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此时的情况很复杂,也没有变成傻子,只是脑子中某根弦由原来的马尾巴被换成金丝。这根金丝弦此时主导了她的意识,满脑子都在为敬文他们着想,她爹早已被抛到脑后。而这根“金丝”每当振动时都会释放出敬文的“激素”,搅得她春心荡漾,简直就不能自拔。脑袋中反复出现敬文那儒雅英俊的面孔。懒
说来也很奇怪,阿蛮从来没有见到敬文的真面目,可是脑子的影像却是他的真面孔,这种情况很是诡异,也许是敬文真气所致,把自身的密码传送到了她的脑袋中。
这下可了不得啦,尽管敬文戴着人皮面具,但在阿蛮眼中却是“潘安”在世,从而激发她全身心的“投入”,其他人在她眼里几乎就是不存在。
“公子,我很担心,前方会出危险,我那老不死的爹,阴谋诡计可多了,他就想害你。我们不往前走好吗?”阿蛮依偎在敬文肩上喃喃自语道。
“妈呀?这姑娘在胡言乱语。”迟千盗惊讶起来,在他意识中阿蛮可是完全傻了。
敬文此时却不这么看,要是真傻了她就不会出现担忧的情绪。转头温言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没事的,你还是回到船舱那里比较安全,等到出了三峡,我们就不坐船了上岸欣赏景致如何?”
阿蛮忧虑片刻,表现出很乖的模样,点头道:“那你可要小心些,那个主人神秘兮兮的,我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总是在控制着我们,而我爹还对他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虫
“哦?你能说出他的模样吗?”敬文趁机问道。
“他就是济志胤,可是听我爹私下说,济志胤有很多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天下叫济志胤的都长得一模一样吗?”阿蛮嘟囔道。
敬文、迟千盗、钱逸三人闻听大吃一惊,阿蛮居然知道这等秘密,看来她们乌家寨的等级很不一般。
“济志胤你见过?”敬文实际上从上次问话中就了解到这个情况,但由于当时仓促没来得及细问。
“当然见过,济志胤每当出川都会到我们乌家寨逗留,还有什么四大护卫陪护,可是最近我可没有见到什么四大护卫,是不是让人给宰了?他们包括我爹最害怕的人,就是个叫剑魔的人。为什么要害你们,就是想捉到剑魔或弄死剑魔。公子,我们可不能为剑魔垫背呀。”阿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哦?他们是怎么得知剑魔要进川呢?”敬文低声问道。
“唉!都是唐门传出的消息,唐门认为剑魔杀了他们的人,而且还把唐门掌门人唐钟姥的亲孙女给杀了,听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头。唐门为此立下重誓,要把剑魔的人杀光斩尽。”阿蛮小声说道。
敬文、迟千盗、钱逸三人闻听,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毒计极为毒辣,试想下把唐钟姥的亲孙女给杀了,而且还拿走了人头,叫谁能不同仇敌忾,报此血仇。
“哦?唐门怎么认为人就是剑魔所杀的呢?”敬文眉头皱道。
“听说人头就在剑魔的船上,所以对过往的船只都要暗中检查,特别是从九江来的船。”阿蛮说道。
敬文等三人大吃一惊,愕然以对。立马感到不妙,各个头都大了起来,难道那个妖女和哑巴是特意把人头留给了我们?这个阴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想到这层直叫三人头皮发麻。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们船上没有什么人头,也不会为剑魔垫背,真相就会大白的。你还是回去吧,如果让那些峨嵋派的人见到,我们岂不又多填了不少麻烦吗?”敬文安慰道。
“这我知道,可是你要小心应付呀。特别是唐门的人,不是好惹的,他们有时杀人不问缘由。”阿蛮嘟囔道。
“我知道了。”敬文答道。
阿蛮三步一回头,怏怏走向船舱。
钱逸望着阿蛮,有所恍然,点头道:“这是她脑中那根邪恶的弦,被公子换成了善良的弦,瞧她模样还是蛮机灵的,并没有傻。”
迟千盗咋舌道:“还没有傻,管她老爹都叫老不死的了,小子厉害呀,这种邪门的功夫,可真是前无古人。”
“老东西,你才是邪门呢!”敬文不满道。
“嘿嘿,我这是在惊讶吗,厉害呀!”迟千盗感叹不已。
钱逸忧心忡忡道:“这个嫁祸可是歹毒,我们那些姑娘恐怕要遭殃。”
迟千盗一震,讶异道:“妈呀,可真是这么回事,这可怎么办?要是这样唐门是不会放过这些姑娘”
敬文思索了半晌,深深叹了口气,恨恨道:“这个济志胤当真邪门,暗中下手,出此歹毒的招数,无非就是要剑魔现身和搞臭剑魔在江湖中名声,叫剑魔在江湖人士的心目中完完全全变成恶魔,群起而攻之。”
迟千盗担心道:“唐门要是利用这等恶心的事来说事,定会获得江湖人士的同情,那些自居维护江湖正义的人士都会主动来帮助他们。妈的,我们总不能与天下人为敌吗?那样的话就是不被大卸八块也会被累死。这次可着了济志胤的毒招,这如何是好?”
言罢眉头紧锁,深感形式险恶,一副一筹莫展的面孔。
钱逸沉思了半晌,摇头道:“也不像老迟说的那样,起码那个妖女和哑巴被我们宰了,这就使他们阴谋大打折扣。要不她们接着杀人再拿走人头还造谣的话,我们就更吃不消了。”
敬文插话道:“我分析,这些姑娘暂时还不会出危险,如果我们一击救不下人,那么这些姑娘就会大难临头来。唐门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用她们做饵吸引剑魔的出现,等到剑魔真的出现的话,姑娘们就会失去了作用,那时就是她们的遇难之时。”
顿了顿,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就是不露声色暗中一击,一击必成。否则就不会再有机会了,那时我们也就被逼无奈大开杀戒。”
钱逸点头道:“这是明摆的事,隐藏行踪我们目前做的还算不错,掐断了唐门信息来源。”
敬文蓦地拍了下脑袋,惊呼道:“坏了,我真蠢,怎么会当着峨嵋派的面说出剑魔来呢?这不等于告诉别人剑魔来了吗?岂不害死了那些姑娘吗?”
