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出正妃 第六十五章【手打VIP】

作者 : 昨日花影

现在可好,她低估了段慧珍的本性,在她未给她引荐烨诚之前便跟别的男人跑了。寻了一圈无果,凝玉唉声叹气准备放弃了,而这时一夜未来口的止源却见到她说:“姐,我最大的羞辱都是因为那个贱人而来!待我抓住她,非要剥了她的皮不可!”

凝玉安慰道:“你先歇着罢,她现在不知私奔到哪里了。你最近知道她和什么人联系吗?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人跑了呢。”

“我知道。”想起昨晚上墨桂衡干的好事,他便气的浑身发抖:“她是墨桂衡拐走的。人在他那里!”

凝玉一听,双目放光:“当真如此?”随即站起来,揉着拳头道:“原来是那个混蛋,等着,看我去找他!”

就知道不能纵容他,但是千提防万提防,还是叫他生出事端来了。止源拦住她:“我想自己去找他算账!”凝玉道:“那段慧珍落到他手里,还能好?至少把人给你领回来!”

“我现在想起那三个字就觉得恶心!再也不想见她了!”虽然让止源彻底醒悟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段慧珍是她好不易寻到的好棋子,哪能就这么算了。立即吩咐下去:“来人,给我派人去找墨家大少爷墨桂衡!”

“是。”等下人们四散开去。

止源则拄着拐杖,默默的离开了,心里千般万般都是对段慧珍和墨桂衡的憎恶,原来的心头好此时彻底沦落为最恶心的人,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睛。他当初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人?不,不是这点。是他待人接物太没提防,竟叫她给蒙蔽了。从这以后,止源落个疑心病的毛病,任哪个女人向他献殷勤,他都要思虑这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企图,是不是等他没用了立即抛弃他。这倒是凝玉始料未及的。

凝玉则等在庄上等墨桂衡过来,她料定那厮没走远,昨晚上还瞧着他那船舫上亮着灯呢。现在他做了对不起曾家的事情,肯定心里明镜似的,等着她找上门。

晌午过后,下人来报说墨大少爷来了。凝玉蹭的站起来,去客厅见他。只见墨桂衡搓着衣角,局促不安的站在客厅,抬头和她眼睛对上后,白皙的双颊登时染上一片火烧云的颜色,从耳根直红到脖子,声音也结结巴巴:“表妹,你,你找我?”

“当然找的是你!你干的好事,段慧珍叫你弄到哪里去了?”顾不得那么多礼仪规范了,她上前救助他的衣领怒道:“以前不和你计较,你倒是得寸进尺,越发无法无天了。”墨桂衡见她靠近,只觉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神魂颠倒,至于对方说什么,他完全没在意,直到凝玉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才恍惚一般的反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问你,段慧珍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这个人真是的,从来都是这般样子。

“我,我把她卖了!”墨桂衡笑道,看到凝玉眼中的怒火,反而有些冤枉:“她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为了止源好……”

“曾家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插手了?”

墨桂衡听了这话,嘟囔道:“都是亲戚,我是你表哥,怎么没见你对我好,给我买什么东西呢。”

这就是原因?就像两个小孩子,其中一个有玩具,另一个没有,于是出于嫉妒便去破坏别人的玩具。凝玉被他气的浑身发抖,点着他的脑门骂道:“你几岁了?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你……”

虽然是被点了额头,但这样是身体接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额头,低声道:“……你别生气,我赔止源个千金姬就是了。段慧珍才值几个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凝玉喘着气儿问:“你把人卖到哪里去了?”

墨桂衡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凝玉便一瞪眼:“快说!”他这才一摊手:“卖去扬州了。她既然爱浪,就让她做妓好了。不过你要是问我经手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路上随便碰上个人,我就给转手了。”

凝玉气的肝疼,自己好端端的计划,竟然被这么个临时出现的人给破坏了。想到这里,把桌上的茶盏都扫到地上,瓷器随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墨桂衡见她这般生气,这倒是出于他的预料,赶紧过去给她揉肩,劝道:“凝玉,是不是止源跟你吵闹了?你别生气了,我去跟他说,随他开口要银子,我赔给他,再买一百个段慧珍都够。”

“谁稀罕你的银子。”凝玉推开他的手:“你去给我找,找不到段慧珍,这辈子都别来见我!”

