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赵见扶着半醉的敷月,回到了他们的帐篷中。宴上,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只是赵见的酒量比敷月稍好,没怎么醉。
敷月见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也不管自己头昏脑胀,从榻上起身,便凑到赵见面前,拉过一旁的矮凳,双脚站了上去,两手扯着赵见的脸颊,就像一个乱撒野的黄毛丫头,笑嘻嘻的说道:“赵见,安王,我可是公主,你干嘛非得让我不高兴,你干嘛总跟我过不去,嗯?嗯?你倒是说呀?”手下的动作未停,没有得到回答,由捏改为拍,虽是不怎么用力,赵见的脸上仍然慢慢变红,他知道她并未醉透,只是个借着酒劲的纸老虎罢了。赵见伸手拿下她的小手,看着站在矮凳上摇摇晃晃的敷月,把她抱了下来,重新放到榻上去。正欲转身,袖子被敷月攥在手中:“你不许走,快回答我的问题,答得好,重重有赏,咯咯咯咯——”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赵见依势坐了下来,淡淡说道:“敢问公主,若我答得好,你要怎样赏?”
“这个嘛——”敷月扶着赵见的手臂,坐起身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接着往后倒去,赵见手疾眼快,接住她的身子,扶着她,沉吟道:“公主说的重赏,可不许耍赖。”
敷月一把拍掉他的手臂,摇头晃脑的说道:“你倒是快说,本公主可是没什么耐性的。”说完,又往后倒去。赵见没办法,只得把枕头竖起,让她半躺在软枕上,说道:“我不想你离开,我想让你无处可去,我要整个天下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想让你只留在我身边。”半饷,敷月直直的盯着他,嘴唇张了张,似有什么想说,可又说不出口。赵见接着说:“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这时,帐外的绮云掀了帐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安王,醒酒汤煮好了。”
“你先退下。”
“是。”说完,绮云把托盘放在楠木桌上,飞快的退了出去。
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敷月直起身子,一把抓过赵见的手臂,重重的咬下去,半饷,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停止了嘴里的动作,伏在赵见的袖子上,呜呜的哭出了声,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赵见,你这个大坏蛋,你是坏蛋——”哭了一阵,扯起他的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了擦,躺回榻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赵见。赵见起身端过桌上的醒酒汤,说道:“先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敷月胡乱嘟哝了一阵,唯有两个字清晰地传到赵见耳中:“我不。”
“别耍小性子,快起来喝了它。”
“我不喝。”这下,变成三个字。
闻言,赵见也不急,淡淡的说道:“若你不喝,明日我便称病,带你下山。”
一会儿,便传来两字:“我喝!”
听着称心如意的答案,某人的面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