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伏了片刻,未见有人接近。
“咦?很是奇怪,明明有人在接近中,怎么却不见了踪迹?”敬文心中懔然,知道遇到了不是一般的高手。
倏地把真气提至极限,体内的真气以闪电般的惊人高速来往于经脉之间,感觉灵敏度随即数倍提升,方圆十里左右的蝼蚁驱动都纳入耳中,忽然两里外轻微的空气震荡被敬文捕捉到,旋即锁定这个方位,见这种轻微震荡逐渐远去,方向竟是九江城。
“老人家,我们这次可碰到魔鬼了,此人的功力之高前所未闻,根据我探测的结果来看,此人极高,我们今后行事要格外小心。”敬文嘱咐道。
“啊?有这么厉害?”迟千盗见敬文如此之说,不由一震,咋舌道。
敬文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到前方看看吧。”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潜去,很快潜到了孤崖旁。
敬文不敢掉以轻心,格外小心对孤崖探查了一番。对迟千盗摆手示意,然后腾空而起,向孤崖射去,瞬间射到孤崖猛地足点孤崖倏地转向,飘向孤崖后下方,扭转身躯穿过侧旁,横移到孤崖后面峭壁之上轻轻一点,飞身飘起落在峭壁中间探出的老松上。
迟千盗也不示弱,随后用他那惯於逃命的绝技,潜隐而行,登孤崖转到后面,猿猴般纵向峭壁,四肢抓伏,向下一个翻身,向老松落去。
敬文伸手轻轻把他拉住,两人随即伏在老松之上,探头往下望去。
见探出孤崖后方峭壁接近水面的地方,露出一个半月形洞,如果不站在这棵老松下望,很难被发现,半月形洞被探出的孤崖遮挡,完全隐藏在转弯的凹处。
“小子,看来这个一半在水中的月形洞,很可能是一个天然的秘洞水道。”迟千盗小声道。
“厉害呀,这样的水道都能找到并加以利用。”敬文叹道。
“我们怎么办?现在又没有船。”迟千盗沉声道。
“我们踏水而行,怎么样?”敬文沉声道。
“妈呀,我可没有那个功夫,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弄条船来。”迟千盗挠头道。
敬文想了想,沉吟道:“好吧,我们一起去弄条船来。”
两人展开轻功,翻越了峭壁,不大一会儿,掠出了这里,来到小溪外延的一条小河旁。两人站在河边等了半晌也没见到一条船影,无奈两人顺着河岸向前方村庄走去。
不久,见到村口河岸旁的一棵一人粗的歪脖柳树上拴着一艘小船,还是个柳叶快舟。两人瞧见大喜,奔了过去。
“喂?这是谁家的船?”迟千盗扯嗓喊了起来。
“你喊什么?吵死了。”从树后钻出一个小童来,满脸怨气道。
迟千盗惊讶地愣住了,转头对敬文道:“此小童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
敬文点头笑道:“还真有点像你。”
“小娃,这船是谁的?”迟千盗瞧着小童问道。
“问的是屁话,这不明摆着,要不我在这里干吗。”小童不耐烦道。
迟千盗闻听眨了眨眼,心中直乐,感到很是对撇子,笑嘻嘻道:“你女乃女乃,还挺臭的。原来这船是你的,是租还是卖?赶快放屁!”
小童闻听,瞪着眼瞧着迟千盗,忽然笑嘻嘻道:“唉!很有意思,老臭头,你要船干吗?”
“管你屁事!卖还是租!”迟千盗故作抱手傲慢姿态。
小童眨了眨眼,嘻嘻道:“老头还挺傲的,这船租也行卖也行,不过我得问一问,否则你这老骨头被人拆了,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
“我被拆不拆与你何干?赶紧的多少银两,说个痛快。”迟千盗故作温怒道。
小童摇头道:“呫!好吧,我可不管你的死活,只是告诉你千万别进那峡谷小溪内,十个有十个出不来,都被妖怪吃了,老头难道你就不怕吗?”