墨桂衡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的大祸:“怎么了?难道她能下金蛋不成?非她不可?我就觉得你们奇怪,一个不入流的丫头而已,值得你这么上心?”

“我上不上心是我的事,但是你把人弄丢了,我就恨上你了!”

墨桂衡倒退一步,只觉得心肝肺碎了一地,虽然表妹以前也不爱搭理他,但是从没这样直接拒绝过他,一时觉得难以接受,眼泪在眼圈转悠。若是平常,凝玉不忍伤害别人的感情,肯定要说几句软话安慰他,现在可没那份闲心,只恨恨的起身:“对,你要要是不把人找回来,别想我再见你!”说罢,一甩衣袖,出了门。

他赶紧去拦她:“凝玉,是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凝玉这时见他就烦,抬脚就踹:“滚开!”然后气哄哄的向后院走去。留下墨桂衡一个人在原地难过。

值得么,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下人而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嘀咕着说;“不理就不理我……我在你这的气也受够了。”嘟囔完了,又过了许久不见表妹回来,忽然更难受了,使劲哼了一声离开了曾家的山庄。

一回到自己的船舫,墨桂衡便揪住朋友袁宗敏的胳膊问他:“昨天我带回来的丫头,你弄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看着她嫌烦,叫人带去卖了么。我怎么知道。”袁宗敏调试着琴弦,慢条斯理的说:“怎么了?觉得她还不错,想找回来?”

果然给卖了。墨桂衡一抹冷汗叫来贴身小厮蝉儿盘问:“我叫你把姓段的丫头卖了?是吗?”

蝉儿笑道:“是呀,少爷。还叫我赶快点卖了,省着看着想起曾家的二少爷来恶心。”

墨桂衡眼前一黑:“人牙子是哪里找的?你快给我把人带回来。”

“这可不大容易。因为人牙子是在水路碰上的。这会沿着水路恐怕已经出了咱们能找到的地界了!”蝉儿如实回答。

“给我去找!花多少钱多少时间都给找回来。”

蝉儿知道主子奇怪,昨天刚卖的人竟然立即就反悔要找回来,不过少爷做事历来没谱。他也没往心里去,道了声:“是。”便吩咐下去找人。墨桂衡见袁宗敏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股脑的气道:“你笑什么?朋友遭灾了,你倒是高兴?”

“我只问你,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袁宗敏笑道。墨桂衡气呼呼的说:“是不是砸了自己的脚,还不知道。兴许我把人找回来,表妹就不生我的气了。”

袁宗敏看了眼船舫外浩渺的湖面,淡笑道:“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劝你一句,你就是痴心妄想。曾凝玉作为嵘王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根本没半点机会。”

墨桂衡最不爱听这话:“我愿意痴心妄!再说,她没过门,嵘王去前线,兴许一个不小心,便回不来了。”

袁宗敏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前:“这话说不得,若是被外人听到了,你这可是通天的大罪。”墨桂衡却不在乎:“就连表妹自己也对这门亲事持谨慎态度,她要真是得意嵘王,怎么会允许嵘王去前线?我可是听说嵘王出征前去过曾家,想是表妹没留他!”

“也未必,或许嵘亲王是想建功立业再娶你表妹,也未可知。”袁宗敏适时的说,调试好琴弦后,便开始弹奏。但在墨桂衡听来,那琴弦似乎是绷在自己心尖上,让自己的心脏不得安宁。他突然伸手按住琴弦:“别再弹了,真真烦心!”

袁宗敏笑了笑,起身站在船头打开折扇,回眸见墨桂衡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露出了笑容。

中秋节赏月过后,曾家家眷多数还留在山庄,艾氏听说墨桂衡来过,便叫来凝玉,让她去请墨公子过来,到底是妹妹的孩子,总要见上一面。凝玉现在一听此人就烦,便跟母亲说他有事,只在今早打了个照面,送了些礼品就回了。艾氏不免有些失望:“你表哥心肠不坏,只是有些孩子气,有的时候,你多担待些。”

