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中,只见那人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勾了头道:“你们不觉得,这位初儿姑娘跟那位西汉的仁善公主长得很像吗?”
“对,对,我也就说呢,这初儿姑娘一揭下面纱时,我就觉得非常像一个人,你不说,还当真不想不起来。”便有另一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你们说,那位初儿姑娘,有没有可能便是那位仁善公了?”人群中,有一人小声的问。
“不会吧?”
“不是吧!”
“只是长得像吧?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跑到这迎春馆来选花魁,还自愿一身侍两男!”
“管她是不是那位公主,老子可真羡慕那沈如海和林山,这初儿姑娘的床上功夫,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围在外面听床戏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一拨,来来往往迎春馆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这套间外面了,而在里面混战的三人却一点都不知道,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清晨,丽娘按小郡主临走时的吩咐打开房门进去查探了一下,这三人可都用了药的,她也怕弄出人命啊!
林梵音的药效显然还没有除,整个人仍是一副非常婬(和谐)荡的模样,而沈如海和林山,因为混战了一夜,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见到丽娘进来,沈如海便道:“丽娘,给本公子准备点吃的端进来。”
丽娘见他二人气色尚好,心中方定,不一会便命人送来了大补的十全汤和菜肴。
那沈如海和林山吃饱喝足之后,又有了精神,再次像饿狼一般扑向床上的林梵音,不多会,整个房间里的靡靡气息愈发的浓……
迎春馆一楼大厅,几个客人怀里揽着姑娘,听着自楼上传来的那初儿姑娘的叫(和谐)床声,客人甲不由羡慕的咽了咽口水道:“这初儿姑娘可真是生猛,这都一天一夜了,她也不累。”
客人乙内心有如被猫给抓了一爪子似的,道:“若是老子能……”
他话未说完,便见有一人有如旋风一般从他眼前闪过,紧接着,龟公也惨白着一张脸跑了进来:“丽娘丽娘,不好了不好了,平王殿下带着官兵把咱们这包围了。”
丽娘听得稀里糊涂,忙整了下衣装正装备下楼,迎面撞上朗眉星目一脸怒气盎然的男子,她识人无数,自是知晓眼前这位通身贵气流转的男子便是那平王殿下,她不由有些好奇,这平王殿下鲜少来这迎春馆,今儿这是……
她还没来及消化平王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迎春馆,只听哗啦啦一声,涌进了一大批官兵,看着这架势,丽娘不由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平王殿下带这么多官兵进来却是为何?
楚清平冷冷看着跪在他面前面如死灰的女人,道:“本王问你,昨晚新当选的那个花魁在哪里?”
丽娘一听这平王殿下问的是那位初儿姑娘,她心中不由咯了一下,但又想起小郡主临别时曾经和她说过,平王殿下若是到了这里,只管带着他去就是。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小郡主的算计之中,想来小郡主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自己只要按小郡吩咐的去做就好了。
“草民这就带殿下您去初儿姑娘的房间,殿下您这边请。”丽娘连滚带爬的起了身,腆着一张笑脸在面前带路。
楚清平掩了心中的兴奋,一想到今天就能让那个当日虚伪做作的女人受到报应,他心中就忍不住的想要欢呼!同时又想对设下这个局的长乐小郡主表示万分的感谢。
这世上,自己未婚妻被人设计成了青楼花魁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并想真心感谢陷害之人的,估计也就咱们的平王殿下了!
丽娘带路,平王殿下紧随其后,然后平王殿后跟了约十个一身军装的护卫,而这些护卫后面,则跟了一群想看八卦好红的宾客。
这些宾客之中,有聪明的,已然将那位初儿姑娘联想到是不是便是那位西汉的仁善公主了。据说那位仁善公主可是由皇上亲自赐婚给了平王殿下的。平王殿下今日如此兴师动众,还一脸戴了绿帽的表情,看来多半那位初儿姑娘就是殿下的未婚妻西汉的仁善公了!