“我怕你个大头鬼呀,快说多少银两!再不说我就抢了。”迟千盗瞪眼吓唬道。
“呵呵!还挺能唬人的。好吧,二十两,如果你不死能回来,把船还给我,我就再还给你十九两,只收一两租金如何?”小童天真的做起生意来。
迟千盗掏出两锭银子递给了他,上前解开绳子,招呼敬文上了船,迟千盗划船就走。
小童捧着两锭银子愣住了,随后大喊道:“喂!老头,你要是回来了,我可找不开银两呀!”
“嘿嘿,那我就多给你点。小童,你叫什么名字?”迟千盗边划船边回头喝道。
“迟小盗!”小童答道。
迟千盗闻听大吃一惊,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滑。
“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敬文伸手把他耗了上来,哈哈笑道:“怎么?听到小童的名字吓得掉到水里。有意思,只和你差一个字,难道他是你的儿子?”
落汤鸡般的迟千盗,傻傻呆愣着,忽然抹了把脸,大惊道:“妈呀,难道他是我的儿子或是孙子?我以前可说过要是有儿子就给起这个名字!”
敬文哈哈大笑,调侃道:“如果你有儿子,根据时间来算也不能是这个岁数,这个小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也可能是你的孙子吧。不过小童的做派到很像你。咦?不是你瞎弄,弄出了小盗来?哈哈、哈哈。”
“妈呀,八成与我有关!不行,女乃女乃的,我得去看看。”迟千盗急忙把船划了回去。倏地跳上了河岸,扯开嗓子喊道:“迟小盗!”
敬文也感到极为好奇,跟着跳上了河岸。
“你喊什么?”迟小盗从树上跳了下来。瞧着迟千盗,眨了眨他那对小眼,说道:“你怎么掉到水里了?哦?是送还船来了,我可警告你,不管用了多长时间都得付一两银子租金。”
“我问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迟千盗俯身眼巴巴瞧着小童,急急问道。
“咦?你问这干什么?”迟小盗瞧着他童脸沉着道。
“我问问就不行了?女乃女乃的。”迟千盗有些急了。
迟小盗嘴一撅,小头摇道:“我不想说。”
敬文笑嘻嘻走上前去,抚模着小童的头,说道:“你的名字很好听,难道谁起的名还有什么忌讳吗?”
迟小盗叹了口气,嘟囔道:“是我那死鬼的爹给起的,所以我不愿提起他。”
敬文和迟千盗对望一眼,愕然以对。
“哦?你爹过世了,难怪你不愿意提起。你叫迟小盗那么你爹叫什么?”敬文温言套话道。
果然见效,迟小盗低头小声道:“我爹叫迟千盗!”
迟千盗闻听面色煞白,双腿一软,“扑通”跌坐地上。
敬文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提起他,拉到一旁,小声道:“没出息,重名的多得是。你再好好想一想,七八年前都干过谁了,女乃女乃的,真不负责任。”
敬文笑着走向了迟小盗。
“哎?大哥哥,这个老头怎么了?”迟小盗惊讶道。
“哈哈,尿憋得。”敬文眨眼笑道。
迟小盗闻听大惊道:“这个老头怎么尿不出来尿呀?”
“嘿嘿,他是不好意思随地大小便。”敬文微微耸肩调侃道。
“哦?是这么回事,到树后尿去吧。”迟小盗指着大树道。
“你今年多大了?”敬文俯身问道。
“八岁。”迟小盗见敬文和蔼可亲有问必答。
“你见过你爹吗?”敬文忽然问道。
迟小盗摇了摇头,叹道:“听娘说在我出世前就死了。”
“哦?怎么死的?”敬文觉得很有意思追问道。
迟小盗贴着敬文耳边说道:“听说偷东西被人捉住砍了头,所以我也不愿意叫这个名字。”
“啊?哈哈,哈哈。”敬文大笑起来,感到十有**是迟千盗的种了,不觉大奇起来。
“大哥哥,你怎么还笑呢?”迟小盗有些不解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敬文温声问道。
“我娘!”迟小盗毫不迟疑道。
“你娘在吗?我们到你家看看好吗?”敬文和蔼道。
迟小盗扭头向村庄望去,忽然指着远处说道:“我娘来了!”
敬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村姑走了过来。
村姑老远就喊了起来,“小王八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还得老娘来找你!”
