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地挂上电话,仰头对着明媚耀眼的日头。希望它可以给我一丝温暖,
并帮我驱走此刻我心中冰冷无助地寒冷和悲伤。只可惜收效却甚微。
我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慢慢地游荡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绕着他说的那两句话,
我忽然地才想到要反省。我为什么要嫁给章卫军,他又为什么要娶我?只为了单纯的爱吗?
那光有爱就可以真的一切都不用管不用顾了吗?光有爱就可以抵御一切或是放弃一切了吗?
那么我此刻这般地受伤与悲凉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不,那么也就是说,我以前认为的那些,坚持的那些信念都只是……
虚幻飘渺和不切实际的了……突然的我似乎明白了,也清醒了。
觉察到脸上有湿了的感觉,我抬手左右地都抹干净。
这时候我才不得不去正视我与章卫军之间存在地差异。我不能说自己有多么地娇贵,
可事实上我确实没有足够地能力,单凭自己就可以冲破风雨阻力觅得一番安逸与平静。
我甚至都不能独立地为自己制造安全地保障。我需要有别人地援助,保护甚至是供养。
虽然我一直都不肯承认这一点,也不能接受这一点,还想过要顽强地抗拒这一点。
可是,最终我还是不得不泄气而无奈地默认了这一点。而这样的我,
似乎离章卫军所期望得到的那种,可以帮助他,
可以与他并肩努力一起撑起一片平淡却稳定的天地以作为他的亲人孩子们安乐保障的目的,
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其实,或许我早就在心里觉察到这一点了,只是我一直都不肯承认,不肯认真直面地去面对。
还千方百计地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去掩饰去忽略,天真无知地认为只要我不去理会它,
就可以将它整个地抹去和磨灭掉。可如今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或许他并不是我所要的,
而我也不是他所需的。领会到这一点,我的心忽然地一阵抽痛。我……好不愿……
电话‘翁翁’地又再响起来,震的我的手有些麻楚地不适感。送到眼前一看,
是章卫军打来的。他是来催促我赶快给他爸爸妈妈打钱的吗?
是啊!我们俩的工资卡此刻都在我手里,他想不找我也恐怕不行呐!
心跟着就更酸痛了。
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就直接告诉他:“放心,我不会私吞了你的钱的。
你现在到你们酒店大门外面等着,我这就把你的钱还给你。”随即挂了电话,
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着重地分明谁的钱了,
也更说不上来我那一番话是仅出于赌气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含义。不过我却很清楚地知道,
在我的心里有了一个决定,已经列入我首要重视和考虑地问题中了。
再次仰面对着依然刺眼地日头。静默了下,再认真而严肃地做了次深呼吸。
然后对着马路上迎面而来地的士,我招了招手。上了车,直奔他上班地酒店而去。
此刻我的脑子里给我的唯一指令就是,把他的银行卡尽快地还给他。从此以后,
金钱方面我要跟他划清界线,绝对互不纠缠。不管将来怎样,起码从现在起,
我不允许自己再过份地仰仗于他,或是依附于他。
才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看到立在马路边上的他,一脸地焦急左右张望着。
看到我,他立刻地就奔了过来。
这么急着拿回自己的钱吗?看来他真是很担心我会卷了他的钱偷跑潜逃了呢!
本想冷笑着讽刺他一番的,怎奈面部肌肉僵硬,最后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似‘嗤’地声音。
心里是又沉又酸,又悲又痛。
他来到我面前,伸手来抓我的手臂。我让开,就势的把他的卡塞到他手里,然后掉头就走。
“汐汐。”他明显有些吃惊地叫着,接着追上来又一把逮住我的胳膊,慌张地说:
“汐汐,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跟着就要拖着我走。
“不用。”我甩开他的手,努力让自己地样子和语气都显得平静且平淡。
虽然强撑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我本也就不善于伪装自己地真实情绪,可是我还是努力地撑着。
“汐汐——你听我说呀!”他的手又再抓过来。
“放开我!”我失去理性地大声呵斥。终于我的修为就只能维持到这里了。
跟着我愤怒地对他吼:“我算是全明白了,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爸你妈和你儿子。
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会花钱,又没用又懒惰!”
“汐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他一边很用力地来抓我想要挟持住我,
一边貌似紧张地对我说。
可他说话地声音却明显地是尽量在压抑着音量,尤其他还一边有所顾忌地四圈看着。
我知道他在顾忌这马路上地人多,尤其怕碰到熟人,担心失仪了会被人笑话。
我更痛心了。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会顾及到那么多。
“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听你满口虚伪地空话,让我恶心痛恨地瞎话!”
我疯了似的叫喊着,更奋力地挣扎着。终于从他手中挣月兑出来,跟着我想也不想地就快速冲出马路。
有些意外地我听到他是那么惊恐和慌乱地急叫我的名字。
我还没弄清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地不在乎失仪了,那么大声地叫我干嘛?
紧跟着我眼前就出现一辆正急速与我迎面驶来地摩托车。
慌乱之中,我失去了躲闪地意识,竟然就这么呆呆地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直冲我开过来。
一下猛烈地撞击过后,
我的身体跟飞似的朝后方冲出去不算近的一段距离,然后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