一群人跟着丽娘很快就到了林梵音所在的套间,听着由房内传出来的**之声以及**撞击之声,众人表情各异。护卫们是奉了他们主子平王殿下的命令前来抓奸的,也因此早就有心理准备,不过各自在心里鄙夷就是了,就这么一个婬(和谐)女人,还想嫁给他们主子殿下为妃,当真是痴心妄想。
而后面那群跟了来想听八卦的人,在兴奋的同时又不免同情平王殿下,这初儿姑娘若万一真是那位西汉来的仁善公主,殿下您这张脸,可就丢没了!这王妃还没娶进门,一下子就同时戴了两顶绿帽子。
两顶绿帽子啊!换哪个男人受得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看客们在心里以无比的热忱期待着平王殿下的下一步动作。而显然,平王殿下也没让他们失望,只见他脸色一沉,手一挥吩咐道:“给本殿下踢开这门。”
最前面的护卫二话不说,走上前照着那门便是一脚给踹了过去,只听轰一声,门板倒在地上,而房间里的景象顿时落入所有人之眼,林山正趴在女人身上卖力的做着活塞运动,沈如海双手肆意乱模,那场面,要说有多靡乱就有多靡乱。
看客们睁大了眼往林梵音的身上瞄,心里不由嘀咕,这一身细皮女敕肉的,模起来一定爽!
由于门被突然踢倒,原本还在林梵音身上卖力做着活塞运动的林山吓了一大跳,原本被**遮了的清明总算回了几分,他恼羞成怒的抓起被子盖住自己赤果的身体,瞪着人群道:“谁,谁敢打断本公子的好事!”
因为被子被林山抓在手中遮羞,沈如海只得从地上捞起他的衣裳盖在重要部位,正想破口大骂,只听得一个森冷的声音传来:“门是本王让踹开的,怎么,林公子你有意见?”
一听这本王二字,沈如海脑海中顿时一个激凌,三两下抱起衣裳便穿好,看着外面站着的一群指指点点的人,直把他没羞得把头藏到裤档里头去。
那林山此时也清明了几分,抬眼一看果然是平王殿下,他吓得马上由床上起身跪在地上,只是他忘了他原本是不着寸缕的,起先还有被子遮着,此时他一下床,整个人便是不着寸缕的呈现在大家眼前。
便有护卫立马上前斥道:“混账东西,居然敢在王爷面前衣冠不整!”
那林山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将地上属于他的衣裳捡起一一穿好之后跪在地上边嗑头边道:“小的不知道是王爷,是以才口出无撞,还望王爷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
楚清平连眼角也没望这林山一眼,只看着丽娘道:“你就是这迎春馆的老板?”
丽娘马上点头:“草民正是,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便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由床上传来,众人齐齐望去,却见是那位‘初儿’姑娘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这一切,乘着这功夫,众人又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果真是好身材啊好脸蛋!难怪这沈如海和林山肯屏了前嫌和她一起翻云覆雨!
“楚清平,你对本公主做了什么?”意识终于清醒过来的林梵音先捞起被子遮住自己,看着门口围着的那一大群人,这一会,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记得昨晚她不胜酒力,然后楚谟远把她带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她和楚谟远行了鱼水之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楚清平会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还有这房间里,散发着什么怪味?难闻死了!
一听她以本公主自居,丽娘吓得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完了完了,这位莫不是那位西汉的仁善公主吧?若真是,只怕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而后面那群看客,顿时血脉贲张,果然平王殿下是来抓奸的!还抓了个现行!那些刚刚还在心里头羡慕沈如海和林山有艳福的人,此时心里唯有庆幸。
敢给平王殿下戴绿帽子,这沈如海和林山,只怕也活到头了!
