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春天,辽阔的西部,湿润的空气,清润着无处不在的花香,温暖怡人,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小路上,江枫骑着马。
驿栈车经过。
江枫进了车厢,两匹马跟在车后。
车厢里有一少妇,江枫坐在她对面,两人看着窗外。
窗外春雨连绵,旷野中的草原,小树林纷纷出现又后退远去。牛,羊,鸡,它们在鸣叫,小鸟在天上歌唱,路边人家在雨中劳作,一切都充满生机,诗意盎然。两人忘情的欣赏窗外的诗情画意。
江枫不断的偷看少妇饱满的胸脯,少妇有所察觉,却故意挺高胸脯,假装没发现,看着窗外,任江枫偷看。
窗外雨中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举着小雨伞从屋里跑出来追他的母亲,他身后的小狗追上去,把他的裤子咬下来,露出小,母亲追打小狗,小男孩大哭着要母亲抱。
两人看到此情此景禁不住笑了,江枫与少妇在笑容中目光碰撞在一起,然后继续看着窗外欢笑着。
美丽的草原.暖春的白天.
马上的林冲和银儿在俩人失散处四处张望。
空旷的草原上,哪儿还有江枫和少妇的影儿呢?
他们又来到附近各个小镇上,在人群中四处询问。
然而他们失望了……
他们除了打听到一个喜欢在街头吹笛弹琴卖艺的俊美少年和一个美丽的少妇在一起,漂泊西部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银儿气得直想哭……
夜深了,他们住进一个小镇客栈。
银儿又发脾气了“老头儿,你怎么这么慢啊!信不信我……”
林冲“闭嘴!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的坏脾气!你个大姑娘家!”
银儿“叔叔,你为什么偏要冲我发火,都怪那个少妇,我恨死她啦!”
林冲“只能怪你从小对他伤害太深!”
银儿掉泪了“我不理你啦!我再也不理你啦!”
银儿擦着眼泪跑上楼,小二端着酒菜过来。
林冲“把她的菜给她送上去。”
林冲抱起酒缸仰头猛灌。
银儿在自己房间哭泣,忽儿又抬起头“……叔叔说的对呀!谁叫我
从小处处伤害江枫哥哥呢?可是我会改呀!为了江枫哥哥,我一定会改
的!我去说给叔叔听去!”
银儿跑下楼,却发现林冲不在。
银儿喊道“叔叔!叔叔!”
林冲醉熏熏的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林冲“江枫!江枫!”
林冲醉倒在地上。
当他醒来时,只见眼前站着三个人,是林冲在朝中的旧日部下。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屋里,醒来前是躺在一张长椅上。
红色的墙,红色的烛光。
林冲“是你们。”
三人跪拜“参见林大人。”
林冲“不要再称我大人了,我现在是个小民。我现在在哪儿?”
金西明“林大人,你现在在一个赌场内室,他是我在西部的弟弟,
金东明。这个赌场是他开的,他非常崇拜你。”
金东明“久仰久仰。”
林冲“幸会,你们怎么会跑到西部来的?”
金西明“想在你带领下东山再起。都到齐了,暗中来的,高俅不知,
几天之前,我们派人从古酒一直跟踪你到本镇。西部还没人察觉此事,一直保密的密不透风。”
林冲“他们在外面?”
金西明“对。”
林冲“……带我出去。”
五人出了内室穿过走廊,进了大赌场,只见大赌场所有赌桌排成三行,围坐着六行人,共一百多人。
红色的墙,红色的烛光,红色的桌子,红色的衣服。
整个屋里全是红色!
参杂着一些黄色和绿色,整个赌场和所有人构成了一部浓墨重彩的油画世界!
众人一齐下跪,“参见林总督。”
林冲“不要叫我总督,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
众人“不!你依然是我们的总督!”
林冲“你们,回吧!我不会再回中原了!”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座的缪沙看看林冲。
缪沙“林大人,半年不见,你怎么变了个人,令我们大失所望!”
众人议论。
林冲“……”
缪沙“你甘愿做一个失败者吗?”
林冲“我失败过两次。”
缪沙“那么你将何去何从?”
林冲“……与你们无关。”
众人议论。
林冲“各位回去吧!我将孤独一后。”他转身就走。
缪沙“这个世界上谁不孤独一生!”
林冲停下,然后又继续走。
缪沙“杀了他!”
林冲停下,转回身。
缪沙“各位,我怀疑林冲现在大概已有半年没练功了吧!恐怕他一辈子都不再想练功了,但是我现在更关心的事,是他恐怕已经成了一个甘愿失败的废物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
林冲“……缪沙,这半年不见,你一定是在练武功吧!”
缪沙一笑“各位!我们这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请他出山,他却这
么一走了之?各位!我们干脆杀了林冲,以免他走露消息,然后我亲自带领大家朝庭兵变,一举消灭高俅再杀了小皇帝吧!把这个废物杀了!”
林冲“缪沙,你一向是我所有部下中最不安份的人,半年不见,你的功力大概长进了不
少吧!”
缪沙“说得对!我正想向林大人请教请教呢!说不定我一刀就能把你劈成两半!”
林冲“那就来试试吧!”
林冲持剑跳上赌桌向他冲去,他也跳上赌桌向林冲跑去,俩人跑到中间,都大喊一声,手中刀剑劈下,林冲一剑将缪沙竖着劈成两半,鲜血扑在林冲脸上身上。
众人大惊。
……
有一人喊道“野性难驯!”
