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威胁他,她今天的淡然虽在,可焦急的成分太多;微笑虽在,却是太多的妩媚。一天之内,让她承受夫君的失踪,至亲的牢狱之灾,想来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淡然处之,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这一切,又立即想起解救的对策,他是佩服。可他不喜欢,甚至是痛恨她以威胁抵之!
梅子更是不喜欢,甚至也是痛恨他的沉默。笑容更加绚丽一些,声音更低,最低,深沉而冰冷:“王爷,除非你今日对我灭口。不然,为保你的珍贵王妃,也必须放了我的珍贵孟雪!!”
猛得,那只血手手腕被他牵制了去,狠狠地撰着。她终于成功将他惹怒,他的眼底已经蹦出了杀人的目光,立即将体内的气息付诸于她的手腕之上。
梅子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反抗被她强强压下,眉头淡蹙,笑容依然。只是脸色渐渐苍白,体内很快就无法承受他的强强内力,鲜血从她柔美的嘴角流出。下一秒,他就可以成功的杀她灭口了!
“不——”孟雪大喊一声,连忙爬了过来,拽住了萧青墨的衣角,求着:“王爷放过嫂嫂吧,是雪儿咎由自取!”萧青墨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收了内力,正要接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她却是猛得一闪!
梅子全身无力地扶着一旁的木桌子,以手背拭了下嘴角的鲜血,却是越拭越浓。直直地望着对面的萧青墨,眼前已经昏花不已,即将昏厥,强强忍受,虚弱而又坚定地低低问道:“放,还是不放?”
鲜血又地从嘴角溢出,萧青墨眉头深蹙。冲牢头挥了挥手,淡道:“先扶太子妃去西宫别院修养,待刺杀之事查清再做定夺!”
梅子微弱地呼吸着,看着孟雪满眼担忧地望着她被人扶走。想给她宽慰的眼神,终是没有力气,见其终于离了视线,立即转了个身,捂住胸口,猛得喷出一口鲜血,便是直直地倒下。
萧青墨一个飞身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扶在怀里。娇小的身子似乎立即便会在他的怀里湮灭,却还有力气冲他扬起一丝笑意:“谢,王,爷……”终是昏死过去!
几名狱卒吓得脸色苍白,以为郡主就这样被二王爷打死了,连忙跪下,低泣起来。萧青墨立即将她打横抱起,低吼一声:“把许太医叫到慈念堂来!”便驰步迅速闪离。
他不知,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制止不住下了重力,他更不知她居然真的不抵抗。以她的能力,如若全力抵之,今日受伤的并非是她!好一个东方红梅,她真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
萧青墨抱着满身是血的梅子闪进慈念堂时,安夫人与太子正坐于堂中聊着家常,小黑猫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几上的残茶,撞见受伤昏迷的红梅郡主都是面上惊恐!安然岚全身颤抖地站起,眼底蒙上一层薄雾,张大眼睛惊问:
“发生何事?”
随后许太医汗流浃背地赶来,安然岚连忙带路将自己的屋子让给了身受重伤的梅子。许太医一脸凝重地开始为梅子诊治,安夫人手绞玉帕焦急守旁,太子来回踱步问向冷立一旁的萧峻王:
“二叔,红梅为何会身受重伤?她的功夫不低呀,怎会在明城皇宫遭人袭击?谁那般大胆,到底是谁?”萧逸风双眼**,似乎知是谁便是立即灭其九族。
萧青墨眼睛直直地望着床前那脸色苍白的女孩,淡淡地回道:“她去看太子妃了!”萧逸风瞪大双眼,怒不可遏:
“那个疯子!是她把红梅伤了?当初真应该赐她一死……”
“本王下旨送太子妃去了西宫别院,答应红梅郡主会彻查刺杀一事!”萧青墨又冷冷地解释着下文,萧逸风的眼睛顿时一眯,看着二叔一脸的冷漠,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确定地细问:
“那伤红梅之人……是,二,叔?!”萧青墨默认,招来萧逸风敢怒而不敢言的冷眼,招来安然岚不可置信的眼神,终是没忍住埋怨了起来:
“青墨,你怎可下此重手,红梅不过是十六岁的孩子,哪受得了?太子妃刺杀风儿,本就是事有蹊跷。妾身守得安堂久了不愿意过问宫中之事,是妾身的错,妾身如果早些出手力保太子妃,红梅今日也不必为了救太子妃受你的重手了!”说着,泪眼婆娑,以玉帕拭着泪珠。
许太医微微叹息一声,收了诊器,抬眼望了一眼冷漠的萧青墨,从其眼底察觉到了一丝愧疚,便松了脸上的紧绷,低道:“王爷,您再使点力气,那日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于萧云山山崖下了!省得她受这其后众人猜忌、失去至亲的锥心之苦了!”
萧青墨闻得许太医口气,知床上红梅并无生命之忧,便转向太子萧逸风,淡冷道:“太子立即将太子妃刺杀之事彻查清楚罢,也好给红梅郡主一个交代!”
萧逸风一听,十分恭敬地颌首,看着二叔冰冷地走出,安夫人及许太医一同出门相送。他只身一人走于床边,深深地看着床边女子的苍白,眼底闪出太多的心疼与怜惜。
他知她会为孟雪之事着急,却不想她会饶过他,直接找上二叔。她这般以弱抵强,毫不畏惧,为何不放段直接来求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放了孟雪!他忘了,从那守神丹药之后,她就不会再求他了,永远都不会!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淡然下隐藏勃勃野心的东方红梅;不再是漠视下隐藏太多关注的狡猾女子;也不再是能跟他玩耍小游戏的小女孩!她不再是她,却依然牵扯他太多,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不可能!
修长地手指伸到她的额头,细细地磨蹭着她的细肤,低低细道:“红梅,你是我的!为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梅子毫无回应,床边的黑妮却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