而两个当事人,沈如海和林山,听得那一声公主二字,两人已然面如死灰!对于平王殿下为什么会踢了这门一点都不奇怪了!他们居然把平王殿下的未来王妃给睡了,就算不死只怕也要月兑层皮啊!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是初儿……不,是公主她自己要参加这花魁大赛,小的才会误以为她是……昨晚也是公主自己要求小的两人一起侍候她的啊,王爷明查啊。”林山聪明一些,马上嗑头求饶的同时,还将事因的经过说了出来。
见林山如是说,沈如海也不甘落后,也跪了下来:“王爷,林老五的话字字都是真的,小的可以做证,是初儿,不,是公主昨晚她自己要参加这个花魁大赛,这才有了这样的事,请王爷明查啊。”
一番话听得楚清平的脸愈发的阴森下来,后面的看客,有聪明的已经拨腿溜了,平王殿下同时戴了两顶绿帽子的八卦消息固然劲爆惊人,可是比起身家性命,自然还是脑袋重要了。
而裹着被子遮羞的林梵音,在听到林山和沈如海的话之后气得几欲吐血,恨不能将两人一掌给拍飞了,可是当她一运气却发现根本运不动时,她内心不由一凉。
昨晚的点点滴滴,慢慢浮上心头,她死死咬着嘴唇,如果到现在,她还不明白从一开始,她就掉进了楚谟远设好的陷阱那她就枉自为人了!
楚谟远啊楚谟远,枉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却将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如泥!
心中爱恨翻涌,一片风浪快要将她淹没殆尽。只不过她终究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过须臾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在脑海迅速搜索楚谟远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
她这副样子被名义上的未婚夫楚清平给抓了个现行,这和亲是定然和不成的了,说不定还会因此替西汉招来亡国之灾……她猛然一惊,双眸不由闪了闪,原来,楚谟远要的是一个能够让他有光明正大对西汉出兵的理由,而自己,显然就是他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
一想到由之而来的后果,她不由添了添有些干涸的嘴唇,自己要怎样,才能将今天的事应付过去?纵然已然身败名裂,但却不能让楚谟远有出兵攻打西汉的理由就可以了!
“仁—善—公—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楚清平斜着裹着被子的林梵音,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今天终于可以扔下了,小郡主可真是够狠,林梵音这一次摔得可真是重,只怕再也爬不起了!
林梵音眼眸闪了一闪,唯今之计,唯有将所有一切推到楚谟远身上,她才能安然月兑身。她看着丽娘道:“丽娘,昨晚本公主明明是和楚王以及长乐小郡主在一起,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楚王和长乐小郡主呢?”
丽娘马上摇头道:“初儿姑娘,不,公主,昨天明明是您自己一个人找上草民,说是想要参加花魁大赛,您说的楚王和长乐小郡主,丽娘根本就没看到。”
边上的沈如海眼眸一闪,想到丽娘昨晚将原本自己的套间让给了楚王,可丽娘此时却矢口否认见过这楚王,丽娘为什么要撒谎呢?
没想到丽娘居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林梵音只气得恨不能一脚踢飞这女人,她掩了心中的怒意道:“玉娘,你收了谁的好处?居然敢这么设计本宫?昨晚本宫明明是和楚王和长乐小郡主一同来的迎春馆,你为何要说谎说只有本宫一人?”
丽娘正接接话,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承认昨晚有见过楚王和长乐小郡主的。
“林梵音,谁给你胆子,胆敢诬陷本王?”随着一道声音的出现,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望过去。
但见那人,一袭简单的蓝袍,袖口边用上好的金丝绣着云锦,明明再简单不过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便自有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风歆,他左手还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和男子同色的衣,一双明亮的大眼正略带好奇的看着林梵音。
“见过楚王。”
楚清平带来的护卫马上哗啦啦一下单膝跪地行礼。
剩下六七个看客听得是楚王也到了,也吓得马上跪到了地上,心中却在猜测楚王究竟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三皇兄,你来得正好,仁善公主她说她昨晚明明是和三皇兄以及长乐小郡主在一起,结果不知道就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楚清平一脸愤愤不平,该死的女人,到这种地步了还想翻身,做梦吧!