凝玉忍不住暗中叫苦,如果墨桂衡哪种人还不叫没有坏心肠,那江洋大盗肯定有一副慈悲心肠。话虽这么说,凝玉总不好跟母亲直说两人的过节,应声说是。然后将母亲和老祖宗送回本家后,继续在山庄等着墨桂衡来送段慧珍。

这几日,止源完全变了个人,不怎么说话,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凝玉劝导了几次,无果。他只说要把段慧珍抓回来扒皮,才解心头直恨。于是凝玉便随他去恨了。可墨桂衡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又过了三天,他的贴身小厮蝉儿过来禀告说,墨少爷没找回段慧珍姑娘,这会已经南下亲自去寻人了,希望找到后,把人完完整整的给带回来。

凝玉听了,不禁哑然,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墨桂衡已经亲自去找人了,一个富贾少爷千里迢迢去寻个奴婢,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

“罢了,你见到你家少爷,就说人不用找了……我原谅他了。”

蝉儿摇摇头:“我家少爷要做的事情,任谁也改不了,他说要找到,一定会找到的。您放心。”朝凝玉拱了拱手就告辞了。待蝉儿走了,止源冷声道:“姐,你就是好心肠,别人一认错,你就心软了。”

这种说法倒是让凝玉很是吃惊,她一直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心肠变硬了,有的时候余墨是话里话外的提醒,也让她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对待这帮人过分了。现在听止源这么说,她便好奇的问:“是吗?”

“可不是。墨桂衡把人弄走了,他去找,是他的本分,你就原谅他了。装可怜谁不会!”

凝玉便问:“那你呢?”

“永远也不原谅!”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全是阴暗的气息。

凝玉在想,那么她是否原谅了段慧珍呢?当然没有了,可是现在她被卖去扬州为妓,对她来说下场肯定不能算好,可也不能完全下定结论她今生就不能翻身了。所以呢,要等,如果她够厉害,能杀出一片天地来成为知名人物。到时候,她便顺藤模瓜,再找到她好了。谁知,这一等就是数年。和她未来有关系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不管是父兄的西南之战,还是嵘王的远程塞外,奕枫的退守封国,抑或是止清在东宫效劳,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在更大的战场上为自己搏杀。

三年后。

这三年对国家和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年头,两线用兵,苛捐杂税都摊到了百姓头上。而更让人焦心的是,对靠天吃饭的百姓来说,年成也不好,洪灾蝗灾接连不断,而今年则是雪灾。

凝玉的屋内暖了炭火,一簇簇燃的正旺。她则抱着手炉和宫里回来的止清下棋,姐弟两人的棋艺在伯仲之间,一直下的难解难分。这时,止清忽然开口了:“姐,你记得当年咱们也是这样下棋,你求我做了一件事……伪造大夫人的字迹给余墨大夫。”

“嗯,记得。”她头也不抬的说:“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那个丫头还没找到吗?”止清道。

她将棋子一扔:“干嘛问这个?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就是忽然想了这么一件事。”止清道:“一转眼许多年了,当初父亲和大哥刚离家而已。”说到这个,气氛不免沉重起来,本来预计两年的战争,到现在三年还没结束的影子,战斗还处在焦灼状态。凝玉笑道:“是呀……当初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不也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了。”

“我哪里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父亲和姐姐您的薄面。”止清说到这,声音放小:“姐,咱们家里的大小姐还不出嫁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三年了?徐总兵家还不派人来迎娶?”

“他们家在等父亲凯旋高升,再做迎娶。那样的话才更有面子!”拖拖拉拉这么多年,徐家在等待曾家的势力更强大些再娶止菱过门。这算盘打的精细,如果失败了,自然悔婚,如果成功了,那么陈家的儿子就是国家功勋曾瀚涛的东床快婿。

止清道:“趋利避害,人人如此。”叹口气啧啧摇头。凝玉这时别有深意的看他:“听说礼惠和礼羽两位公主常去找你?别想狡辩,我是听宫里的公公们说的,消息可是准的。”

“哼,我又不稀罕她们来找我。”止清撇撇嘴:“做了驸马,便不能出任实权的官职,谁稀罕!”

凝玉一怔,接着笑道:“不知羞,人家公主可没说中意你。”止清却道:“这还用说?!不过呢,反正皇后娘娘也不会允许公主嫁给我这么个庶子,所以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提了。”

“那好,咱们继续下棋!”

