怕伤着孩子,现在又睡了过去。
胤禛点头表示知道了,吩咐她们在去熬一碗药后,便走进了内室。
这是胤禛第一次见到秋月这样子,小小的瓜子脸一半埋在被子下面,平时恬静的脸庞此时一片惨白,额头微皱着,上面躺着几粒晶莹的汗珠,更衬的小脸发白。
他不由的走了过去,坐在了秋月的旁边。
在他的记忆中,她后院里所有的女人都不愿他见到她们生病的样子。即便是在病中,他去看她们的时候,她们也都是略作打扮,让他见到她们最美的一面。
从来没有人,这么真实的坦露在自己面前。
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保护弱小的气概。望着秋月毫不防备的睡颜,胤禛头一次觉得他的心微微柔软了起来。
这时,本沉睡着的佳人,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眸。
那是一双略带茫然却纯真的眼睛,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秋月本只想躺一会,结果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待再次睁眼时,胤禛却正好在一旁坐着,神色幽幽的看着她。
秋月心下一惊,胤禛什么时候来的,便挣扎着要爬起来,嘴里也虚弱的说道:“爷怎么过来了,初蕊锦心呢,怎么不在一旁伺候着。”
胤禛虽不至于扶着秋月,却也制止了她起来,声音比平时略显温柔“爷过来看看你,你身子还虚着,别起来了,就这么躺着吧。”
秋月虽想起来,奈何身子酸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好无奈道:“那妾身失礼了。”便又躺了回去。
听见外间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胤禛朝外开口道:“你们把东西端进来吧。”
片刻见,便见初蕊和夏悠琴进来,夏悠琴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香气四溢的小米粥。
秋月从昨日起到现在只吃了一顿午膳,刚才还不觉得什么,此刻见初蕊端了粥,倒真觉得饿了。
“伺候你们主子用膳吧”胤禛站了起来,坐到一旁。
“是。”初蕊将秋月扶起来,坐好,夏悠琴则打算伺候秋月用食。
“我自己来吧”秋月虽习惯了人伺候,但这么大了还要人喂食,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待秋月喝完一碗粥,才觉得肚子饱了些。
“主子,您还要用点吗?”。
秋月摇了摇头,“不了,你们下去吧。”
“是。”
“过一会儿把你们主子的药端过来。”
“是。”两人躬身退出了房间。
秋月喝了碗粥,才感觉自己有力气了些,“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胤禛听了秋月有气无力的声音,冷声道:“若爷不过来,你就不喝药了,是吗?”。
“喝药对孩子不好。”秋月辩解道。
“哼你也知道对孩子不好,也不知道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你身子本就弱,也不紧着点伺候。若不是为你的面子,爷昨日定要重重罚这几个奴才。”胤禛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要敲打敲打夏悠琴了,原是看她本分守礼,伺候人也不错,哪知道却还是发生这种事。
听了胤禛这话,秋月连忙替她们辩解道:“爷,不怪她们,是我不小心。”
因说话太过急切,竟忘了用谦称。说完,很快便意识到了,“爷,妾身……”还没说完,便连咳不止。
胤禛见状,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开口道:“好了,爷也没惩罚她们,这次看你的面子上,就每人罚三个月的俸禄,若还有下次,爷定不会轻饶。”
秋月接过温水,连喝了几口,微微好了些,“妾身替她们谢谢爷,咳咳咳……”
“好了,你早些休息,爷下次在来看你。自己身子不好,也要顾着些。”
“妾身知道了,有件事想请爷答应。”秋月倚在床头,所有装饰尽数散去,面貌浮饰全部褪去,只留一缕气韵。
真真是病若西子胜三分。
胤禛看着这样的秋月,心下暗叹:便是西施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说说看。”
秋月心下喟叹,真不愧是雍正,便是连自己的枕边人也这样么,“妾身已经很久没见过额娘了,想请额娘进府一叙,望爷应允。”
胤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秋月,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半丝情绪。等了半响,不见胤禛的回答,秋月的心也不禁忐忑起来,不过是件小事,他也不答应么。
胤禛是什么人,自是看出秋月情绪的改变,冷声道:“爷在你的心中就是这么不通情面的人么。”
秋月听不出胤禛话里的意思,只好借口道,“妾身没……”
不待她说完,胤禛打断道:“嗯,明儿个就把你额娘接过来,顺便让她给你讲讲怀孕的主意事项。你额娘是过来人,自会悉心教你这些,待会我让苏培盛和福晋说一声,就说我应允的。”
秋月听了,心里高兴,语气也稍微轻松道:“妾身谢过爷,爷还是去其他姐妹的院子坐坐吧,免得过了病气。”
胤禛点头道:“你好生歇着,爷去书房了。”
说完也不在看秋月一眼,抬脚便往外间走去。
秋月听了胤禛最后一句话,愕然的盯着胤禛的背影。
这是……在向她解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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