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屠苏与立冬儿带伤一路逃出来,好容易找到了蜀道客栈,那老板娘一瞧见他俩如此狼狈的模样,匆忙过来扶持,“我的好孩儿,怎生伤成这样?”
她又左右瞧了瞧,“你们老爷子呢?”
立冬儿说道:“爷爷先走了,让我俩来找您,说您会帮我们回去的。”
老板娘拿了自家用的金疮药来给屠苏用上,说道:“唉,若是他来,我定然不帮,既然是两个孩子,我自然帮你们了。”
那店小二拿着一些干粮走来,说道:“掌柜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老板娘一脚踹开他,“你个没用的赖小子,要你多嘴。”她把两个包袱递给屠苏二人,说道:“这是一些干粮还有馒头包子,你二人路上带着吃,这一路兵荒马乱的,可别逗留,快快回去便是。”
屠苏与立冬儿新生感激,仅是第一次见面,大婶却能如此细心照料,当真可贵。老板娘又说道:“这一路强盗山贼也多,我用马车将你二人送到市集,再给你二人雇上马车将你们送回朝阳谷。”
立冬儿:“多谢婶婶。”
“没什么谢不谢的,你们两个小孩在外面,虽说会些拳脚,可终究是孩子,可多注意,别逞强。”
立冬儿:“恩,我们记住了。”
老板娘:“那就启程吧,赶在天黑到市集。”
立冬儿:“婶婶再见。”
店小二赶来了马车,立冬儿把屠苏扶上马车,老板娘在屋檐下挥手告别,屠苏与立冬儿随着一声扬鞭催马声,渐行渐远。
立冬儿捂着屠苏的胸口,看着屠苏不停的咳嗽,关切地问道:“你可好些了?”
屠苏迷迷糊糊之中,听不真切,也无力回答,他只觉得浑身乏力,刚才拼尽全力接下那招,体力消耗过度,这会子精疲力竭。本来并无大碍,可是他只觉得背后那柄剑,有一股力道透进来,令他浑身发热,发烫,仿佛身子要灼烧起来一样,难受至极,似乎这柄剑在发怒,就像一个久经牢囚的猛兽,突然间得到了自由,想要发泄多年尘封之苦一样。屠苏被这把剑扰乱了心智,一时体内紊乱,伤害加深。
立冬儿不知为何,只当屠苏受伤所致。
二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在曲折蜿蜒的下路上飞奔,马车贴着悬崖,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悬崖。
立冬儿模了模屠苏的额头,“呀,怎么这么烫?”她叫屠苏的名字,可是屠苏都没有回应。立冬儿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却听见屠苏迷迷糊糊中叫道:“豆蔻”
立冬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屠苏的额头上,说道:“不管你将来怎样,乞丐也好,王侯将相也罢,我立冬儿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你若是心有它属,冬儿就算为奴为婢,也要伺候在你左右。”
可是这些屠苏都听不到,他只模糊中,感觉到豆蔻又在他身边伺候着他。
斜阳近黄昏,马车正飞速跑着,眼看着快进市集了。突然一个身影飘然而落,拦在了眼前,那人手指着立冬儿叫道:“好你个女贼,还不下马受罪。”
当屠苏醒过来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豆蔻,也不是立冬儿,而是另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熟悉却又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呢?立冬儿缓缓走来,说道:“醒了醒了。”
屠苏看到立冬儿,这才想起来,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不正是那日在楚国见到的买剑的
千秋公子么?
屠苏立时心中乱了马脚,指着千秋说:“你,你,你怎么?”