可是又走了几步棋,止清又低声问道:“姐,那您想真的想嫁给皇家的人吗?”

想不想?她好像还真没考虑过这点:“……不要问这个了。等嵘王殿下从塞北归来,他若是想娶,我不能不嫁!”

“那么如果您有选择的机会呢?”止源忽然放下棋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凝玉忽然明白了,这家伙扯东扯西的根本目的是在这里,她赶紧正色问道:“你是不是从东宫听到什么消息了?”

止清有些为难的说:“其实……其实据说塞北的军队受到了袭击,加上后勤补给不足,大部队溃不成军,已经和朝中失去联系许久了……而嵘王殿下便在那军中。”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和我下了半天的棋才说?”凝玉几乎被他气死了:“你真沉得住气!”

止清只觉得冤枉:“我不是怕您伤心么,所以才先打探一番。”

凝玉道:“那西南战事呢?父亲那边可有消息?”

“还是老样子,主城围困了三个月还没攻进去,照这个样子怕是得等到开春!”止清道:“这个您别担心,就算攻不下困也困也死他们了。只是最后说出去,这场战争没那么悬念罢了!”

听到父亲那边就要得胜,她才算心里好受些。不过如果按照止清的说法,塞北的军队溃散,烨岚生命危在旦夕,她又如何放心得下。她忽然起身急的在屋内团团转。

“姐,您着急也没用……还是坐下下棋吧。如果嵘王殿下洪福齐天,自然可平安归来。”

看到止清这副样子,她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就算止清再怎么和她亲近,他到底在东宫任职,是希望太子殿下平安即位的人。对于跟太子相抵触的人,他是排斥的。

那么她呢?她的立场是什么?太子还是烨岚?

太子即位后,谁敢保证他不会再对曾家动杀手?她不是个敢于赌注帝王之心的人,所以她宁愿做最坏的打算。

“烨岚不能死!”凝玉停下脚步,双目炯炯的看着弟弟:“我不许他死!”

“那,那姐姐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止清尽量微笑:“所以还是不要担心了。”

“我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啊?”止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别说笑了,现在的塞外,天寒地冻,无一活物,你去了就是送死!”

凝玉主意已定,任止清说破了天也不改变主意:“我既然在玉牒上是他的妻子,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应该去看他!”

看到姐姐是来真,止清立即也认真起来:“太危险了,如果你出了个三长两短,你叫家里人怎么办?”

“……”她沉默须臾,勾起嘴角笑道:“三年了,里里外外我也操持够了,我不想被困住一辈子。今冬无粮,西南战事必定结束,到时候父亲和兄长就会归来,便也不需要我了。”

“……”止清想了半晌,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声:“这件事怪我,就不该告诉你这些话。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去……通关文牒包在我身上。”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那姐姐你准备和大夫人交代呢?她担心你,一定不会允许你去的!”

“那就得靠你相助了。”

“我相助?”

“没错,伪造一封官文,就说发现一个自称戚姨娘的人在大同被发现了,要咱们去认人。”

“伪造官文,是死罪。”

“……”凝玉微笑的看着弟弟。止清抹了把冷汗:“好吧。”

曾府主母卧房中,艾氏看着手中的书信,仍旧摇头:“不行,就算真的是戚姨娘,也不用你去,叫老管家带几个人去认认,如果是的话,便带回来,不是的话那便算了。你是曾家的二小姐,这种事不需要你出面。”

“娘,戚姨娘毕竟是和我闹翻才离家的,当日她就怪我对她不公,现在人找到了。大同那边的官员特意发了书信叫咱们家人去领,只有我去最合适,都是女人,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幸,我正好可以听她倾诉。”

“……这……”艾氏心里有些活络了,但仍旧不许,看向苏伊雪:“那该你苏姨娘去!”

“苏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去过远路?还未到地方,她再出了闪失!”凝玉拿出软磨硬泡的架势说:“我这么多年在家憋都憋死了,出去正好散散心。”

“叫止源和你一起去!”

“您同意了?”

