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
那孟老爷在家里是又恼又气,可是,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打了两天擂台,最后什么好处没捞到,反而损了两万两黄金,还让全县的百姓把他们两家当猴子看。他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很深的阴谋里,他突然回想起县老爷那诡异的笑容来,顿时脸色大骇。
忽而,只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孟老爷,你怎么输了连刀也不练了?不想扳回一局了?”
孟老爷说道:“当然想。阁下若是肯赐教。”
屠苏翻身落了下来,说道:“还是老规矩,你明天赢的钱都归我,我便教你。”
孟老爷一愣,果然,他将计就计,说道:“好。”
屠苏折了树枝飞身而来,又教了他一招破解之法。
屠苏说道:“好,孟老爷可得信守承诺啊。”说罢,他翻身飞去。那孟老爷眯着双眼,看着手中的刀,果然,他是一脚踏进了县老爷设的全套里了。他连忙唤来下人,说道:“快备马,我要出门一趟。”
“可是,老爷,县老爷的兵把守着大门,不许您出门。”孟老爷一愣,是了,该死的县老爷,说什么防止它们两家骚扰,其实是为了来软禁它们。该怎么办?
县老爷说道:“你就当没事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老爷。”
说罢,那孟老爷一个翻身飞出墙外,他轻功施展,朝着城西飞奔而去。要知道,横穿整个城池,还是需要不少体力的,他顾不得许多,一路飞奔而去。
话说那蒋老爷虽然赢了一局,可是,却也没有太过高兴,两人都是商场滚打多年的人,挣得这万贯家财,实属不易。这两日擂台,不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平白损了一万两黄金,蒋老爷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忽而,听见院外一声异响。蒋老爷喝道:“谁?”
却见一个人翻身跃入院内,来者,竟是孟老爷。蒋老爷立时摆起了姿态,说道:“怎么?知道明天打不过我,来求饶了?”
孟老爷是轻功踏来的,体力消耗过多,此时是气喘吁吁,他靠在墙角下,喘匀了气,才勉强撑起身子说道:“老蒋,我们被摆了一步,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蒋老呵呵笑道:“还是放不下架子,拿这等胡话来诓我么?”
孟老说道:“你仔细想想,咱们这两日都得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得到,还损了两万两黄金。”
蒋老一愣:“两万两?不是一万五千两么?”
孟老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前天夜里,有个黑衣人来找我,说教我一招,能赢你,他只要第二天我赢的钱。我一想,既能赢了你,又没什么损失,就答应了。所以,第二天,赢你的那五千两黄金,我是一个子都没看到。”
蒋老顿时身子一颤,说道:“哎呀,坏了,咱们是中了县长大人的套了。”
孟老爷说道:“你来瞧这一招。”说罢,他挥刀而来,那蒋老爷急忙接招,不料,又到了那关键的一招的时候,孟老爷又突然变了招,竟将他一脚踢了个正着,摔了个狗啃泥。孟老爷说道:“我若用这一招,明天肯定能赢你。可是,我一样一个子都得不到。”
蒋老爷这才相信,顿时也感激涕零,倘若不是他及时赶来通知,明日说不准,他就要稀里糊涂地输掉四万两黄金了。
两人背靠背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
“老蒋,这个县长大人不简单啊。”
“是呀。咱们俩这样打下去,永远没有个胜负,直到有一天,咱们俩的家财都被他给吸干净了。”
一想到这,两人都是心有余悸。连胜两场,他们俩这样子打下去,一辈子也分不了胜负。
孟老爷说道:“怎么办?”
蒋老爷说道:“这县长大人是利用了咱们两家的仇恨,直到咱俩谁也不服输,才会得逞。”
孟老爷说:“是。看来,为今之计,咱们两家只能暂时言和了。”
蒋老爷也心有感动,说:“念在你这大老远过来给我通风报信的份上,好,咱俩暂时言和。”
孟老伸出右手,蒋老爷愣了愣,也伸出右手。
次日,屠苏依旧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拦腰,然后走到席上。下人抬来了四大箱金子。
屠苏说道:“老爷我,啊,这两天,手气颇好,老爷我趁着手气好,再多下点本,四万两金子,下孟老爷赢。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四万两黄金啊。
忽而,那蒋老爷说道:“我说县老爷,倘若你下错人了呢?”
屠苏说道:“那就按规矩说的,老爷我的赌注连同输家的赌注,都归赢家所有。”
蒋老爷说道:“好。”
于是,两人又挥刀打了起来。秦师爷在一旁看着屠苏的表情,又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难道说,这次,他又会赢么?
