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山路变得越加陡越加难走,马车也变得动荡不已,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罗孤脑袋正心思神转却是没感觉到这状况。
可一旁的卿风可深受其害了,他俊脸上的浓眉随着罗孤身子的歪来歪去而渐渐深蹙。又要稳着自己又要护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身子。
他心里十分深刻的记得,‘他’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在沉思的时候被人打扰,当年在上寒山时他们就这样争执过,回想起那时孤儿气恼的样子、委屈的神情和快要落泪的暴走,卿风眼睛亮亮的嘴角不由轻轻抿着。
马车似是到了一个短而急的转角,车身不受车夫的控制向外倾了个大趔趄,毫无防备的罗孤还没来得及‘哎呀’一声就要甩外边去。
卿风见状心中一抖,眼明手快俯身滑跪着捧起双手去接,不料,轻瞧了马车的冲力——那冲力下的罗孤可没那么轻!
这一下原本可以轻易牢牢接住的人,可猛的砸下还是让卿风的身子后仰了好大的弧度才勉强抱着。
罗孤感觉到了马车的异状,马上将神智从自己的深思中拔了出来。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卿风此时正后仰着单瘦的身子半躺在马车的地面上,左手往后微颤的支在地面上,可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自己的坐姿怎么这么奇怪啊?
罗孤颤颤巍巍垂下眼睑看着自己坐的人肉垫子:此时,自己极为不雅,几乎是不偏不倚好死不死地趴腿骑在卿风的……的腰际!
她的身子像被雷劈了一般的僵硬,脑海里不断地萦绕着:男人、女人、骑腰之类的词语。
她真的要仰天痛哭了:苍天啦!以后怎么见赤忱待自己的义兄啊,这该死的车夫是不是曹彰那老贼派来的奸细啊,这破山道怎么不修驰道啊,罗修已经贫穷至斯了吗……
半会哭丧下来竟是脑瘫地没想到此刻最要紧的是马上撤出误闯的他姓领地。罗孤气恼不已,真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没了。
心虚地瞥了眼卿风,发现他正垂着眼睑稍露疑惑。罗孤顿时警铃大作,她可不是个真男人!一想到这里她赶紧手忙脚乱准备站起来。
可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为时过晚了,继马车在之前那动荡把两人翻地上后又起了另一轮兴风作浪。
颤抖的马车时而被抛得老高,时而来个大转弯,连同马车里的人也深受其害。
下意识罗孤死命的想从自家义兄的腰上起身,但时局却把她逼迫得无比难堪的无可奈何。
卿风仍旧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子,护住受马车不停颠簸地某人。卿风头一回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会武艺的。
马车在两人极力稳住的边缘之际,很不厚道地再一次大力朝前狠狠趔趄了一下。
罗孤身子本就不稳,更哪堪受如此大力啊!当即就被一股冲力推撞着向前扑倒而去——
“啪——”卿风的身子和脑袋顿时被身上的一重物扑倒狠狠砸向车子的地面。而……而自己的颈窝处正被一温热的东西磨…蹭着。
忽然料到了是什么东西,卿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嘴巴半张着、一脸被吓到的不可思议,脑袋里此时此刻是绝对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