“被你这个磨人的妖精缠着,我哪能不同意?”艾氏佯装生气的说,作势掐了凝玉一把:“记得路上万万小心。到了地方,认了人立即回来。现在世道乱,别出了岔子。”

这时一旁的止清则道:“大娘,您别担心姐姐了,她乃女中豪杰,怕是止源哥哥都不是她的对手呢。”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则担心,他伪造的大同巡抚的文书千万别穿帮。好在似艾氏并未起疑,顺手将那文书还了回来,止清赶紧上去收起来放好,才彻底安了心。

“止源这孩子最近在做什么?自从几年前那个偷汉子的丫头跑了,他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苏伊雪笑呵呵的说,她一直想拉拢的是成器的止清,至于止源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所以说话并不客气。

“他啊……”止清接下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似是承袭自父亲的尚武血液复活了,早些年有事没事拿把扇子把玩,现在倒好,手里拿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刀剑。”

艾氏看向凝玉:“那你叮咛他些,不要让他在路上惹出事来。”

止源这些年一直想找段慧珍报仇这种事,她怎么好和母亲讲,便道:“女儿知道了,止源跟我去,相互有个照应,不会出事的。”

艾氏叹道:“你这次去是散心,去不去接戚姨娘都没关系,如果你行到半路觉得心情好了,或者路途艰苦就回来罢。”

比起路上的艰苦,她更担心母亲在家的状况,便当着止清的面说:“你常回家来看,家里出了事,我和止源都不在,你要多照看着。听夫人的话。”止清历来机灵,听出这话是针对苏伊雪,便当着苏姨娘的面说:“姐,你放心,你不过走个把月,任谁也翻不了天。”

苏伊雪也朝凝玉笑:“小姐,您就放心吧。这家肯定不能乱了规矩。”

“……那就好。”凝玉若有所思的说:“那我才能放心出门。”

准备了几日后,凝玉和止源带上两个随从便上了路。出行那日细雪纷纷,天空中跟撒盐似的飘雪粒子,马车行了一段路,凝玉撩开车帘回眸看,便看不到在门口送行的母亲了。

她呵了一口气,暖了暖手,对止源道:“……你不必跟我太远,过断日子你就回家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大同找人。”

止源还不知内情,哼了声:“戚姨娘可真不省心,走了多少年了,才寻思冒出来想回家。那种人接她做甚,死在外面才好。就算回来了,爹嫌弃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再要她!”

“……止源,其实我不是去找戚姨娘,我是去找嵘王殿下的。”

此话一出,止源的眼睛瞪的溜圆:“什么?他怎么了?为什么去找他?”

“他所在的军队溃散,他本人现在生死未卜。”她说:“我得去找他,否则我在家中也坐立不安。你该懂吧,寻人的心情有多难受。”这话说的,止源倒是认同:“这倒是没错,寻人寻不到的滋味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熬。那么,姐姐,你自己出关?然后一点线索的没有的去找?”

“我当然有线索,你放心,有人牵头会带我去找。”凝玉低头沉重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吗?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找他,那么他没了父王,这世上,又有人希望他死,如果我不行动,那么他或许真的回不来了。”

止源撇嘴:“你就是心软。”想了想,笑着补充了一句;“或许,你对他有你都没察觉到的感情也未必。”

凝玉往车厢上一靠:“或许吧。”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重生之前,她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却一直被困在京城之中,规矩的成长然后嫁人,因此错过了很多的风景,直到死亡,她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和事情还很少,所以今生今世,她不想再白白浪费,亲自走一走,看一看,能离开牢笼一般的京师,连外面的空气虽然凌冽却分外新鲜。

一路上,不时看到逃荒的灾民,在寒风中躲在破旧的草棚下,三五成群的拢火取暖。止源打车窗外看到这些,不禁抿了抿嘴巴:“姐,你看着吧,灾民变强盗,缺的便是武器。或许他们已经跃跃欲试了,或者说已经当了强盗的了。”

凝玉和他想的一样:“所以咱们要小心。倘若真的遇到了危险,逃命最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

“前途凶险啊。”止源感叹。

谁想,竟然一语成谶。

这日,带的随从是个常走江湖,对于住店颇为熟稔,领着凝玉和止源来到一处名为,陆家饭店的地方。进屋有个客厅,客厅里有个柜台,柜台里有个先生,带着四方巾,见来了人只抬了下头,等到两人走进了,才换上笑脸,道:“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你这点每等客房是如何招待的?”

