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下辈子嫁你
翌日,天还没有亮,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死亡的血腥味,我被腿部的疼痛和周围的申吟声惊醒。我的腿没有想象的严重,只是肿胀的特别厉害,这是万幸的,在这个时刻,我深刻地明白一个健全的人有多么地重要。
那个姑娘已经从昨夜的昏迷中醒悟过来,可是她的伤却特别严重,可能是被什么重物刺穿了腿部,昨天晚上虽然曹大哥和我虽然对她做了止血的的控制,但是效果好像并不明显,我们用麻布将她的腿部受伤部位包扎了一层又一层,可是始终没有止住流血,血液早已荫透她受伤的部位。而我们又不能太过地治疗,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大夫,我们也害怕我们的莽撞治疗会加重她的病情。
外面的远处不时传来喧嚷声和哭泣声。
每一阵喧哗都会让我的内心荡起无限的唏嘘,我知道每一阵声音里面也许都包含着一个悲剧的存在。
又一次余震来临了,大地震颤,将我们帐篷都震歪了,曹大哥站起来用整个身体支撑着头顶的帐篷。我紧紧地拉着姑娘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边的帐篷,防止帐篷侧着倒塌下来碰到她。她现在没有任何力量,身体特别地虚弱。我害怕她会被地震震得伤情加重。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我,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一种力量,也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棚子外面废墟不时传来房屋咔嚓声,和雨水滴落的哗哗水声。
终于余震过去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棚子外面比刚前亮了一些,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外面就由黑暗变得明亮起来了。
曹大哥对我说道:“我出去看一下,你照看一下这位姑娘。”
我点头说道:“曹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你的安全对我们大家有多重要!”
曹大哥看着我郑重地说道:“嗯,我知道。”
曹大哥出去了,我顺着他出去的方向向外看去,我看见晨光熹微中外面一副破败的景象。街道左边的房子已经完全倒塌,一人多高的废墟,是参差的木棍和房屋的梁柱,下面的砖头跌落得到处都是。一个招牌孤零零地睡倒在地上,已经无法看清是什么招牌了,浅黄的颜色,撕裂的旗角,好像在低低的哭泣。
那个姑娘突然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谢谢你们救我。”
我转过头来,对她说道:“姑娘不用这么客气,眼下这种情况大家能帮一把就互相帮一把吧。”
这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姑娘,白皙的脸颊稍显苍白,轻柔的秀发有点杂乱,但掩盖不住她的温柔的气质。
“我有一个请求。”姑娘轻微地说道。
“你说,只要我能帮助的,我一定尽量帮助。”
姑娘躺在那里,用劲全身的力气,对我说道:“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这个时候我看见姑娘眼里滚动的泪花,我知道可能有比我想象的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可能撑不住了,我现在太困了,好想静静地睡去,可是我不想这么孤零零地死去,我也不想死,可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我还没有常识过爱的味道,也不知道被别人爱是什么滋味,请你让我有尊严的死去,别让我带着遗憾去天堂……”她用乞求的声音对我说道。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清纯,她的话语是那么地沉重,她身体是那么地虚弱,她的要求是那地真诚……
这一刻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这份少女的情怀,这份最真诚的渴望,这份人性的企盼,我怎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