迟千盗闻声色变,讶然道:“这可是个大漏洞。”
钱逸沉思着,叹口气道:“但愿峨嵋派和唐门没有什么瓜连,这个信息也不会传得那么快。”
敬文摇头苦笑道:“有很多人被峨嵋派召集在一起,此时散去能不把消息带到各处吗?”
钱逸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有机会补救。”
迟千盗急促道:“啊?怎么补救?老钱你快说呀?”
钱逸笑了笑,嘴角溢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慢慢说道:“我们只需给他们来个真真假假,大肆散布消息,说各地都发现了剑魔,还有传出消息说剑魔已经返回等等,只要有三条不同的消息传到唐钟姥的耳朵中,我们就算赢了。”
顿了顿,说道:“另外还要在各地散布妖女和哑巴是杀人真凶的消息,定能收到奇效。”
敬文和迟千盗闻听点了点头。
迟千盗琢磨道:“老钱的招很好,我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做这事可是我老人家拿手的好戏。”
忽然敬文摇头道:“那个女扮男装的人阴魂不散又来了。”
迟千盗小眼眨了眨,高兴道:“正好,我可利用她散布信息。嘿嘿。”
忽地年轻人带着五个峨嵋派身穿黑衣头戴罗沙的女人落在甲板上。
“就是这个人说的!”年轻人指着迟千盗说道。
“哦?你是什么人,竟敢信口雌黄诬蔑我们峨嵋派的清誉。”其中一个黑衣人厉声问道。
敬文闻听这人话音觉得很是陌生,不由向她瞧去,发现此人很不一般,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迟千盗微耸双肩,不屑道:“你怎么知道我信口雌黄?不信的话你们可去问慧心师太,要不把她叫来对质!”
迟千盗很有心计,明知慧心被敬文宰了,把这事推到她的身上,可是一个绝妙的招数,而且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大船上的人知道慧心已经死了,就算剑魔在这里也不会知道慧心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所以迟千盗尽显赌徒的本色,来一把狂赌。
果然,这几个女人十分动容,相互间对望一眼。
年轻人更显得无比惊讶,满脸诧异神色望向了说话的女人。
迟千盗无法了解头戴罗沙女人的表情,但觉得这个赌注下准了,于是慢慢道:“我这是实话实说告诉你们实情。现在可是江湖大乱,真真假假什么谣言都有,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
“哦?这么说你认识慧心师太了。”女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钱逸心一紧,知道这是在试探迟千盗,如果他答错了那么就可以断定他以前的话都是假话。
迟千盗立马反应了过来,摇头咋舌道:“我的妈呀,我认识她,她可不认识我。”
“那你为什么说要让慧心师太来对质?分明是刻意陷害慧心,居心叵测。”女人冷冷道。
谁都听出,女人现在还不能断定迟千盗说的就是假话。
迟千盗心里直骂,这些蠢人,竟然陷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自拔,看来峨嵋派真的完了,没有聪慧睿智之人了。
想到这里,心中又来了毒招,不由叹口气道:“认为我看到了她在那里。”
“什么?慧心师太能在那种地方?”年轻人惊呼道。
迟千盗小眼眨了眨,反正有敬文在身旁,他是不怕这些女人,变本加厉的胡说八道起来。嘿嘿小声道:“慧心师太不但在那里。还。啊,我还看到了她上有个胎记。嘿嘿,嘿嘿。”婬笑起来。
敬文闻听眉头直皱,暗想这个老东西不是在找抽吗!暗中做好了动手准备。
“大胆!。”女人浑身一颤,嘎然制住了声音。
钱逸向敬文扫来一眼,感到迟千盗的胡说八道可能蒙到了正地方,这个慧心上说不定真有胎记。
迟千盗心想就算是你们都是女人,也不一定能见到慧心的,所以他就往这方面蒙,哪想到却叫他蒙个准。
几个女人一起向说话女人望去,似乎想印证迟千盗的说法。
忽然女人冷冷道:“我们不谈这个事情了,希望你不要传言,否则我们会杀了你。”
迟千盗故作惊讶道:“啊?你们想杀我灭口?那你们可就失算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我一死,此事就会在江湖八路传开。嘿嘿,只要我不死,这事一辈子都不会流传。”
女人尽量想淡化此事,岔开道:“我问你现在剑魔在哪里?”
迟千盗故作愁眉苦脸道:“你们也知道剑魔不是好惹的,我们只是听说而已。”
顿了顿,叹息道:“剑魔逛完窑子后回到了这里,吃点饭,喝点酒,警告我们谁要透露了他的行踪就会被灭门。”
停了一会儿,吊足这些女人的胃口,继续说道:“后来听说有人栽赃陷害他,传说是他把唐门人杀了,唐门人要找他算账。剑魔大怒,往九江方向去了,说是要找出陷害他的凶手,解心头之气,然后再灭了唐门,谁让他们听信谗言。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们去追他的话,估计一两天就能追上。唉!反正我也没有家室,不怕剑魔灭门。”
迟千盗这一通胡说八道还真的起了作用,不但让这些女人相信,而且还在心里博得了同情。
敬文却被他气得鼻子有些发歪,暗恨老东西竟说我逛窑子还饿了,女乃女乃的。
钱逸却憋不住想笑,暗想这老迟还真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