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便有了联系,每周总有那么几次回宿舍时见那辆劳斯莱斯停在梧桐道上。有关被包养的传闻甚嚣尘上,背地里还给她取外号叫“劳斯莱斯女”。后来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卓曼君也发现了,一番严刑逼供。
她自知瞒不过,只得和盘托出,她当即风风火火地要去找逸少算账,硬是被她拦了下来。一个劲骂她蠢,出了这种事,应该先找她帮忙!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牵扯政治,还是全国瞩目的贪污案,她不愿连累自己的好朋友。
与他出去,都是陪他和朋友打牌、喝酒消遣,两人很少单独相处。那方面的事,他没提,她也不会傻得主动献身。心里始终跟装着一颗定时炸弹似地,每次出门都做好了那方面的准备。他迟迟没有行动,愈发不安。有时感觉他是故意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以此折磨她,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最后是她先沉不住气,主动问他。“你究竟想要什么?”猫鼠游戏,只对猫而言有趣,她不想当那只提心吊胆的鼠。
他看穿她的心思,反问:“你脑子里就只有桃色交易吗?”
阮婉脸一红,怎么倒像是她迫不及待献身了?但未就此放弃,继续追问:“你劳师动众救一个死刑犯,只为让我陪你吃饭喝酒?”
“救他对有些人而言难如登天,而我不过举手之劳。”他淡定瞥她一眼,眸如墨玉。分明是过分嚣张的语气,却丝毫不狂妄得令人厌恶。因为,他有那个能力!
此后阮婉对此只字不提,他要打牌喝酒,就乖乖陪他,两人相安无事。难得由他们谈话间得知他要去欧洲出差几天,便报名参加了设计小组赛,每天待在画室,由早画到晚。同组一个叫卓峰的男生也很用功,每次都是他们最后走。回宿舍的路上,接着讨论设计。
“你脸上有墨水印!”他指了指,见她没擦干净,掏出湿纸巾帮她拭了几下。“好了!”
“谢谢!那我先上楼了,明天见!”阮婉一转身,猛然发觉那辆劳斯莱斯停在老地方。黑压压,冷森森。等卓峰走远了,快步坐进车里,却发现后座上的人是他,如一座冰冷的雕塑。
顿时心里一紧,惶恐不安地猜测他看见了没有。
“刚才那个人,是我……”
“没必要向我解释!”他打断她,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
她识趣闭嘴,想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但为什么,这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