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见的,都是白磬磬的恼怒,与安连亚的心伤。他们均都对白磬磬产生了不好的印象,纳闷王妃对王爷如此,为何王爷还是那么爱她。但是真相,总是埋没在人眼看不到的背后。殊不知,在白磬磬回头的瞬间,眼泪已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看似无理取闹的王妃,实际上是选择了独自一人承受所有重担,把苦,都默默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而显露在表面的无情,实则是疼爱的体现。
当她发觉想要加害花露琼的凶手,前去找那人质问的时候……
“说,露琼姐是不是被你害的?蓝竹!”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四下无人注意,蓝竹露出邪恶的嘴脸,抬起眸看向白磬磬,道。
“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甚至滑胎,‘像是中毒,但又不知毒从何来,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在抑制危及她的五脏六腑,’若我不认识你,倒是会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很不巧,我不但认识你,还熟知你用毒种类。”
“对,是我干的,你知道又能奈我何?”蓝竹的眼神中,似是讽刺,有似是嘲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你的‘露琼姐’?”
“你什么意思?”白磬磬眯起眼睛,戒备之意不曾减退。
突然,一只手在她猝不及防之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吃痛的闷哼一声,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告诉我,什么叫做‘无可奉告’?嗯?”蓝竹释放出危险的气息,靠近她的耳朵,清出一口气。
白磬磬推开蓝竹,当机立断,
“无可奉告就是,我不想再为你做事了,你也不要再拿那些人的性命来压我,算我今生欠他们的,来世再还。”看着蓝竹,她没有一丝的躲闪,“今后,我不会再任你摆布。我也相信,没了压我的筹码,你也无法再命令我。”她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当今淮亲王的王妃,而蓝竹虽说是组织里的人,即使再能够呼风唤雨,在宫里也不过是个小宫女。无论身份还是地位,她都比蓝竹胜一筹。
“你不再对我言听计从了么?呵,”蓝竹冷笑一声,好似刚才是听得是一个小孩子的幼稚话,“告诉我,是因为谁,让你这只温顺的小猫对我伸出了利爪?有了逃离的念头?”
白磬磬只是看着蓝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不久,蓝竹开口,“是淮亲王,你的夫君。”
白磬磬眼神突然飘忽不定,这让蓝竹更加肯定这个答案。
“怎么,一开始百般不愿,现在却爱上他了?”蓝竹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白磬磬只感觉脑涨,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也是,他可是轩珍国第一美男子啊,那一张迷惑众生的脸,谁不爱呢。”蓝竹笑着,突然一发狠,
“你在他身边生活了太久,忘记了应该做的事,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我面前抬起头!我无法命令你?要知道,我若是动你,谁都阻止不了,就像碾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
不久,蓝竹放开手,白磬磬才得以喘息,她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看来那些人的性命已经威胁不了你了啊?可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压你的筹码吗?”缓缓地蹲,蓝竹逼视着她,“灭门的仇人是谁,你难道忘了吗?掌门人?”
“他已经死了。”白磬磬皱着眉头反驳道。
“可他的儿子们还活着!”蓝竹低吼,“淮亲王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竟这般荒唐!”
见白磬磬一直低沉着眸,也不说话,蓝竹有把握的笑道,“我的人无处不在,你若是想反抗我,那就别指望白家有活口!”
“你!”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白磬磬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怒视着蓝竹,“你根本就不把我当做掌门人!”
“我这是为你好,你太过于优柔寡断,这性子会耽误我们复仇大计!”蓝竹大吼一声,“只要我一声令下,白岚,慕容华,白芷儿,甚至那些仆人,他们都得死!”满意的看着白磬磬的表情,蓝竹靠近她,一字一句的道,“我绝对有这个本事办得到,你,想让他们死吗?”
“你想拿他们来威胁我?”白磬磬皱了皱眉。
“不光是他们,”镇定自若的笑了一声,蓝竹望着她,“花露琼的性命也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拿出解药,她就活不了!”
沉默了许久,白磬磬失去了原有的精神,
“我都听你的……”声音轻的如同不曾发出过,她咬着嘴唇,直盯着地面。即使她再无情,也只能做到丢弃那些人的程度,可白家和花露琼……那可是她的亲人啊,这么多年来的情意,她可当是没齿难忘。
当初嫁给安连亚,就是为了白家,现在不再反抗,也是为了白家。她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自身的幸福,而连累一家人的性命。
“只要你能够给我解药,并不伤害白家人,我……什么都听你的。”认命了,这一辈子,她真的是认了。就当是上辈子欠了白家的吧,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们。
“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现在,你依旧是我的人。”站起身,蓝竹逆光而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磬磬,“现在,把你所知的情报告诉我。”
“我……”白磬磬依旧是迟疑。
“你可是我这一边儿的,为什么要向着敌方?”蓝竹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她依旧摇了摇头,坚定地道。
“罢了,这件事暂且拖后,我先不想计较。”蓝竹深吸了一口气,“目前要让你收收心了,收了心,你才能回到以前。”
白磬磬闭口不语。
“我另给你一件任务,你若是做好了,我便把解药给你。若是不做…你就等着给贤妃和白家人收尸吧。”蓝竹把白磬磬从地上拽起来,道。
“什么?”白磬磬看了她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问了下去。
蓝竹笑得妖冶,
“你给我去杀一个人。”
白磬磬心中一震,
“我不会杀人!”
“我命令你杀人,你不杀也得杀!”蓝竹眯起眼睛,似是下达了不可违抗的死命令。
白磬磬紧紧地攥起拳头,很久之后,她叹息一声,终是把怒气压了下去,
“谁?”无奈的一声,包括着她已决定听令的痛楚。
蓝竹放慢了声音,直视着她,眸中满是嘲讽,
“淮-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