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挪动着肥大的身躯前进着,拿着鞭子到处甩动着,目标直指陈顶,心里怒吼道,你陪我的牛。
思觉推推行云,指着下面问道:“这个样子,是不是你要下去救她了,师父说了,英雄救美的时候女孩子最感动了。”
“是这个理,可是那样根本还没痛到,没有痛到就记不到心里去,将来又会翻脸不认账的。”
思觉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行云不是说这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这几天他们就在屋顶上吃瓜子,晚上他抱她回去睡觉,什么也没干,弱弱的提醒了行云一句:“那是破云鞭,被那个打一下,若是在脸上,可就毁容了,本来她长得就不算漂亮,若是毁容了,那就真是貌若无盐了。”
陈顶还毫无知觉,知道突然头上的阳光被遮住,一个转身想看究竟,那鞭子就劈着脸打了下来,不过稍微偏了些,打在了她的肩上。胖老板吼道:“说了多少次认真干活,不想活了是不是,想死早点说,我这养不起你们这群废物,你瞪什么瞪,想死是不是。”
胖老板说说完对着陈顶又是一鞭子下去。
思觉看到行云的身子动了动,却最终还是在屋顶上看着,并没有下去,说什么最重要的人,真的是吗,他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应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胖老板继续骂道:“你哭什么,打你打错了吗,先是不好好干活,还瞪我,我让你瞪我,我让你偷我的牛,看什么看,你们也想吃鞭子啊,还不去干活。”
那胖老板说完鞭子又挥了下来,陈顶立刻往前躲了一躲,却还是伤着了。
最无趣的事就是你对着别人一连串臭骂,别人压根当你不存在,这就是最气人的。虽然陈顶蹲了下去没再瞪他,也是他一下打了三鞭,一鞭下去连牛都跑了,何况是人,重点是这个人只是流泪,一点声音也没有,继续跪下来擦地。
胖老板擦擦汗,怎么觉得后颈一阵阵发凉呢,有种得罪了阎王爷的感觉,脖子往后看去,什么也没有。你教训一个人,那个人不求饶,不反抗,连咒骂也没有,反而让他心里没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胖老板收了鞭子,对着陈顶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又挪动他的身子走远了。
陈顶现在不能再把这次当成是体验生活了,周围的人刚刚看见了这阵势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陈顶想,若是像平日里她只是擦擦地,然后帮别人洗洗衣服,虽然每日吃的饭菜都馊了也不到要紧,反正她也没有感到过任何的不适,日子过得也挺舒心的,不过两个月,反正那天她是一定得出现在大婚典礼上的,接着完成历史中的陈阿娇该做的事情。
可是今天这三鞭打痛了,两鞭都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有一鞭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背上的看不到,却感觉到**的疼,肩膀上的两鞭血已经隐了出来,只是牵制一下手臂就疼。她想起曾经有一次行云就是挨了两鞭,那两鞭是陈蹻打的,肯定比胖老板下手重多了,行云还陪着她从春风得意楼一直走到东郊的念老头家,一路上一句怨言也没有。
这是该有多痛啊,那个时候,行云想的是什么才能忍下来的呢。
因为挨了这两鞭,陈顶根本不想动了。剩下的那条手臂一动就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只是趴在那边,胖老板在远处看着,再打也许真能把人打死,刚刚那种脖子凉凉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所以就不打算管她了。
天黑的时候那个一直跟在陈顶身后的女孩在带了一碗饭过来,陈顶从早上就一直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没有动弹过。
“顶哥哥,你吃一点饭吧,都是我连累你的,如果我不和你说话,你就不会被打了。”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陈顶闻了闻,还是馊掉的饭,她身子好的时候她还能咽点下去,现在闻到那个味道就恶心。
“哎呀,顶哥哥,血和衣服都粘在一起了,这可怎么办好啊。”那个女孩轻声说道,满满的都是害怕。
陈顶连转个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对着那个女孩说道:“你回去吧,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你让我这样呆一会。”
女孩有些犹豫,看着陈顶说道:“这怎么行,我陪你好了。”
陈顶皱了皱眉,真不喜欢说话说两遍,却还是又重复了一遍,道:“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出去。”
陈顶说得很慢,女孩却被吓到了,刚刚那种气势,好像以前拜见太后的时候太后坐在上边,她连头都不敢抬,然后听到的那种低沉有威严的嗓音,便一下子跑掉了。
陈顶也不想动弹,虽然还是夏末,可是夜里的风还是很冷的,想着是要回去的,但是自己动一动就牵制到那些结了痂的伤口,很痛。
于是乎,闭了眼睛,打算今晚就在庭院里将就一晚了。
行云等了好久才等到她闭眼,飞了下来,将迷香在她鼻尖碾开一点点,以防她中途醒过来。
和侯府小院一样装扮好的房间,让人打了捅水过来。
果然是破云鞭,单单两下,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还是陈顶太瘦了。行云皱着眉头,好久他没有皱过眉头了,因为血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不好月兑下来,行云拿刀将衣服给划开了。
背上的那一鞭不算严重,那个时候陈顶已经侧着身子想要躲开了,只是肩上的两鞭竟然是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把骨头也划出来,伤筋动骨一百天,陈顶要好好修养才行,所以明日是最后期限,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思觉在门外站了一会,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虽说是修道之人,无外乎男女,可是他师弟还没修道再厉害,也会清楚明白知晓屋里的是个女人的,便在门外喊了一声:“你要的药,我帮你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