众人齐声跪拜道“林总督武功盖世无双,我等一切听林大人调遣!”
林冲站在赌桌上脸色阴沉。
突然楼上传来声音“怎么,就这么眨眼之间,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林冲和众人寻声望去,二楼环形走廊后站着一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他把面具摘下来,韩子筝。
韩子筝“林冲,你又杀人了!”
二楼环形走廊里立即站起一大群元教弟子,个个张弓搭箭,都扒在走廊上。
韩子筝张弓搭箭,一箭射来,林冲闪过,箭头射中赌桌,竟然爆炸,把赌桌炸出一个头大的窟隆。随即元教弟子纷纷放箭,全是箭头带炸药的箭,下雨一样射向楼下一百多人。一百多人一个个被射中炸死,林冲用剑拔箭头,然后飞身而起,一脚踹开赌场大门,向外跑去,剩下的人纷纷跟去,元教弟子边射边追去。
林冲跑出来,外面埋伏好了元教弟子,下雨一样向林冲和他身后的人射箭,后面人被纷纷炸死。
林冲一人逃出,在大街小巷奔跑,奔跑至消失。
韩子筝看着满赌场的尸体。
韩子筝“只有爆炸的箭头,你们才不会有机会拿箭还击我!还击一个初闯江湖才二十一岁的少年!螳螂捕蝉,黄鹊在后,你们怎么知道高俅会不知道你们来了西部!一群废物!”对身旁的一个人“回去告诉你们高大人,我把他要我办的事情完成了。百万两银子我收下。”
韩子筝转身带着众人离开赌场,韩子筝边走边问那人。
韩子筝“高俅不让我杀林冲,为什么?”
信徒“……这个小人不知。”
韩子筝“为什么又要我射他的脸,不怕射中吗?”
信徒看了韩子筝一眼“……这个小人还是不知。”
林冲走在夜幕下的大街上,浑身是血。那是旧日部下溅在他身上的血。行人在街头两边灯光下看见他身上和身后路上的血,纷纷躲开。
林冲在街上向客栈走去,迎面遇上银儿。
银儿“叔叔,你怎么浑身是血!你受伤了?”
林冲“……”
他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夜空中,星辰浩瀚。遥远的星群照亮整个夜空。
林冲和银儿骑马穿过一片片旷野,一座座小镇。
两人在街上到处询问。
林冲“请问有没有看见那个吹笛弹琴,在西部漂泊卖艺的少年?”
银儿插嘴道“长得很帅的。”
卖水果的小姑娘“噢,你说他啊!”一笑“听说过,但是我没看到。”
林冲“谢谢!”
俩人继续询问……
夜,某镇客栈里,林冲又在醺酒。
银儿“叔叔,你别在醺酒了,好不好!”
林冲“……少废话!”
银儿“叔叔,你是不是还在恨银儿?”
林冲“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银儿“为什么?”
林冲“……你为什么要伤害江枫?我在十九岁的时候,娶了晓君,
为什么江枫不能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娶了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一指银儿“都怪你!都是你!滚!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上楼去!”
银儿流泪道“原来叔叔还是在恨银儿,银儿明白,银儿无话可说,
银儿只是后悔,银儿这就上楼去,不让叔叔见银儿烦!”
银儿哭着跑上楼。
众人小声议论“晓君?他的妻子是晓君?难道他是林冲?看他这样
醺酒,西部将会大乱吧!但愿不会,赶快走!别招惹他!快走!”
客栈里只身剩林冲一人,林冲喝着酒,无意中见门口江枫的身影飘过。
林冲“江枫!”
林冲追出去,却见江枫一闪而过,消失在人群中,林冲沿着方向醉醺醺的追去,眼前的世界越来越虚幻。最后,林冲又一头载倒在地上。
林冲醒来,他躺在一个密室里的一张椅上,眼前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又是一座赌场。屋外的豪赌声不时的传进密室里。
柯正岩“还记得我么?”
林冲“柯正岩四叔!”
柯正岩“曾经是威远镖局总镖师林元浩结义四弟,后来成为元教
教父,现在隐居二十年的柯正岩,正等着他的侄儿林冲帮他重夺元教教父大权。”
林冲“你果真是元教教父!我一直不敢相信!”
柯正岩“我曾经讨厌自己是元教教父之子,才离开西部,来到中
原,结识了你父亲,成为威远镖局的一个镖师,后来又回到西部,子继父业,成为元教教父,你父亲临终前,我又到中原见他最后一面,那时你二十一岁,已经是名振江湖,等我回到西部,就听说你娶了晓君,并带领威远镖局领导中原镖行,已是声名赫赫。没想到后来,唉!却是一场悲剧!”
林冲“四叔,你当年为什么要回西部当元教教父?”
柯正岩“…………我和你父亲同时爱上你母亲,后来,你母亲嫁与你父亲,我不想回忆过去,就离开中原回到了西部,谁知刚回西部,就遇上元教教内二级弟子为了夺权而暗杀我的父亲,父亲重伤,临死前派亲信前来把权力交给了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林冲“四叔,你见我不只是叙旧吧?”
柯正岩“……请你帮忙杀了韩子筝,明天他和他母亲要来本镇巡游……”
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