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柬姑姑笑意盈盈站在一旁,柔声说道:“小姐病了许久,现刚醒来,快过来用些粥吧。”
敷月见她从容有礼,笑起来眼角上便现出几根鱼尾纹,浑身上下流窜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气态,心中募然想到跟了江皖韵许久的老嬷嬷。鬼使神差的坐下,安静的喝起粥来。
见她甚是乖巧,雪柬姑姑心中算是放心了。
敷月喝了几口,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口中的白粥再也吞咽不下,只能强咽下去。
雪柬看着敷月陡然变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头,拿起一旁的披风系在敷月身上:“小姐,你放宽心,在这里只需养好身子,其它的不要多想。可好?”
敷月转过头看着她,感觉到她一定是一个面慈心善的人,于是缓缓张口,问道:“雪柬姑姑,你能告诉敷月,到底是谁把我困在这里吗?”
雪柬看着敷月一脸苍白,心中犹豫许久,终于说道:“月儿小姐,不是姑姑要瞒你,我只能说,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当朝大皇子。”
敷月心中猛然一缩,整个人似跌入了冰窖,一股冷意在体内蔓延至四肢,脸上的颜色又流掉一分,这次,哥哥又和这个大皇子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抬起头来,雪柬脸上担忧的神色撞进眼中,敷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雪柬姑姑放心,敷月会好好养病,绝不给姑姑添麻烦。”
雪柬看着敷月脸上的笑意,总觉得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所有的雪霜。
“月儿小姐,旁的不用担心,大皇子待人很好的。”抚秋在一旁收拾妥帖,生怕敷月对她们口中的大皇子产生什么误会,赶忙解释道。
敷月听了抚秋的话,不置可否笑了笑。心怀天下者,能真心待谁好?更不用说,连至亲都能拱手送出的人。
敷月低头,伸手抚过披风上用粉色丝线秀成的邹菊,眼中似浮着天光云影,一一闪过。
再抬头,敛去眼中的所有情愫,拉了雪柬的手:“姑姑,不如我们去外边走走,呆在这里挺闷的。”
雪柬脸上露出一抹难色:“月儿小姐,我们不能离开这个院子。”看着敷月波澜不惊的面容,接着说道:“如今大皇子不在府中,若是有谁冲撞了小姐,老奴担待不起啊。”
敷月心中清楚,她在这府中,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那些人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自然有些个争风吃醋的不识好歹会主动跟自己“交涉”,想到这里,她猛然记起在玉隐山上中毒的事,莫不是颜妃对自己下手?思及此处,心中猛然一顿,难怪那件事一直没有下文,估计还真跟颜妃有关,只是被赵见给揽了下来。心中又是一阵苦笑,想到以前潇洒自如的日子,真是离自己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