楚谟远还没回答,他牵着的楚轻歌已然开了口:“林姐姐,你一晚不归,可把歌儿给急坏了,为了找到林姐姐,谟可是命人找了一晚哦。”
楚轻歌的话一出,看客们心中便自了然,这仁善公主果真是个天生婬(和谐)荡的女人,放着好好的平王妃不去当,偏要上这青楼来参选花魁,还一身侍两男!
事情被揭露了,她还想将事情赖到楚王殿上,当真是卑鄙无耻的女人!
林梵音被楚轻歌这一句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楚轻歌,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太可怕了,她就像一条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跳出来咬你一口。
丽娘不肯承认有见过楚谟远和这小丫头,楚谟远和这死丫头现在也睁眼说瞎话,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办法,才能走出这个困境呢?
见她一双眼骨碌碌的转动,知道她贼心不死,楚轻歌自然不会给她机会,她左手拉着楚谟远的手,右手指向某处,佯装一脸天真的问:“林姐姐,那不是你的肚兜吗?它怎么飞那么高?”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由想笑,唯一一个不想笑的人,林梵音气得直咬牙。该死的丫头,分明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
“歌儿,以后不要这样唤她了,她不配。”楚谟远则以更直接了当的方式进行羞辱。
林梵音的脸稍微抖了一抖,燕儿那死丫头,她去哪里了?等自己找到她,有她好受的!
楚轻歌则乖巧的点头,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得林梵音恨不能冲下床撕烂那张小脸。
“清平,这是你的家事,本王就不插手了,该怎么处置,你一并处置了,皇上那边,自有我去禀报。”楚谟远挥手,那意思很明显,这女人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如今还未过门就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按律早就可以沉塘了。
楚清平会意马上道:“仁善公主不守妇道,因其身份特殊,先游街示众等候皇上旨意。沈如海和林山婬(和谐)乱之极,念二人不知真情,各打五十板子,至于迎春馆,本王限令关门歇业。”
那沈如海和林山一听要挨五十大板,吓得又拼命嗑起头,沈如海更是不管不顾的道:“王爷,昨晚……”
他话未说完,楚清平突然暴怒一掌击向他,只听得扑的一声响,沈如海已经没了气息。看客们心道这沈如海真不识趣,睡了平王殿下未过门的王妃,平王殿下心胸宽广只命打五十板子,他还不想挨,这下好了吧,把平王殿下给激怒了,丢了小命吧!
看着身边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沈如海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林山吓得面无人色直打哆嗦,再也不敢开声求饶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落一个和沈如海的下场,当护卫来拖走他时,他突然清醒过来,冲着床上的林梵音啐了一口口水骂道:“臭婊子,都是你,不过是个早就被人玩了的破鞋,却害得……”
林山被护卫们拖下去行刑了,可他留下的那句话,却让众看客们又有了所思。
敢情这仁善公主早非完璧之身了啊!怪不得敢来参加这花魁大赛。
看来这仁善公主是个离了男人就活不成的女人,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咱们平王殿下可真够倒霉的,这未来王妃都已经不知道失了多次身,平王殿下的绿帽子只怕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
而楚清平,则一手指向床上的林梵音,斥道:“贱人。”然后转向丽娘问:“她昨晚之前,究竟是不是完璧之身?快给本王从实招来。”
丽娘眼见得沈如海已经死了,林山被拖了下去打板子,自己最轻,只需要关门不需要受皮肉之苦,这迎春馆原本就不是她的,关不关门她自然不在意的。当下她马上点头道:“回王爷,昨晚草民给公主换舞衣时,发现公主手臂上并无守宫砂,所以公主她确实早已非完璧之身。”
楚清平听了猛然大吼一声,仰天道:“西汉越帝,你欺我太甚,居然敢将一个破鞋封了公主来和亲!”他吼完转向楚谟远道:“三皇兄,此事关系到重大,清平必需马上进宫禀报我皇,西汉国欺人太甚,太不将我东周国放在眼中。”
楚谟远了然的点头:“去吧,这里的事,都交给我了。”
楚清平便带着他带来的十来个护卫离去,而一直围在外面没有进来的官兵则依旧包围着整上迎春馆。
楚轻歌看了看还留在原地不动的看客们,嘴唇一掀:“回去以后,知道该怎么说吗?”