千秋公子哈哈大笑说道:“屠苏公子,且莫激动。在下是一片好意,绝无它意。”
屠苏看着立冬儿,说道:“你不是。”
千秋说道:“屠苏公子可能还不明白我千秋的做人原则。我乃商人,商人就以利为本。别说你们偷了我区区一袋钱,就算是昨晚你我兵戎相见,只要我还活着,生意照做。在我眼里,只有赚钱的买卖,其它的,我无所谓。”
屠苏心中诧异,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千秋说道:“屠苏公子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我已经为二位雇了马车,让二位一路好走。”
屠苏听老头子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问道:“不知道千秋公子到底有何用意,不妨直说吧。”
千秋呵呵笑道:“屠苏公子快人快语,其实我千秋生平无其它喜好,就是好剑。这天下的名剑我都见过了,唯独这传闻中的干将莫邪未曾见过,虽说这干将莫邪排名第七,但是,出自干将老先生之手的兵器,定有它的惊人之处,想必双剑合璧,定能惊人,我千秋今日施恩,也不过是想他日能一睹这干将莫邪的神威。若是屠苏公子他日用得不顺手了,可一定得想着转手给我啊。”
立冬儿说道:“这个当然,干将莫邪不过排名第七,傻小子他日得到了更上层的好剑,这干将转手给你,到也使得。是吧,屠苏。”
屠苏瞧了瞧立冬儿,只点头说道:“啊。”
豆蔻灰尘扑扑地从厨房里出来,不住地咳嗽,她拍着胸口,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为什么,明明看到屠苏在里面好好的,为什么我去做饭总是这么大的烟呢?奇怪。”
忽而,她看到两个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豆蔻抬起头来,正是刚好赶回来的立冬儿和屠苏。豆蔻看到屠苏大喜,连忙上前,握着小粉拳落在屠苏的胸口,“臭屠苏,你怎么才回来。”
屠苏看到豆蔻何尝不是兴奋至极,那种日思夜想却不得见的感觉,真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屠苏看到豆蔻满脸烟尘的样子,问道:“豆蔻,你在做饭么?”
豆蔻说道:“废话,我还饿着呢,快去做饭。”
屠苏:“哦。”
话说等屠苏走进屋子之后,豆蔻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位单脚斜伫的立冬儿,她眼波流转,妩媚动人,宽松的衣领,更显妖娆。屠苏跟爷爷一块出门,怎生与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回来?豆蔻想着想着,突然有一股莫名的酸味涌进心头。
立冬儿也是一直打量着豆蔻,这位满面油烟的女子,卷着袖管,一脸邋遢,性子湍急,容貌也在她之下。真真想不出,为何屠苏对她如此朝思暮想,茶饭不思。
豆蔻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屠苏一块?”
立冬儿玩弄着低垂至胸口的发丝,若有其事地说道:“这些话,你还是回去问那个傻小子吧。车马劳累,我也回去歇着了。”
说罢,立冬儿扭身离去。全然不管豆蔻在身后跺脚生气。
豆蔻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却见屠苏嘴里轻轻吹出一口气,屋子里的油烟,都绕着屠苏转圈向窗外散去。豆蔻诧异,为何屠苏轻轻吹一口气,这些烟就绕着他走,这也太诡异了,若非她亲自在厨房受过罪,当真发觉不到这一点。一时,刚才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屠苏做好了饭菜,转身来,却发现豆蔻站在身后,屠苏说道:“豆蔻,可以吃了。”
豆蔻一看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立时将其他事都抛诸脑后了。“厉害。我折腾了一个时辰了,都没弄好,你只一转眼的功夫就弄好了。”
屠苏将饭菜摆好,与豆蔻一同用膳。二人紧挨着坐,这种感觉,真好。
繁星如水,月色明朗。屠苏又一个人倚在楼顶,双手叠在脑后望着漫天的星斗。这时,洗完澡的豆蔻脚尖轻点,也飘了上来,落在屠苏身边,她刚沐浴更衣,发丝未干,下巴水珠犹在。豆蔻靠近了屠苏,手指戳着他的肘,说道:“哎,快与我说说,外面好玩吗?”
屠苏瞧了瞧豆蔻,在朦胧的月色下,刚沐浴的豆蔻,宛如仙女一般,美丽动人,清澈的眼眸,瀑布般的长发,白皙如雪的肌肤,朱唇皓齿,靠得这样近,屠苏突然有些心跳加快。见豆蔻问起,他忙断了视线,给豆蔻一一说了这两个月的事情。至于那些死里逃生的细节,就略过不提。
豆蔻又问道:“还有,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她努力控制着语气,尽量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
屠苏挠了挠脑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叫立冬儿。额……,其它的不知道了。”