“娘,我在这儿,有人要租船。”迟小盗摆手喊道。
村姑走近敬文上下打量着他,伸手一把拽住了迟小盗,很怕他跑了一般。瞧着敬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租船。”
敬文瞧见村姑长得不错,就是略胖和愣点,行为爽直。立马产生了好感,于是躬身施礼道:“大嫂,我是游客,想租船游玩。”
村姑低头问道:“小盗,你没告诉他河里有危险吗?”
“我告诉
那个老头了。”迟小盗说道。
村姑四处环顾,疑惑问道:“什么老头?”
“刚才还在这里,被尿憋的去找地方撒尿去了。”迟小盗见迟千盗没了影,只好解释道。
“大嫂,这船我们买了可否?”敬文问道。
村姑眯眼瞧他半晌,疑惑道:“游客买船?你不是吃错药了吧?孩子已经告诉你们这里有危险,难道你们不怕吗?”
敬文立马解释道:“有危险的地方我们不去。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把船买下来吧,一旦出现什么不测,也不会让你们有所损失。”
村姑闻听神情很是奇怪地瞧了敬文半晌,点头道:“这位公子心肠很好,好吧,就十两银子,如果游玩完了,退回也可。”
“娘,我已经要了二十两银子。”迟小盗把银子递给了村姑。
村姑瞧见大怒道:“小王八蛋,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诚实,可你倒像你那死鬼的爹,贼性不改,就认银子。”随手把一锭银子还给了敬文。
敬文立马摆手道:“这可是讲好的,不能反悔请收下吧。”
“咦?你倒很讲信用,好!你慢慢游玩吧,千万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村姑嘱咐了两句,也没再多说什么,收起了银子拉着迟小盗往村里走去。
敬文望着他们娘俩的背影,心有感触,哼道:“老东西,你给我出来吧。”
迟千盗从不远处草丛中爬了出来,呆呆望着敬文。
“老东西,那个村姑你认识吧?”敬文斜眼瞧他问道。
迟千盗疑神疑鬼道:“女乃女乃的,怎么会是她?我也没干她呀?怎么会出来个小盗呢?”
敬文眉头皱道:“我们上船再说吧。”
两人上到船上慢慢向峡谷划去。
“老东西,这个村姑你认识吧?就冲这点你就不诚实,人家干吗弄个小盗扣你头上,啊,你说呀!”敬文鄙视道。
“你别这么瞧我,让我好好想一想。”迟千盗闷头划船苦思冥想着。
“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敬文问道。
“唉!说来话长了。八年前歧山派镇派之宝“玄铁七棱剑”被盗,全派上下无不震惊异常,也不知哪路神仙得到消息说是被我偷走,这下可好了,我莫名其妙的被各路英豪追杀,可大部分人都想得到此剑,存心不良。女乃女乃的,我被他们追杀得像过街老鼠一般,无处可藏。只好偷偷潜入了歧山派。”
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惊险无比,好在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叫路蓉,就是这位村姑。当时我把冤屈讲了,她也信了,引我见到了掌门。可这位掌门缺德非让我把这个镇派之宝偷回来不可,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对我的追杀。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们还派人跟着我,就是这个路蓉还有一个长老。不久被我模到了目标,就给偷了回来,不过我却受伤昏迷了七天七夜,后来我就走了,我可没干她呀。”迟千盗一脸茫然,皱眉道。
“女乃女乃的,你没干那小盗哪来的。不过今天这事,可真是天意!九江之行怪事颇多。”敬文感叹道。
迟千盗呆呆愣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愕然道:“坏了,我昏迷时却做了不少干她的美梦,还玩了不少花样,过后还没少回忆呢!啊!难道那都是真的?”
敬文失声狂笑,大力拍了他肩头,捧月复道:“厉害,受伤还能干那事?是不是吃错了药?”
迟千盗惊讶得瞪大了小眼,挠头道:“哎呀,我说的吗,过后我身上的伤疤总是泛红,原来如此。女乃女乃的,做梦干人,还弄出小盗来,岂不怪哉。”
敬文瞧他那怪样,哈哈大笑起来,也为他有后而感到高兴。
小船不知不觉中划进了峡谷小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