看客们马上点头道:“我等今天没有来过迎春馆,没有见过任何人。”
楚轻歌摇了摇头,显然对看客们的答案很不满意。其中一个看了看林梵音,想了想平王殿下离去之时的话语,蓦然明白过来,他道:“郡主,西汉这个假公主婚前失贞,实乃对平王殿下最大的不敬,小的出去之后,一定要将此事宣告大家。”说完他小心冀冀的看着小郡主,在看到小郡主脸上满意的笑颜后他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小郡主是要借他们之嘴将此事宣扬出去。
“好了,你们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本郡主就放过你们了。”楚轻歌一挥手,几个看客一溜烟便跑了。
“丽娘,你也出去。”楚轻歌看着丽娘,丽娘点点头也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楚轻歌和楚谟远以及裹着被子的林梵音,她满目怨憎的看着这两个人,内心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
“不甘心是不是?”楚轻歌笑语盎然的看着她。
她恶狠狠的瞪着,不发一言,如今的情势,她已然成为那毡板上的鱼,任人为之。
“你只是得了这样的报应便会觉得不甘心,这些年来死在你手上的孩子们,他(她)们只会比你更不甘心。”楚轻歌慢悠悠的从空间镯子拿出一个桃子咬了一口。
林梵音身子一震,她带着震惊的看着楚轻歌,这黄毛小丫头,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修炼方式的?师傅不是说,这世人无人知道的吗?
看到她充满疑虑的眼光,楚轻歌耸了耸肩膀,道:“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本郡主,早在你在万兽山脉中捕食怨灵时,本郡主就已经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天定佛女实际上不过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哦,不对,将你比作狼简直就是玷污了狼,你的所作所为,本郡主只有两个字来形容:人渣!”
“当初让你来东周国祈福,不过就是个理由,你若是不来,本郡主还得亲自跑去西汉替那些冤死的孩子们除掉你这个人渣,太累了。”
“好在你色迷了心窍,一心想成为谟的王妃,果真就来了,省了本郡主再跑一趟。”
“啊,忘了告诉你,昨天所有的事,都是本郡主亲自设的局,谟他只不过是稍加配合了一下。”
“那杯酒,本来以你的修为,应该不至发觉不到有问题的,可你色迷了心窍,谟亲手端给你,你自然不会怀疑什么,一口就饮尽了,说起来,本郡主还要多谢你这么惦记本郡主的男人,不然,本郡主的计划也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了。”
“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江冰莹和颜玉郎那两个蠢货还会不会想着救你呢?”
“本郡主看是不会了,你和颜玉郎原本就不过是露水夫妻,大难临头当然要各自飞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林梵音?”楚轻歌一连串的说完,面带笑意看着林梵音。
一股寒意打脚底蔓延开来,林梵音只觉得面前这小丫头哪里只是个小丫头,分明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以为瞒住了的,却没想到,人家早就了如指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送上门!
这也罢了,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这样狠辣置人于死地不给人翻身机会的手笔竟然不是出自楚谟远,而是出自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她究竟是不是人来的?
一瞬间,林梵音在心中这样怀疑着!谁能相信把她设计进这个局里的人会是一个小丫头呢?
只是,这还没完,小丫头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更要气人。
“其实,本郡主大可以一刀两断解决了你,多省事,不过呢,你犯下的罪孽太重了,若是让你那么便宜的就走了,本郡主怎么对得住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孩子们。”
“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得最没有尊严,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你看本郡主安排的这一切,可都替你做到了,你死之后,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同情你,他们只会说你活该。”
楚轻歌看着林梵音,眼里的讥讽像一把刀,在这样的眼光下,林梵音突然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勇气,她狼狈的收回眼光,恨恨道:“你们敢如此对本宫,等本宫的师傅知道了,一定会替本宫报仇的。”
楚轻歌不以为意的摇头:“最好别让本郡主查到你师傅在哪里,否则,本郡主一定要替世人除了这个祸害!”
