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卓曼君没事也爱领她打麻将,她倒是懂些。可广东麻将还是头一遭,对手又是一群高手,不输才怪。结果第一局就放了个通天炮。
“我、我还是不打了!”
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一双眸子璀璨如星,笑笑。“没事!输了算我的!”
“逸少有得是钱,你就别替她省了!继续继续!”
“就是,没见过世面!”绿意小姐尖酸刻薄地加了句。
她抓了张筒子,刚要扔出去,贴耳传来他的声音,“别打这个!”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上,火烧火燎的,一直酥麻入她心底,忍不住打了个颤。她缩缩脖子,气息不稳。“那……那打哪个?这个?”
捉模不偷他的意思,只好胡乱模了张打,刚要抽出来,手被他按住了。
他的手指,好凉!好像突然一滴冰水落在指尖上。
他抽了另一张牌,“打这张!”
经他亲自提点,一局便将之前输的钱全赢了回来,公子哥们嚷嚷着破坏了规矩,不带这样玩的。阮婉也受不了这大起大落,借机退下来,说要去洗手间。方才心情如坐云霄飞车,站起来腿都是软的。
这时不知有谁伸腿绊了她一下,整个重心不稳,失去平衡向前栽去。慌乱间想抓住一张圆台,谁知台子太轻,也被拉翻了。上头的高脚杯飞出去,“咣当”碎了一地。她一只手刚好就压了上去,玻璃渣嵌入肉里,一手全是血。
当时包厢里很吵,但她弄出的动静也不小,所有人却当没看见似地,继续玩乐。其他人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看不见,她不知道。但她肯定,他看见了。眼角余光一瞥,又收回去,继续气定神闲地打牌。
好像愈发从容了!
嘴角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冷笑,在幽蓝的灯光里泛着寒光。
阮婉希望是自己看错了。虽然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筹码,但他的漠视还是会令她感到难过。捂着伤口,忍痛走了出去。
候在门外的waiter见她受了伤,忙带她去包扎。在他们看来,只要与里面那群人扯上关系,都是他们的上帝,得小心伺候着。
有时候,假意的关心,总比半分真心都没来得强。
……
凌晨三点才散场,公子哥们搂着小姐一夜春风去了,她还是跟着他。伤口很痛,越痛,心里就越堵得慌,闷闷望着窗外。他也不理她,靠着车座闭目养神。走了一段,忽然开口。“停车!”
她正不明所以,他已扬手让司机开了车门。“下车吧!”
大半夜的,他就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至少也该问问她有没有钱打车吧?
但她还能说什么?只得老老实实下了车,看着房车消失在街角,一个人到对面车站搭夜间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