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那个就是神月女神的神像了。”皮尔斯指着大殿前方的石象对十字佣兵团的人来说,视线却一点也没有从神像上移开。他那双近乎贪婪的眼睛牢牢锁在神像上。“女神不愧是女神,就算只是石像也可以知道她身材有多玲珑有致,看看那张美丽的脸,世界上有谁比得过……”皮尔斯喃喃说道,这些亵神的话却一字不漏的被十字佣兵团听了去,看着皮尔斯疯狂到有些扭曲的脸,伶舞转过头去,强压下心中泛起的恶心。
来神月教会朝拜的人很多,因为教会每次开放只有12个小时而且没有人知道下次开放是什么时候,每个地区的开放时间也是不一样的,一些临城的人也又在听闻消息后赶来的。
“喂,皮尔斯那家伙不见了。”清水拉住魂邪的袖口,说。
“什么?!”魂邪四处张望了一下,入目的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拥挤着,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浑浊的。
“找到就好了。”冰冰冷冷的几个字,安定了四人心中的慌乱,就算再怎么讨厌皮尔斯,现在人在他们这里失踪是很没面子的事的。
眼皮将满目的无澜掩住,银白色的光圈在隐杰身上一层层地溅起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神识很快扑捉到人群中服饰特别显眼的皮尔斯。“出事了。”丢下莫名其妙的几人,隐杰向皮尔斯的方向而去。
在皮尔斯周围的人群自觉散开,以皮尔斯半径一米的宽度留出空地,他整个人蜷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衬衫,眼球似乎要从眼眶中爆出,一张脸呈现出青紫色,咳嗽着,唾液从口中飞溅出来,使劲喘息着,人们围着他指指点点,不止没人上前扶起他,出口的尽是嘲笑与讽刺。
“怎么回事?”锦年提起皮尔斯的后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拽起。
“啊~啊~,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中毒了吧。”魂邪别开食指和拇指,磨蹭着下颚,一副探究的表情。他撩起皮尔斯的衣袖,一个红色小孔出现在众人眼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知道这针孔的存在。
“什么时候……?”伶舞皱眉,看皮尔斯的现状,毒应该是刚和他们分开的时候发作的,在这之前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气,“该不会是她……?”
“她?那个女孩,不会吧,那个孩子还这么小。”锦年将皮尔斯扛在肩头,“不管是谁,还是先把这家伙送去医馆吧。”
“也对,再不管,这家伙就该挂掉了。”魂邪笑出声来,完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展开神识,找了家最近的医馆,医馆是砖墙瓦顶,门顶是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门窗都是精致的檀木雕花,草药的味道从屋里溢出,清醒了人的大脑。
“本店不为贵族治病!”还未踏入木质门槛,一行人便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住,看着锦年肩上身穿西服的男人,不管语气还是眼神都透露出深深地憎恶。
“医者父母心,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虽然这个人死了也是活该,但是现在他们十字佣兵团是正在任务中呀!
“你认为我下了毒还会去救他吗?”从里屋走出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身高的人,声音也很稚女敕,但是那张脸,绝对是张中年妇女的脸!
“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女孩!”锦年指着面前这个衣着艳丽长衫的人,喊道:“不过……是女孩吧,这张脸……”
“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女孩(?)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锦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喘着粗气,愤怒、憎恨使她的脸扭曲不堪,“滚!”她指着大街吼道。
“啊~啊~,这家伙明天早上就该毒发身亡了吧!”魂邪指着躺在床上已经进入半死状态的皮尔斯,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清水,不如你去把解药偷回来吧。”
“我说,盗贼可不等于小偷!”清水将手中的茶杯使劲掷在桌上,水滴溅出,他一把拽起魂邪的领口,用自以为凶恶的表情说。
“啊~啊~,清水,我的衣服可不是手帕。”骨节分明的手佛开领口的爪子,食指和拇指捏起浸了茶水的领口,狭长的双眼此时撇成一个“八”字。
“清水,我们之中只有你伸手最为敏捷,你不去,谁去?”伶舞随手捡起果篮中的一个水果,坐在椅子上,使前椅腿远离地面椅子成45°角。
“你是个女人吧!坐没个坐像!”清水也拿起一个苹果,一口咬掉一半,左腿叠在右腿上。
“清水、魂邪,你们两去。”隐杰为自己斟上一杯绿茶,细细品尝起来。
“切~”清水将手中的苹果连同核一起吞掉,把手上的水渍擦净,也不等魂邪就推开旅店的门出去。
“你知道解药长什么样吗?”黑暗之中,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又不是药剂师,怎么可能会知道。”魂邪躺在瓦顶,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睫毛上跳动着月华,在他周围,柔柔的月光为他镀上一道光圈,“看来是有去问那个女孩(?)了”
“让我来不是因为我身手你叫敏捷,方便偷东西吗?”清水只觉得后脑勺划下三道黑线。
“喂,她是怎么了?”窗外,清水整个人趴在框架上,魂邪倒挂在房檐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不会是试毒吧!”
屋内,女孩(?)蜷缩在床上,床单被撕成条状,凌乱的散开,有甚至落到地面。上牙将下牙咬得血肉模糊,全身颤抖着,在外的肌肤上也满是血痕,眼睛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静下心来还能听到骨肉分裂重组的声音。
女孩从床上翻落到地面,头重重撞击着地面,血液从额角流出,一张脸上上形成弯弯曲曲的血渠,她趴在地上,两只手曲成爪状,弓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向窗户旁边的红木柜子挪动着。在地面,她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清水翻身入屋,没有发出半点响声,在女孩的注目下他打开红木柜。轻易发现一个与柜子材质相同的木匣子,“你要这个?”清水掂了掂手中没有什么重量的木匣子,看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还给……我……”这三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光是隐忍着的疼痛,更是隐藏着难以形容的恨意,她满目通红,整个人似乎快要进入魔化的边缘。
“只要你把今天早上种在那个贵族身上的毒的解药给我,这个东西,我自然会还给你。”清水拿着木匣子走到窗边,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魂邪的影子,他将拿着木匣子的手伸出窗外,回头对趴在地上的人说:“如果不给,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