台上两人相持不下,最后,又到了那关键的一招,那孟老爷一脚踢出,不料,踢了个空。那蒋老爷也没出手,就站在了孟老爷的身后,忽而,回头看了看县老爷,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踢……”
然后一脚极为缓慢地踢出,那孟老爷也不多,就撅着等他踢,那蒋老爷一脚踢中,孟老爷一声“啊呀,好痛呀。”然后自己跳了下去。
众人愣了半天。
突然县老爷屠苏陡然起身怒道:“你们,你们,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耍诈。”
蒋老爷说道:“反正县老爷你输了。”
县老爷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啊啊,气死我了。”
秦师爷顿时看得不明所里,他刚对这个县老爷心生佩服,可是突然间此时此刻的恼羞成怒让他一下子就懵了,自恃悦人无数,从没走过眼的他,此时是模着脑袋一头雾水。
无数官兵上台,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蒋老爷怒道:“县老爷,我们犯了什么事,你要抓我们,总得有个理由吧。”
县老爷是又急又怒,他指着二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怒道:“你们俩,别让我抓到机会,不然,我一定整死你们,哼。”说罢,他拂袖而去。走了两步,还故作抓狂的样子:“我的金子啊。”屠苏这戏,算是有了火候了。
那台上,却出现了一幕令全县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蒋老爷伸出了右手,将孟老爷一把拉上台来,两人握着手,说道:“只要我们两家齐心协力,他县老爷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齐心协力。”
之前还在一头雾水中的秦师爷,突然间,就恍然大悟了过来。此时此刻,他再扭头看着屠苏离开的背影,突然之间,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他模着八字胡须,咧嘴笑了。“果然不简单。”
孟家,孟老爷端坐在堂上,他坐立不安,按照昨夜里的计划,那蒋家当还回他的两万两黄金,另外,还把赢得的一万两黄金,平分五千两给他。
这是两万五千两黄金,不管对于什么人,都是一笔无比巨大的钱。他蒋家若是食言独吞了那笔金子,那就是他孟家被吭了,只怕此后,他孟家的实力就远逊于蒋家。无力再与之争夺了。
半晌,突然,听见小厮跑断了腿喊道:“老爷,老爷,老爷,来了。”
孟老爷急忙出门迎接,只见那蒋老爷亲自押送着两万五千两黄金而来,两人笑了,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不止是暂时的和解了。
而此时,在远处的人群中,还有一个人,看着这一切,也暗自笑了,不是别人,正是神差。
咸阳城,兰池宫。
那兰池宫中,嬴政引渭水汇入,汇成了一片汪洋,那汪洋之中,竟是一座人工铸造的山,那山头上一颗巨大的磐石上写着两个大字:蓬莱。
在那汪洋边上,却是无数人工早就的船只。这些,竟是与那东海边的情景一模一样。
神差飞身落在院子里。
他缓缓向一旁走去。那屋内,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人,他一双清秀的眸子,面容消瘦,颧骨突出,可整体看来,却仍有一股威严和霸气。
神差缓缓走来边上,看着奄奄一息的他,说道:“你好些了,歌月?”
那人却是缓缓睁了睁双眼,好像极为吃力,最后,他又闭上了双眼,只淡淡说道:“我快撑不住了,只怕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神差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
歌月突然睁开眼睛,问道:“他来了?”
神差点了点头,说道:“他来了,就在咸阳城,就在长安县。”
歌月忽而微笑了,仿佛一脸的愁云忽然就消散了,他只吐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我终于,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神差在一旁劝慰道:“你还要多撑几天,一定要撑下去。”他指着帘外的人工东海,人工蓬莱,还有人工蜃楼船,说道:“你看,我们所有的计划都部署好了,只要他一来,我们就可以一步一步实施了,我们的夙愿,就可以实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歌月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念着:“任务,任务……”
忽而,一位女子缓缓走来,她端着一盘汤药,神差缓缓起身,让她给歌月喂药。只说到:“好好照顾他。”
那女子一面喂着药,一面说:“我知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师兄。”
神差点了点头,又转身离开。
却说屠苏正吃着鸡喝着小酒,还有姑娘穿得妖娆性感,酥胸半露地在他面前跳舞,这等滋润的小日子,屠苏过的是乐不思蜀。
忽然,听见门外一人说道:“好一个装疯卖傻的县老爷。”
屠苏一愣,但见来人推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