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陪他在夜总会疯到三点,第二天昏昏沉沉到了画室,想找卓峰继续讨论,却久等不到。从其他组员口中方才得知,他早上发生意外,从三楼摔下来,摔断了右手,恐怕没有半年无法出院。就算康复,也很难恢复到从前了。
大家商量着一起去看他,她却婉言推月兑了。因为她有种预感,这件事与逸少有关。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她去医院探望,只会雪上加霜。
阮婉不愿相信他那么残忍,仅因为她和卓峰稍微亲密一些,他就轻易毁了卓峰的前程。忍着没质问,他却在几天后单独用餐时,以一种谈论天气般轻描淡写的语气问:“不去看你朋友?他好像以后不能再画画了!”
她气得全身颤抖,“真的是你!”
他没否认,看着她愤怒至极的脸,眉梢居然有些飞扬起来,俗张地朝她吐了个烟圈。“那又如何?”一派漠然无所谓。烟雾缓缓飘散开,黑色双眸眯起,像尖锐的锋。“不过一点小惩大诫,让他知道,碰我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于是阮婉开始避免与其他男同学包括男老师有任何接触,但无法拒绝从小最亲的哥哥林念恩来看她。一路上她小心谨慎,时刻警惕周围有没有眼线。‘屈臣逸’三个字在屏幕上闪动时,她吓得差点连手机都丢飞了。
林念恩看出她不对劲,要帮她接。阮婉忙抓着手机跑出去,到僻静角落才接通,气喘吁吁。“对不起,我刚才……没听见……”
“过来欧洲庄园,我让司机接你!”
“可、可是我现在有点忙……”她脑子乱成一团麻,不知该解释在赶设计稿还是陪女性朋友逛街,他却没再追问,直接挂了电话。
阮婉越想越不安,一刻不敢耽搁,匆匆送别林念恩,跳上的士。等她急急忙忙赶到欧洲庄园,侍者却告诉她,逸少已经离开了。
她一整晚惴惴不安,第二天清早打电话给林念恩,好在他接了电话。刚要安心,却听出他语气沮丧。再三询问才得知,他申请硕士项目被搁置,名额被不及他出色的人抢去。
昨天谈到这件事,林念恩还踌躇满志,说导师早就私下告诉他,人选已经确定是他。才一晚上,就突然发生变故,他无法接受这一打击。
阮婉自然知道原因。这一次,她无法再忍,气冲冲地拨通了电话。头一次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屈臣逸,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回答相当轻松,“我在夏威夷度假,要过来吗?”他那边很吵,充耳都是女人的笑声。想是又在放浪形骸,声色犬马。
阮婉深吸了口气,逼迫自己沉住气,不要与他起冲突,将事情弄得更糟。“算我求你,放过林念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不直接说,青梅竹马?”
“我们之间没什么!求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丢下这句话,挂了电话。
两天后,阮婉彻底明白了什么是屈臣逸所谓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并没有亲手伤害林念恩,却用他自己的方法,让林念恩带着她给的伤害,离开了倾川。
她每天都在祈祷,某一天,他突然失去新鲜感,放她自由。却没想到,这一纠缠,长达半年之久。直到现在,仍无法摆月兑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