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瞪着他,,一张中年妇女一样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她说:“柜子从左边数第三个抽屉黄色瓷瓶。”
清水依言将瓷瓶取出,拧开盖子放在鼻端嗅了嗅,确定不是毒药后将手中的木匣子扔给地上的人:“如果不是解药,我好会在回来的。”
女孩捡起旁边的木匣子,颤抖着手几次想要将它打开又几次落下,打开木匣子时,全身的疼痛使木匣子再次落在地上,绿色的药丸散落一地,她低下头,直接将离得最近的一颗吞入月复中,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匍匐在地上不再动弹,口腔内浓厚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恨意在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上挑拨着,敲打着。
那个时候她只有5岁,祖上一直以来都是医药世家,在那个领城中,她家是医术最好的。晚上下起大雨,隆隆的雷声扰得人心绪不宁,地上积水溅起,有谁在雨中奔跑,紧闭的大门被拍打得作响,甚至盖过了打雷的声音。
“涅耳,涅耳家的医生快开门!”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贵族奴仆服装的男人,雨水已经使他全身湿透,雨水纠结着头发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脑勺上。“快跟我走,少爷又发病了!”那个奴仆这样说。
他是贵族的下人,自然是他的主人派他来这里的,涅耳老大夫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对那个奴仆说:“我准备一下。”然后关上门,阻挡了奴仆的视线。
涅耳老大夫回到屋里,将已经睡着的柳菱?涅耳叫醒,将她抱到后门,塞给她一个包裹:“柳菱,我的小孙女,你快跑,跑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涅耳老大夫知道,那个少爷是先天性恶疾,根本就没有医治的方法,他的儿子和儿媳在四年前的一次采药时滑下山,死了,所以至少要让这个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孙女活下去!
涅耳老大夫安排好之后,拿起药箱面色如常的和奴仆一起向公府跑去。他以为他的小孙女逃走了……
当涅耳老大夫赶到的时候,少爷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他放下手中的药箱,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为小孙女争取更多的时间!
夫人已经哭得晕倒在床边,老爷急得在旁边来回打转,下人们站在墙角边,尽可能的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涅耳老大夫熟练的拿出银针、草药,几个穴位下去,少爷嘤咛一声,双眼混胡不清,没有丝毫焦距。
“醒了,醒了!”老爷激动的叫起来,一张原本愁容满面的脸立刻焕发出光彩来,像是枯木逢了春。
“老爷,我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希望您和其他人可以在屋外等候。”涅耳老大夫拦住准备上前的贵族老爷,不卑不亢。
“你……”贵族老爷说不出话来,使劲拂了下衣袖,面色铁青的领着人鱼贯而出。
富丽堂皇的房间此时显得更加空旷寂静,涅耳老大夫听见自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刚才强装起来的镇定消失无踪,他跌坐在地上,用手背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此时,他只觉得有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的力气全部抽空殆尽。
转头看向床上虽然睁着呀却已停止呼吸的人,涅耳老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毫不犹豫的向心脏的位置刺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屋里毫无生机,屋外寂静空虚,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动静?”屋外,夫人靠在丫鬟身上,有气无力。
贵族老爷一脚踹开高大的房门,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作,他愣愣的看着屋里早已冰冷得尸体,“该死的涅耳!”他大吼一声,夫人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推开挡在门口的贵族老爷,夫人跌跌撞撞的向床边跑去,碰到儿子冰凉的身体时她大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贵族老爷将涅耳老大夫从地上提起,涅耳老大夫的身体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来人,把这个老家伙拖出去剁碎了喂狗!”贵族老爷咬牙切齿道。
“是!”进来几个奴仆将涅耳老大夫的尸体抬出去,几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麻木得像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第二天,传出了这样的消息:涅耳蓄意谋害贵族生命!已被处以极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菱正在以前常和爷爷一起去采药的山上的路上,她啃着手里发硬的白馒头,爷爷让她跑,她不知道去哪,只知道这个地方。
她手中的馒头落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裹上一层黑色。
她不知道爷爷为何要让她永远不回去,也不知道回去了会怎么样,她只知道爷爷死了,被那群残忍的贵族杀死了,她要去见爷爷,她只有爷爷了。
失去了儿子的贵族老爷变得更加的丧心病狂,这个儿子是他晚年才得来的,因此更加的宝贝,贵族老爷请来了彼觉王国一些出名的药剂师,开始疯狂的制药,,就算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五岁的柳菱成了那些药剂师的试验品,不知道在那里被折磨了多少年,直到有一天,她被折磨到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药剂师说:“这个试验品,已经不需要了!”
于是,她被丢弃在野外,从此以后不管过了多少年,身体、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有那张脸还能看得出她本来的年龄,像个怪物一样,像个怪物一样生活着……
她憎恨贵族,所有的贵族……
身上的疼痛已消失,柳菱的拳头紧了又送松了又紧,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