林梵音不由哈哈大笑:“你做梦,本宫告诉你们,以你们的身手,想要除掉本宫的师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楚轻歌看着哈哈大笑的林梵音,叹了口气,看着楚谟远道:“谟,我讨厌她的笑声。”
楚谟远的手快如闪电一动,林梵音的声音嘎然而止,地上,多了一半碎裂的酒杯,而酒杯中也多了一块疑似舌头的物体。
“啧啧,一定很痛对不对?不过,相比起你曾经做过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楚轻歌看着双目满是愤恨的林梵音,摇了摇头。
“谟,穿了她的琵琶骨破了她的气脉吧。”掉转头看着楚谟远,一会还得将这个女人押去游街示众,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出现。
楚谟远点头,再次出手,只听林梵音闷哼一声倒在床上,楚轻歌拍了拍手,马上就有护卫进来,“你们把这个女人装进那个笼子里,别让她自寻了断了,就算是要死,也得拉着她游完街再说。”
护卫上前拖起林梵音就出了房间,当然是不可能还给她穿上衣物的。
笼子是特制的,虽然不是玄铁打铸,但一般的兵器也是砍不断的,护卫们将晕过去的林梵音往笼子里一扔,开始按主子的吩咐沿城转。
马儿拉着笼子走上街道,此时街道两边,早就聚满了闻风而来的人,不得不说,那几个看客很是尽心尽力,不一会儿关于西汉送了个破鞋还是个假公主前来和亲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汴京,而听到消息的人一半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半抱着想要看看这个生猛到一女侍两男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模样而来。
笼子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烂菜叶子、臭鸡蛋等等诸如此类的物品便不停的往笼子的方向招呼过去,间或还能听到人群的谩骂声,马车转得很慢,跟在后面的人群则将手中携带的能扔的全扔了之后,也自觉得这女人最后的报应月兑不过一个死字,便都跟在马车后面,他(她)们此时都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个怎么死法。
马儿拉着笼子沿着官道差不多转了小半个圈,护卫们觉得可以了便准备将笼子拉回去平王府,因为小郡主说过了,这仁善公主怎么说也是平王殿下名义上的未婚妻,要怎么处置是平王殿下的事情。
马儿刚掉转了方向,迎面却碰上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马车用了四匹看上去都是上好的马来拉,车帘是用用一颗颗小珍珠串就而成,阳光下灼灼生光。而那车厢,看上去也比别的车厢要大上数倍不止。
因为官道狭窄,所以不可能容得下这辆马车和护卫们拉着的笼子并行而过,现在只有一方退了让对方先过。
护卫们秉着不惹事的态度主动退让开来,看着那辆奢华之极的马车过了之后,护卫们正想扬鞭,却不妨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几位大哥,我家主子想问这笼子里的姑娘犯了何罪?”
护卫停了挥鞭的手,勾了头望过去见是个丫鬟装扮的女子便随口答道:“这笼子里的女子是西汉越帝送来和亲的假公主,不守妇道婚前失贞,所以才会拉她游街示众。”
那婢女福了一福,“多谢这位大哥相告。”说完她往前面停着的奢华马车方向走过去。
见她走了,护卫则一挥鞭,马儿拉着笼子以并不算快的速度转向平王殿府府院的方向而去。
皇宫,御书房里,坐在上方的明帝翻动着手中的奏折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三皇弟昨儿突然连夜命人传了消息进宫,说是设计林梵音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让他尽快调好兵力准备挥师西汉。
对于这位三皇弟,他向来是不置疑的,他说安排妥当了就一定安排妥当了,只是他这心中,却还是有些好奇,那个林梵音看上去也不笨啊,怎么就会中了计的呢?