虽然屠苏努力地想给豆蔻一个详细的回答,可是他能知道的就这个了,至于她是哪儿人,多大了,现在住哪,她一无所知。但是豆蔻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的样子,说再多也可能是掩饰,不知道,说明屠苏和那个丫头还未深交。豆蔻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忽然一阵晚风拂过,豆蔻摩搓着双臂,刚沐浴完,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忽而,屠苏月兑下自己的外衣,给豆蔻披上。豆蔻突然愣了,天啊,这是错觉么,木头一样的屠苏,竟然知道为她披上自己的衣服。
两人依偎着吹了吹晚风,直至深夜。豆蔻突然说道:“对了,既然蜀山长老送了你一只笛子,快吹与我听听。”
屠苏从袖子里拿出那只玉笛,豆蔻瞧着玉笛通体如玉,好看极了,不知能奏出什么样的天籁之音来,她一手托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看着屠苏。只见屠苏翻着笛子看了看,才找到那个是气孔。他将笛子送至嘴边,鼓起腮帮子,“吱吱……”刺耳的尖叫声让豆蔻赶紧捂住了双耳。屠苏仍在那吱吱地吹,可怎么也吹不出那种好听的声音来。豆蔻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脚,将屠苏从屋顶上踹了下去,屠苏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豆蔻飞身而下,回屋歇息去了。
次日,屠苏与豆蔻一同来到九鼎学堂。屠苏进门来,看到的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较之两个月前,大不一样。各位师兄们健步如飞,手中飞刀,百发百中。众人早早便聚齐了,不似往常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听豆蔻说,马上就要喽啰考试了。一名刺客的身份和地位,先是从喽啰开始。若是通过了喽啰考试,便能去北冥山接受刺客训练,再通过刺客的最终考试,便成为一名真正的铜牌刺客。
接下来,便能开始接手许多任务,如果任务完成到一定程度,会有长老暗中考核,若是通过了,便成了银牌刺客。成为银牌刺客之后,便没有了考核,只有那些表现优异的人,才会接受谷主的任务,倘若完成,便成了金衣刺客。所谓金衣刺客,那是一套金边黑色的夜行衣,夹层中,是金蝉丝所产的金丝织成的“金衣”,穿在身上,普通刀剑,难伤分毫,水火不侵。同时,也表明了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这个世道上,金衣刺客,是万民膜拜,连大秦帝国也不敢忽视的存在。迄今为止,得到金衣刺客名号的,也寥寥无几。屠苏只听说过,近几年,只有一个叫盖聂的,还有一个叫荆轲的,这两人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闻风丧胆。
屠苏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成为金衣刺客,他只是想陪伴在豆蔻的身边,所以,豆蔻的目标,便成了他的目标。
屠苏来到屋内,他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师娘把持着厨房,如今回来了,屠苏自然要重操旧业。
师娘:“呵呵,小屠苏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屠苏:“师娘早。”
师娘:“乖。马上要喽啰考试了,屠苏准备得怎么呀了?”
屠苏挠了挠后脑勺:“要准备什么?”
师娘:“……当然是准备轻功,暗器,还有内功了。”
屠苏:“哦。”
师娘:“呵呵,小屠苏不要担心,考不上也不打紧,还有机会。”
屠苏:“哦。”
师娘:“你们师父回来了,有机会,可要多向他讨教讨教。兴许,你还有机会呢。”
屠苏:“哦。”
师娘:“……”师娘看着屠苏一脸木讷的样子,心中想,这个小孩屠苏可真真是木讷的紧,虽然做得一手好菜,可看来当一名刺客,是没可能了,也罢,让他安安心心在这里做饭吧,当不了刺客,也不一定是坏事。她模了模屠苏的脑袋,说道:“那你好好做饭吧,师娘可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了。”|
屠苏:“恩。”
晚上,屠苏早早完成了今日的工作,一个人躺在柴堆上小憩。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嗅着香味而来,这是屠苏做的茴香肉香味。来者脚步无声,如同风一样,轻轻溜进了厨房,男子翻箱倒柜,此处寻找香味来源,终于,他解开了一个盖子,闻到了这令他垂涎三尺的菜肴。他如获至宝,双眼发亮。正要伸手去抓两手尝尝。突然,一只闪着月光的暗器飞来,男子急忙缩手后翻。屠苏接住回旋来的冰刀,借着洁白的月色看着那个黑衣人,说道:“哪里来的小偷?”
黑衣人惊诧道:“小偷?”
屠苏义正言辞地说:“抓到就算偷,没有就算拿。都被我抓到了,你就是小偷。”
黑衣人:“……,小子,你是何人?”
屠苏:“我叫屠苏。”
黑衣人:“屠苏?可不记得九鼎学堂里有这么一个弟子。”
屠苏:“我是厨子。”
黑衣人:“哦?瞧你一身本事,怎么甘心在这里当厨子?”
屠苏:“恩?明明你是贼,应该我质问你才是。”
黑衣人:“哦?想质问我,那你可得有些本事了。”说罢,那黑衣男子伸手去抓菜吃。屠苏叫道:“不许偷吃。”说罢也挥手射来冰刀。那黑衣人随手操起菜刀来挡,火光闪烁,菜刀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黑衣人一场虚惊,他将手中的肉送进口中嚼了起来,并同时看着菜刀上面那道口子,说道:“小子,你使得什么暗器?”
