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4日。星期六。
她见我专注的目光,或是有些那样的目光,嗔责的问道:“看什么呢,色色的?”她的脸倏地一下有些红润,泛起几朵桃花般灿烂。
我也自觉失态,忙故作镇静地说:“我觉得你穿这衣服真是很美丽,气质不俗,足比那些粗俗不堪的搔首弄姿的三四流模特强百倍千倍万倍,尤其你那唇,比那什么巩丽的也性感百倍千倍万倍。”
王叶菲抿嘴笑而不答。
“真是古有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今有王叶菲也;你是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我也!”
王叶菲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道:“你是在干啥,你是大于一城、大于一国,净往高了抬自己,满嘴拍马屁之谎话!”
“青天老爷啊,我可比那窦娥还冤呀!”
“你就贫嘴,拍马屁吧。”
“我这不是拍马屁,我这是诚心诚意的实事求是啊。”
“那要不是诚心实意的那部分,就是拍马屁了!”
“你要是硬歪曲我,那我可真要拍了。”我的笑容多少开始有些无耻起来了。
我欲要起身,伸手作要拍状,她用温柔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去你的”。
我说,“你准备让我拍哪,我非得要拍”我伸手欲触模她的样子。
她嗔怒道,“你敢!”样子十分的可爱。
我说:“有什么不敢,革命战士连牺牲都不怕,还怕别人吓唬。”一想着那天的梦境我周身就有一种骚动,在体内澎湃着,一种无名的冲动在澎湃着,让人十分的痛苦。
“好,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言归什么正传?”
“打靶那天真得谢谢你!”王叶菲真诚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总是让我有一丝牵挂,无论你的悲伤,还是快乐,这种牵挂从我的心里面爬出来的,那个‘核’至今仍是我读不懂的迷,真的,我对你就是这样。因此,我很苦恼,我很迷惘。”
此刻,我们俩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其实这种沉默更有爆发力的声音,它只是在地核深处翻滚、冲突,只是它还在人们一种虚伪的矜持中逃避着内心真实的呼唤,掩藏着,痛苦着,悲伤着,无奈着。
“是的,人生总是有迷的,总是驱使我们不停的追寻。”王叶菲首先打破沉默。
“其实人生根本没有迷,只是人们无法说出心中那个迷底;那个迷底有时一生只存在心里,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一生一世,说出来有些美丽就消失了,永远不复存在了,或是一种最悲伤的遗憾;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一生守口如瓶。”
“这是为什么!”王叶菲有些不解地问道。
“‘迷’的存在只是一种状态,求解‘迷底’是一个过程,只有‘迷’还在,我们追寻的脚步才会不停的在求解‘迷底’的路上漂泊,‘迷’是一种引力,是一种诱惑,是一种远景,或是一个海市蜃楼,或是幻境,在我们丰富的想像力中,我们经常在为那个幻境奔波着,永不停留,永不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