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宁没有拦住赵宝乐,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阻拦,当赵宝乐愤怒地从他身边穿过去,他只是象征性地伸了伸手:“赵宝乐,你冷净一点。”
“我冷静不了。”赵宝乐高声叫道:“那个风小雨对我就冷言冷语,鬼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对我指指点点。”
赵建宁只有一个女儿,对这个侄儿倍加疼爱,难免娇惯一点,不过赵宝乐天份不错,三年时间就在众多的学生中月兑颖而出,成为新元烹调技校几大手艺特出的好手之一,赵建宁也分外高兴,最近特意请赵宝乐过来坐镇富裕饭庄,赵宝乐也没有让他失望,凭他出色的刀工,一道普通的凉拌干丝做得色香味形俱全,声名大振,短短十几天就为饭庄增色不少。
赵建宁也不大相信前厅的客人是和风小雨一起串通好捣乱,但是对赵宝乐刀工的不屑就是对富裕饭庄的最大侮辱,赵建宁倒也想见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客人是何来路。
赵宝乐刚刚来到雅间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大叫起来。风小雨等人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紧跟在身后的赵建宁从赵宝乐身边极了进来,顺口大声说道:“宝乐,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对不起各位。”赵建宁皮笑肉不笑地转脸对着风小雨等人:“我这个侄儿年轻气盛,我拦都拦不住,请多包涵。”
“是吗?”风小雨意味深长地笑着:“他如此厉害,连你这个大经理也不买账?”
“他有点娇惯。”赵建宁笑得尴尬,肥胖的脸颊略显僵硬:“脾气倔得很,有时候我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我明白了。”风小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冷冷地对赵宝乐说道:“你想怎样?”
赵宝乐跨前一步,扫了一眼雅间内的人,冷冷说道:“我只想见见说我刀工欠佳的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风小雨霍然站起身,面对赵宝乐:“说句笑话而已,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风小雨平常笑眯眯的样子,发起怒来居然有一种不可逼视的威严,眉毛拧紧,嘴唇紧闭,目光凌厉如剑。赵宝乐一时震惊,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声音略微低了一点:“不关你的事,闪开。”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风小雨见赵宝乐退缩,嘴角又露出特有的微笑,撇撇嘴说道:“赵经理,你们饭店不会连客人开玩笑都不可以吗?”
许多客人也围过来看热闹,生意要紧,赵建宁额头微微露出汗珠,拉了拉赵宝乐:“算了,回去吧。”
赵宝乐正在气头上,哪里能甘心偃旗息鼓,何况气势汹汹而来,居然被风小雨几句话就逼回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他愤愤说道:“刚才谁说我刀工不行,有胆量站出来。”
“风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西门豪的声音不紧不慢,高低适度:“你让开,看这位大厨有什么话要说。”
风小雨微微侧身,赵宝乐目光一下子锁定西门豪,见他相貌平平,满脸温和的笑,看不出一点锋芒,感到有点困惑,皱着眉头说道:“刚才说话的人是你。”
“不错。”西门豪不喜多言,说话干净利索:“有何见教?”
西门豪不喜欢惹事,也不愿和赵宝乐一般见识,但不是怕事,他也是血气方刚之人,赵宝乐堵在门口叫嚷,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肖月青悄悄拉了拉风小雨的手,风小雨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汗水,显然刚才为自己担心,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转脸温和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没事,放心。”
周宇飞倚在椅子上,看着赵宝乐和西门豪,淡淡微笑,他毫不担心,无论事态怎么发展,凭自己的实力,不用亲自出面,一个电话就可以摆平,赵建宁显然不认识周宇飞,更不知道周宇飞的显赫地位。周宇飞乐得看热闹。
西门豪语气平淡,但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制着赵宝乐,面对他的问话,赵宝乐居然愣了一下,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慌,他暗自骂道,真是见鬼,先是风小雨,再就是这个西门豪,都是毫不起眼的普通人,怎么自己竟然两次感到心惊,他攥了攥拳头,声音低沉:“就是你说我的干丝刀工不过关,凭什么?”
“是我说的。”西门豪不顾许多客人诧异的目光,声音依然平淡:“凭什么?干丝摆在桌上,粗细不匀,有目共睹。”
“我的刀工客人都是交口称赞。”赵宝乐冷笑道:“就算有点瑕疵,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妄加评论的。”
“请问什么样的人才能评论你的刀工?”西门豪笑着说道。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
“至少你不配。”赵宝乐傲气地扬了扬下巴:“要有实力才能说话,水平最低也要超过我。”
,“你怎么知道我水平就不如你。”西门豪此言一出,围观的客人全都吃了一惊。最近光临富裕饭庄的客人,大多数为了那道拌干丝,也为了见识一下赵宝乐多年难见的刀工,没想到眼前一个相貌平平的人对于赵宝乐的手艺竟然不屑一顾。
乔春林凑到风小雨耳边:“这个西门豪真的有把握超过赵宝乐?”
“只高不低。”风小雨目光依然盯着西门豪和赵宝乐,不用回头他都能想到乔春林一定满脸诧异之情。
“那就请你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赵宝乐一字一板地说着,目光凌厉。
“凭什么?”西门豪洒然一笑:“我要是不愿意呢?”
西门豪此话倒也有理,饭店没有让客人也露一手的规定,否则谁说菜肴有毛病就露一手,岂不是乱了套。
“你要是有本事超过我,今天全场免费。”赵宝乐几乎在大吼,他被风小雨抢白几句,又被西门豪调侃,实在忍无可忍,涨红着脸,挥舞手臂:“你要是胆怯就是孬种。”
赵宝乐气恼之下竟然口出污言秽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赵建宁慌忙堆起笑脸准备打圆场,还没开口,西门豪就把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猛然站起来:“龟儿子你别欺人太甚,好,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就比你们扬州特长批干丝。”
西门豪身躯挺立,全身忽然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尤其两眼,目光如炬,那种气势和风小雨发怒时十分相似,乔春林疑惑地望着风小雨和西门豪,不解地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