“皇上,平王殿下求见。”书房外传来高公公的禀报声。
明帝腾一下站起来,“进来。”
楚清平进来之后,明帝焦灼的问:“平弟,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弟他设的局,是怎样一个局?”
楚清平翻了个白眼道:“皇兄,你总能先让皇弟我喘口气吧。”
明帝便有些讪讪的退开,只是那眼睛却还是直直盯着楚清平,楚清平便将今日所有事情一一转述给明帝听,明帝边听边点头,及到最后,当明帝听到那林山受刑之前还斥骂林梵音不过是个破鞋而丽娘也已验证他说的话没有虚假后,明帝不由兴奋的点头:“平着,你可想好好跟着你三皇兄学一学,这样……”
“皇兄,这所有的布局,都是出自长乐小郡主之手,并非三皇兄之手。”说得口干舌燥的楚清平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喝,他和皇上在外人面前是会顾忌君臣之别,但在人后,他可从来都不顾忌这些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明帝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清平。
楚清平将水咽了进去,方才觉得舒适了一些道:“皇兄,不要这么惊讶,这所有一切布局,千真万确是出自长乐小郡主一人之手,三皇兄他真没出手,若说有的话,我看顶多也就是用上了男美计。”
明帝想了想林梵音现在的下场,一想到这一切出自一个小孩的手笔,尽管之前楚轻歌带给他的震惊已然太多,可这样狠辣的手法、这样一出手就不给对方一点余地的杀伐果决,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小孩子做得到的!
想到做到杀伐果决,那必需经过血腥的洗礼方能做得到,小丫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能让她拥有一颗这样杀伐果决的心以及同等的手段?
“皇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是小心点别再得罪皇嫂了,否则哪天长乐小郡主若是替她师姐鸣不平,我担心皇兄你能不能承受得起。”飞快的说完,不等明帝发话,楚清平已然迈出了书房门。
明帝苦着一张脸,他现在哪还敢得罪嫣儿啊,他简直就想把她捧在手心里了好不?
不过过惜的是,嫣儿对他还是忽冷忽热的,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忙于朝政疏忽了嫣儿呢?
明帝心中想着也不由迈出了书房,高公公马上上前:“皇上启驾。”
明帝挥了挥手,“朕一个人走走,都不许跟来。”
高公公便垂了眉不语,眼角瞄到皇上的衣袍消失了,他方小心冀冀的按着皇上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而他身后,自然又跟了一大串的侍卫宫女以及太监。
明帝一个人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当日慕容嫣嫁进宫的那一天,他亲手种下的牡丹花的地方。因为之前那个沈如丽,这牡丹花生生被嫣儿亲自命人挖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要碎了似的。
那株牡丹花是他和嫣然之间爱的见证,嫣然却命人挖了它,那一瞬息,他忽然无比害怕,害怕嫣儿已经对他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要离开他,所以才挖了那牡丹,他从未有过那种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就在那一天,他感受到了。
在后来,他将沈如丽打进冷宫并赐了她一杯鸠酒了却了她残生。
在后来,他又亲自将嫣儿命人挖出来的牡丹再种上去。
在后来……
明帝忽尔叹了口气,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很是珍惜这一次的机会,好不容易嫣儿不像从前一般对他不理不睬了,他可不能轻易放弃,他一定要让嫣儿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便在此时,却听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明帝不由抬步随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那花卉深处,有一女子一袭锦蓝宫装,琴声便自她手下传来,由明帝的角度望过去,那女子的身影恰到好处到像一副水墨画中的仕女一般优雅而又端庄。
看着锦蓝宫装容颜清丽的女子,明帝自脑海搜寻一番并无此女子的印象,他不由皱了皱眉。
花园的另一端,皇后娘娘嘴角带着讥笑看着前方那一幕,这样偶遇的把系,又来了!这些个妃嫔不嫌累得慌,她都嫌累得慌,个个都往御花园跑,个个都想在一朝得了皇上的临幸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有没有人想过,枝头太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