屠苏说:“小偷不许质问。”
黑衣人:“气死我了,小子,你,你,我就吃你肉了,怎么着?”说罢,男子又伸手去抓肉吃,他端起盘子,眼见屠苏又飞来冰刀,男子抱着一盘菜在厨房里飞檐走壁,屠苏纵使摘水果已经炉火纯青,可是水果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般移动速度,可就另当别论了。
那男子吃完肉,身子还倒悬在屋顶,他将盘子飞射过来,屠苏稳稳接住。此时,男子已经飞身出去了,屠苏放下盘子立马追出来。那男子立在屋顶,洁白的月亮漂浮在繁星的长河里,风,吹着他的衣衫飘舞。
那黑衣小偷说道:“小子,有本事追上来。”屠苏瞧了瞧,快步上前,脚踢在两边的墙上飞身而起,身子越过一层一层屋脊,终于落在了最高的这一层屋顶,可那黑衣人却身子一飘,向远处落去。屠苏气恼,又急忙追去。如此,两人在屋顶上展开了追逐,屠苏情急之中,只顾着追黑衣人了,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如此健步如飞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黑衣小偷飞身跃起,身子一下子落在了对面一顶高楼上。屠苏紧随其后,学着那黑衣男子噔地飞身而起,“哎呀。”屠苏身子撞在墙上,额头撞的疼。又咣当一声,从墙上摔了下来。
他躺在地上,却看见那黑衣男子坐在屋角,哈哈笑道:“小子,明天我还来偷你的菜,可准备好了。”说罢,那人飞身离去。
屠苏揉了揉身上的骨头,这一摔,可当真摔疼了他。
屠苏给豆蔻做好了菜,两人坐一桌吃着饭。豆蔻看屠苏愣愣出神,心中好奇,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屠苏。屠苏却一心想着今天那个小偷。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偷他做的菜。豆蔻问道:“你怎么了?”
屠苏这才反省过来,“啊?哦。今天在厨房碰到一个小偷。”
豆蔻:“小偷?什么样的小偷?”
屠苏:“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
豆蔻:“穿着夜行衣?那就肯定是刺客了。他的夜行衣是什么镶边?”
屠苏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银色。”
豆蔻诧异,心中思忖道:“银牌刺客,一个银牌刺客怎么会是小偷呢?”
屠苏说道:“我追了他两条街,不过还是没追到。”
豆蔻:“……”
屠苏将碗筷猛然放下,双手握拳,牙关紧咬:“可恶,明天一定要抓住他。”
豆蔻:“……”
第二天,屠苏躲在了房门后,手中握着烧火棍,一旦那小偷进来,他当头一下,哈哈,一定叫他束手就擒。等了片刻。
屠苏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除了那个小偷,没有人脚步如此轻盈,他断定是那个小偷来了。神情戒备,手握烧火棍高高举起。只见那黑影挽帘进来,屠苏当头一棍夯下,眼看那烧火棍就要正中其后颈,那黑衣男子身子一侧,烧火棍贴着胸口打了个空,那黑衣男子顺势一个翻身,正好落在菜桌边,揭开盖子,端起盘子,他指着打了空的屠苏哈哈大笑:“小子,想暗算我。”说罢,他又抓着肉嚼了起来。屠苏气恼,二指夹着并刀片,说道:“休要嚣张,小偷,看刀。”说罢,并刀片闪着寒冷的月光,向那黑衣人飞来,黑衣人又是一边躲着一边吃菜,屠苏也又一次穷追不舍。也又一次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喽啰考试,还有七天。此时豆蔻与大家都在忙碌着准备之中,也无暇去管屠苏。只是每天她看着屠苏鼻青脸肿却执迷不悟顽固不化的样子,多少有些心疼,可她知道,就算告诉他对方是银牌刺客,他也不会有所改观的,与其说屠苏是无畏,倒不如说他是无知。她一心要成为一名刺客,也就无心去搭理他了。
喽啰考试的前一天,屠苏经过前面几天的失败教训,这次做了更多的充足准备。他猫在门后就像猫捉老鼠一样,自信满满,心中喜道:“哼,这次还不叫你束手就擒。”
他等了片刻,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对方好像有意戏弄于他,明知屠苏躲在门后暗算,却仍大摇大摆地走来。当帘子刚挽起的时候,屠苏就一把当头打下,只听咣的一声,“恩?”屠苏好奇,掀开帘子一看,没等看清,那东西突然正中额头,屠苏被打得踉跄后退,黑衣小偷进来,拍着手中的木棍,嘿嘿说道:“就你会偷袭。”
屠苏生气,那手中冰刀片飞来,那黑衣男子扔了木棍翻身跃起,又在厨房里展开了争夺战。黑衣男子双脚刚要落在墙上,却见屠苏的刀片正朝着他的落脚点飞来,黑衣男子心中一惊:“知道预判了?”他急忙缩回了脚,身子一个前翻,用双手撑着墙,借力躲到了墙角,双脚踢在墙角两边的墙上,说道“嘿嘿,小子,有进步啊。”
