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点,我垫高脚尽量伸长手臂可还差五厘米才能碰到树杈上的鸟窝。
“嘟嘟嘟……”挂在腰间的卫生电话突然响起吓得我差从三米多高的树掉下。
“喂,姐!”我打开电话朝电话中人甜甜叫了声。在树干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是不是又在做捣蛋的事。”
“没有没有,我很乖在看书。”生怕责备我连忙将我偷鸟蛋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嗯?很有可疑。你叫啊嫲接下电话我要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嫲到山上摘草药了,咦好像有点信号不好,我收不到,先挂了!”我将卫星电话拿到远远的装模作样又说几句就将电话挂上。
我双手双脚环抱树干利落的从树上滑到地面,朝架在树丫上的鸟巢努努嘴“这次饶你,下次让我再见到你一定将你偷个精光。”
拍拍身上的树叶我朝山下的小溪走去。
阿嫲喜欢吃鱼,今天就做红烧大鲤鱼好了。
我如是想蹬掉脚上鞋子挽起裤管就走了下去。
小溪很清澈大鱼小鱼石头全都一眼看到底且水不深只到小腿,初春万物复苏鱼儿很是生猛,我徒手捞了几次都让鱼儿逃跑了。最后我改变策略从树上削下一支坚固的树枝再将一端削尖做矛。试了几次我掌握要领很快就刺一大颇大的鱼。
“无忧……”
“欸,阿嫲我在这里。”我朝山上喊我的阿嫲挥手。
“水还很凉快给我上来。”
“我要给阿嫲捉大鲤鱼。”我将捉到的鱼朝阿嫲举起回喊。大山里的人声音雄浑厚一喊的话几个山头也是听到。
啊嘛背着箩筐很快就从山坡上下来,我见着阿嫲箩筐慢慢一大箩的草药与野菜。“一条够了,我还摘了不少野菜等下包饺子。”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乐颠颠替阿嫲背上箩筐提着刺到的鱼回家。
屋外几块石头垒砌的简易炉灶上“扑哧扑哧”炖着鲤鱼,我双手托着下巴袅袅升起的白烟几乎迷离了眼睛。
我避开白烟眺望屋外一望无际的大山与梯田,“阿嫲大山外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阿嫲往炉灶下添了几支干柴用铁爪子捅了捅里面,快熄灭的火苗迅速卷上柴枝噼里啪啦的烧得旺盛。随后她揭开锅盖那调羹试味,“好像有点淡。”
扑面的鱼香蔓延开来我深呼吸几口顿感饥肠辘辘。
“阿嫲你没有想过吗?”我揉几下饿得慌的肚子像是一种安慰。
“想过又怎样?我老了走不动了。”她头也没抬转身到另一边切野菜。
我歪着脑袋盯着她一瞬不瞬接着打量着阿嫲一身穿镶边绣花的大襟右衽衣服,黑色包头的彝族服饰虽然实际年龄已经50有多但看起来还是40岁的样子,每天上山摘草药一走就是几座山头哪有走不动的道理。
姐姐说外面的世界很邪恶,到处都是谎言与陷阱。她与姐夫希望将来退休的时候能回到大山归隐山田,与其他走出大山务工舍不得回来的人描述多姿多彩的世界完全相反。
真让我觉得矛盾也更加好奇。有人很讨厌有人却趋之若鹜那就说明外面世界是很多姿多彩。
“无忧,你不要想了,你姐是不会批准。”阿嫲背着我说出的话将我飞远的思绪迅速拉回。
我撅起嘴巴,“为什么阿嫲你都要听姐姐的话。阿嫲你是长辈啊。”
“阿嫲有道理的都听。”
我在心里暗忖为什么我说的你都不听呢,分明就你偏心。
“无忧,我从不偏心。”我汗,阿嫲你在我肚子放了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