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22日。星期五。下午。
这几日,奇怪的梦境常是让我精神恍惚,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那种冲动让我痛苦万分。
然而,在中国的军队里谈及此话题是大不“道”的,如大不孝一样。
也就是这样,一段时间我被这种道貌岸然的“道”给折腾了,折腾得十分的疲惫。这种疲惫无辜地就内耗了我的青春与活力。
在军校的岁月里,语文课是最好打发的。因为讲者经常是口若悬河,而听者经常是各行其是,两者相干无事、互不干涉。
我经常是一本小书或杂志就够熬了。
这一天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大家更是睡意朦胧。我没事,听得无聊,就想捉模点儿事做,折腾半天也是没什么好事做。
前后左右地又搜罗了一遍,看见邻桌的牛印海正在偷偷看一本杂志,我施展一下妙手神偷,就从他的手中夺到那本杂志。
一看,怪不得他如此专注的看,是一本低俗的从地摊上买来的杂志,封面自然是果极了的美女,铜色的皮肤,翘臀,湿湿的长发垂落下来,修长的双腿踏在浅水中,最那诱人的则是那挺拔的双峰通过薄而湿透的衣服凸显而出,丰腴而饱满,那小小的“头儿”深红而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我细致地看。我认真地看。甚至用手轻轻地摩擦。
我陷入了一种欲的渴望与憧憬的折磨中。
在我们那个时期,网络还没有怎么流行,能看到如此的美图,已经是在这个城市巡逻了很长时间的结果。这个美图已经足已刺激眼球很多次了,或者说应该很长时间了。
我们的很多课堂经常是这个样子了。在大家认为这门课不足以让我们认真对待时,我们常是不屑一顾,各得其乐。
是我们的悲哀,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
在我看得最入神的时候,语文老师叫我。
“陈剑男。”
“到。”我答道。
语文老师提问我。他是我所尊敬的中国典型的有些愚腐的知识分子,柔弱怯懦中流动着血性的刚正与勇敢,对工作只是尽着他的兢兢业业,那样无怨无悔的。
“请你回答什么是新闻调查?”
“新闻调查就是欲火冲天。”
天呀!课堂上顿时哄堂大笑,但又立刻又都沉默下来。似乎大家已经感觉到事情的有些不妙。
我迷惑着。
当我立刻看到,老师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
整个课堂一片肃然。
我意识到我的无忌的话已引起了令人可耻和担忧的结果。
我真是该该死、罪该万死!
其实我正在看一则幽默漫画,有一对夫妇去参观一个画展,丈夫站在一幅画前,画上画着一位青春气息十足的少女**,正体像,只是羞处有一片树叶轻轻地遮住了,给人以一种犹抱瑟琶半遮面的诱感;他久久不动,妻子见了,有些急了道,嘿,你在看什么,是不是要等到秋天来了,连最后一片叶子也要掉下来呀。
整个画构思很有意思。我陷入了那种微妙的愉悦之中。
老师无言,挥动了一下手,示意我坐下。我冷静下来,但立刻又恢复平日的信心与昂扬,脸不红心不跳了,觉得没什么,谈“欲”有何色变,谈“性”又有何之愧。
但这一耸人听闻和难堪的事件终于被学员队领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