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勇气抬眼去看他究竟做什么去的,直到他把一只温热的装满开水的水杯递到我手里时,我才惊觉原来他是帮我倒水去了的。
我忽然地就打心底升起一阵莫名地感动,从而的心里更加慌乱了,就连握着水杯地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我不想被他看出我是个这么脆弱的一个人,所以极力地想要压抑住。却不想越压抑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是不收控制地慌乱,也更导致于无法收拾地使得情况更糟糕。我懊恼万分,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得泄气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不明状况。
他并没有及时地发布言论,只动作轻缓地就在距我很近很近的地方坐下来。又顿了许久,这才开口说话,不过说话的语气忽然地变的格外地温和忠恳起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我果断地一口回绝,同时也迅速地把手中地水杯丢放到台子上。
我不要接受他这种怜悯式地关怀和帮助,哪怕只是他随手掷来地一杯热水,我也坚决地抵制和抗拒。我更开始在心里怨责他,是他勾起了我对那些不开心往事的回忆,是他引发了我伤感地情绪,我恼恨他。同时我也深深地责怪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如此地脆弱,更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联想到那么多。看来我真是疯了!傻了!我怎么能这样呢?我懊恼地暗骂我自己。
他似乎很失望般地轻叹了口气,而后又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跟着,他再次取出之前的那叠钱,这次他很正经也很规矩地放到台子上,说:“你帮我把单买了,剩下的就当是你今天的小费吧,再见。”
不等我有所反应,他就站起来仿佛是决定要走了。可也只才转了个身,他又停下来,并且又回过脸来望着我。顿了顿,他又再打开皮并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跟着弯腰放到我面前的台子上,而后他用一根手指头点着那张名片,说:“这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或是给我打电话。恩……没事也可以找我聊天解闷,呃……我可不可以问你的名字和……电话?”
我慌乱地赶紧别过脸去,不去理会他。
见我是这种反应,他马上就又说:“那就算了吧,下次再说。再见!”他又默默地顿了一会,然后再一次很失望般地叹了口气,这才确切地转身离去。
由于这间玫瑰园是全公司最大也最豪华的VIP包厢,所以尽管只是最低消费也高达六千八百八十八块。我拿着那家伙留下来的那一万块钱,付了包厢消费,还余下三千多块。按照那家伙临走时的交代,这三千多块都是我的了。这可是不小的一笔小费啊!也是我入行以来拿的最多的一次。按道理我应该很开心才对的呀!可是,现实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回到租住地,我把那家伙给的那张名片捏在手里反复细致地看了很久,也在心里把名片上地每一个字都认真仔细地读了许多遍。
像这种名片,我不知道已经收了多少张了。但从没有哪一张会像今天收到的这张这般地能吸引的了我如此专注地眼球,勾起我这么浓厚地兴趣。心里有种无法说清地异样地感觉,理不清究竟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更不能肯定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只是,这名片上所印的最大也最清晰的‘周子俊’三个字,却是那么深刻那么着重地也印在我心里了。
2006年11月22日星期三
我从家里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期间我没有给章卫军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给他家里任何一点讯息,我确定他们两头都模不到我的去向。可能章卫军真的是急了,所以也顾不得可能会引起我爸爸妈妈地种种猜测,就豁出去了的才从我爸妈那里辗转弄到我现在所用的手机号码的吧。今天,突然地接到他的电话,我很意外,也跟着立刻就有一股悲伤地情绪涌进我心里,所以半晌我都没能力说的出话来。
章卫军却在那头显得非常地兴奋和开心,一个劲地又笑又叫:“汐汐,汐汐,是你吗?汐汐,你在哪里呀,为什么出来都半个多月了,你都不跟我联系呢?连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你为什么不来我这里呢?为什么也不打电话回家,你知道吗,你一点音讯都没有,我爸我妈他们都很担心你呢,汐汐……”
家,我一时都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那个家究竟是指哪个家,又谁的家。许久,我才稍稍压抑了些悲伤地心情,也才有能力张开了口:“浩浩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妈妈?”提到儿子,我心里就更有一阵地酸楚,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连声音也立刻就变的沙哑艰难了。
“他很好。你放心吧。他也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爸妈的孙子,他们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会吗?”我控制不了了哽咽出声问,丝毫也不掩饰我对他所说的话地怀疑,我冷冷地说:“他是你爸妈地孙子吗?你爸妈会把他当自己的孙子看待吗?为什么我不这样认为呢?”
“汐汐……”
他明显不能赞同地叫着,还想要辩驳什么,可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于是我一口打断他。
“好了!我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跟你争讨下去了。我厌烦了,也累了,我要休息了。”跟着,我果断地挂了电话。手机才放下,它就又再度响起来电的音乐声,我再挂,可又再响,我干脆直接关机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尤其不想听到他满口狡辩地话语。我不想,更痛恨。
弟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到我房间里来的,此刻竟然就站在我身旁,更是一脸惊讶和疑惑地看着我。
“姐,你跟姐夫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