“下等客房,早饭晚饭都是素菜,中等客房,早晚饭是素的,午饭则有肉菜,晚上有弹唱节目,上等房间不仅三餐都是荤的,可以看戏。”

止源道:“中等客房两间,住一天。”

“好,中等客房两间,麻烦报下您的名字籍贯。我上薄挂号。”

凝玉胡乱编造了两个姓名和籍贯,供老板记载,“每人银三钱八分,另税银一钱八分。”

掌柜从墙上的取下两串钥匙递给凝玉和止源:“二楼四号和八号。一会有小二给你们送去菜品,在屋里等着就行了。”

客房内的乃是黑漆色的雕花大床,挂着鹅黄色的幔帐,布料粗糙,但是车马劳顿了一天,凝玉顾不得那么多,一进屋便倒在床上歇下了。待迷迷糊中,听外面有人小二来送饭菜,便起身打开门让了他进来。因为她做男装打扮,那小而当她是位公子,谄媚的说:“公子,咱这店里有会唱儿的姑娘,您若是愿意听,可以到一楼去听。”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等小二出了,她用了饭菜,一看外面天色已晚,本想歇息,但是临睡前得去看看止源,商量下明天的行程。可是敲了半天门,不见止源应答,这时一个随从打对面的房间出来道:“小,不,公子,二公子去下面听曲了。”

凝玉便下了楼,见一楼尽头是个戏台,台上有人表演戏剧,下面坐着十来个观众,再往里走,见是一个大屋,发现里面挤着好些人,大概是来得晚了,只能站在后面,凝玉踮起脚尖,看到正前面有一个穿得翠绿衣裙罩着大红褙子的女子抱着琵琶悠悠而唱。

又踮了脚看到止源抱着肩膀,站在人群中,他今年已十八岁,长的高大,器宇轩昂的站在那里,和旁边的众人一看就不一样。凝玉怕暴露,赶紧上前低声道:“快别听了,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姐,你觉得这个女人像不像某个人?”

经他这么一说,她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台上的女子两眼,这一看不要紧,也惊呆了,这不是段慧珍么。虽然穿戴气质变了不少,但是那轮廓是她没错。

“姐,我说你心软……但是我现在懂了,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在这种乡村野店做个唱曲儿的,我便不稀罕和她计较了……”止源冷笑。凝玉当他打算放过段慧珍了,却不想他补充了一句:“本想折磨她的,但是看她的样子,算了,一会派人直接要她的命吧。”

“止源……你听我说……”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一阵乱叫:“不好——响马来了——快逃啊——”

众人立刻乱成一图,叫喊声和哭喊声混合成一片,就在此时,就见数道火光飞来,直接从窗户飞了进来,扎到屋内的地板和桌椅上。那数道火光便是点燃了的箭矢。

“火攻?”凝玉按着弟弟趴下,然后迅速拉过桌椅挡在身前:“奇怪了,强盗把这店烧了,还能得到什么银子?”

止源却没想那么多,在混乱的人群中,只惦记着那个逃跑的酷似段慧珍的女人,他一直这么认为,不杀了她,他失去的自尊便找不回来。就算这样危机的时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顶着火箭的危险,离开凝玉,去追那个女人:“段慧珍,你别跑——”

“真是!”凝玉气的肝疼,心里骂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个女人。

这时火已呈熊熊之势,再不逃离的话,只怕要被烧死在这里,链接一二楼的楼梯已被大火烧断,楼上的人有为了逃生的不停的跳下,可那跳到楼下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摔断了腿,行动不便,立即又被火舌卷了进去吞噬。

烈焰的温度炙烤着她,凝玉摇摇头,她必须逃离这里。便顾不得止源了,看准时机,从窗口闯了出去。一旦通风,火焰烧的更旺,她跪在雪地里只觉得背后一片红光,哭号声一片。

这时一把长刀抵在她喉咙处,慢慢抬起她的头,头顶响起一个声音:“老大,那人要悬赏人叫什么名字来着……玉……什么玉来着?”

“凝玉,曾凝玉。”骑在马上的汉子,声如洪钟的说:“那人说她最爱做男装打扮,所以咱们只抓男人们盘问。”

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人出了价要悬赏自己?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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