屠苏嘿嘿笑了,说道:“小偷,今天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黑衣小偷说道:“哼,小子,赞你一句,你当你成神了。”说罢,他急速飞身下来,脚尖轻点,一个空翻,双手将菜盘子端起,屠苏的冰刀片将桌子已经射成千疮百孔了。黑衣小偷伸手去抓菜吃,一边吃一边说:“虽说你这个小子拳脚功夫很一般,不过这一手好菜倒是颇为赞赏。”屠苏呵呵大笑,说手撑腰,说道:“小偷,今天是你最后一顿了。”
黑衣人若无其事地说:“哦??真想知道,你这股自信从何而来。”
屠苏呵呵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黑衣人吃饱喝足之后,说道:“好了,吃饱喝足,出去溜达溜达。”
黑衣人咻的一声,冲出屋外,屠苏尾随其后大叫道:“哪里走。”
黑衣人脚步轻盈,身轻如燕,在屋顶上飞来窜去,好不潇洒。屠苏尾随其后,看着黑衣人站在屋顶,黑衣人指着他说道:“小子,这几日轻功见长啊。”
屠苏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他捏着下巴说道:“怎么没反应呢?难道是量不够?”话音刚落,只见那黑衣人脸色一变。屠苏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果然,他捂着肚子开始难受起来。
屠苏双手撑腰哈哈大笑。那黑衣小偷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屠苏大骂道:“臭小子,你,你,你下毒?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
屠苏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只是放了点巴豆而已,嘿嘿,小贼,这下跑不动了吧。”
黑衣人捂着肚子趴在房顶,笑道:“哼,小子,你有本事上来啊,上来啊。”
话音刚落,屠苏从腰里掏出一把叶子,猛然向空中射去,双脚点地,凌空踏叶,黑衣人大惊:“踏叶而来。”
屠苏一个翻身,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身边。黑衣人说道:“九鼎学堂的轻功为蜻蜓点水,你怎么会踏叶而来?”
屠苏喝道:“小偷,说了小偷不能质问。”
黑衣人忽而笑了,“你赢了。”说罢,他身子一滚,向下面落去,屠苏叫道:“不好,小心。”他身子也滑了下来,趴在屋檐往下看,哪里还有那小偷的影子。屠苏再四处查看,却见那黑衣男子飞快的速度向着茅房跑去了。屠苏愣了愣,“哈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只听咣当一声,“哎呀。疼……”笑得忘形,从屋檐上落了下来。
饭桌上,豆蔻看见屠苏一脸开心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捡着金子了?”
屠苏却十分好奇地看着豆蔻,“没有啊。”
豆蔻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开心。”
屠苏说:“今天终于把那个小偷抓住了。”|
豆蔻伸出去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你,你,你抓到了那个贼?”
屠苏:“恩,还把他惩戒了一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偷菜吃。”
豆蔻手中的筷子咣当落桌子上了:“你惩戒了他?”
屠苏:“恩,这个小偷太可恶了。”
豆蔻愣住了。对手可是银牌刺客,那是她最大的梦想,可是今天却听屠苏说他把一个银牌刺客给惩戒了。一个笨手笨脚连一天工夫也没练过的屠苏,说把那个银牌刺客给惩戒了。豆蔻觉得屠苏在嘲笑她的梦想,戏谑她的努力。她不相信,可是看屠苏说话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在撒谎,况且,屠苏这个木头小子连话都不会说,更别提说谎了。
屠苏好奇地问:“豆蔻,你怎么了?”
豆蔻问:“你是怎么惩戒他的?”
屠苏骄傲地说:“嘿嘿,我在菜里面放了巴豆。哈哈……”
豆蔻:“……”十分恼怒中,屠苏却仍在那里哈哈大笑,终于,豆蔻忍受不了他这种小人得志的笑声了,一个菜盘子,扣在了屠苏脸上。然后她转身回房去歇息去了。
屠苏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要打我?”他满脸无辜地看着豆蔻离去的背影,肚子饿了的他,将脸上的菜都捡到嘴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