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羽和衔欢这两个能人协助下,湾月晚宴的行头很快就弄好了,而此时几个小丫头端来茶点,放在桌面上。飞羽看着说道:“公主,先吃些点心吧。”
“好。”湾月坐下后,对着衔欢和飞羽笑着:“你们两个也一起坐下吃,不准说不。”
衔欢习惯了她这种做法,毫不犹豫地坐在她旁边,飞羽见衔欢大大方方坐下,也不好推辞,便紧挨着衔欢坐。
湾月吃了几口,朝飞羽看去:“飞羽,和我说说帝君的事情吧!”
飞羽放下手中糕点,想了想:“帝君是先帝的二子,先帝子嗣不多,皇子仅有三个。大皇子在十岁那年溺水身亡,而三皇子又体弱多病,所以先帝非常重视帝君,大皇子溺水后,先帝就将八岁的帝君封为皇储。帝君登基之后,做了许多事情,听人说,他是个有作为的帝君。”
湾月心里思量着飞羽说的“有作为”三个字,觉得这个对自己而言,有些嘲讽,便岔开她的话:“那性格呢,你知道多少?”
飞羽看起来有些为难:“公主,我只是一般奴婢,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帝君的,所以不知道。”
湾月想了想:“那这皇城里还住着谁?”
“皇后,和灵妃。”飞羽立即反应道。
“那说说她们吧!”
飞羽低头思考了一下:“皇后是中原帝国的大世家,苏家长女。苏家在帝国中是很有威望的一家,苏家好几代都担任帝国要职,如今苏老爷是帝国丞相,并且元夕长公主就嫁于皇后哥哥为妻。皇后是在帝君登基时册封的,已经有三年了,为人温和,端庄大体。而灵妃是东平城城主之女,是东平城主为了与中原帝国结盟而远赴帝都和亲的。”
衔欢突然插话:“皇城里就只有皇后和灵妃两人?”
飞羽一笑:“听说帝君不好,皇城里的宫女他从不正眼瞧也不碰的,而那两位娘娘也不是帝君自己要的。只有公主,你是例外。现在皇城里都好奇着你呢?”
听了飞羽的话,衔欢反而更担心,众矢之的,无疑是将公主推向危险。
湾月倒是不在乎,继续问他的事情:“那知道帝君和楼延赫的事情吗?”
“楼将军是帝君最得力的臣子也是最信任的臣子,据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有着非凡的感情。”飞羽顿了一下,补充道:“除了楼将军,还有一个人也深受帝君重用,即紫涯祭司,他们两人同苏丞相是朝堂上的三个最有势力的人。”
湾月刚想询问这个紫涯祭司的情况时,外面一声声“参见帝君”迅速转移湾月的注意力。衔欢和飞羽立即站起来,湾月走到她们前头,低下头盯着门口那道槛。
那人的脚一迈进来,湾月瞬间跪下:“参见帝君。”低下头的湾月只瞧见那双银白色的鞋子缓慢有力地走向她,并在她眼前停下,那人却一句话不说。湾月不知他想干什么,也不能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静默着等待他的开口。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起来吧!”
跪到脚有些发麻的湾月心里一阵月复诽,听到这句话,她撑着站起,却在起身后脚一发软,身体止不住地摇晃起来。衔欢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一旁飞羽拉住,她向衔欢使了使眼色。衔欢转头,蓦地看见中原的手紧紧握着湾月的手腕。
湾月也吓了一跳,不禁抬头看着他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她连忙回神,稍稍使劲想抽回手,可是他像感觉到自己的意图,握住她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而身体像石雕一般,纹丝不动。湾月垂首:“多谢帝君。湾月自己可以站住的,请帝君放手。”
又是一阵沉默,湾月越发觉得这人难以捉模。就在她想开口提醒时,他悠悠开口:“你好像变了。”
听到这句话,湾月的心跳瞬间加速,他难道知道了什么?而还没等到她想好说辞来回应他这句奇怪的话,他已经放手,转身出门并留下一句话:“晚宴,记得来。”
湾月俯身行礼送他离开。直到他走远后,她才直起身子,回到座位上坐下。他真得很可怕,心思捉模不透,在这样的人面前她湾月又能做出什么事呢?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城。飞羽衔欢两人一左一右跟着湾月,前方一众开路的宫女,提着昏黄的宫灯。这个场景既陌生又熟悉,在她还是凝心城的五公主时,她也曾这样行走在皇城中,可现在环境变了,人变了,自己的身份也变了,变得如此陌生。
走了一段路后,辉煌灯火渐渐照亮了他们的脸庞,那一众宫女停在门口,飞羽和衔欢领着她继续向内走。前方一人匆匆赶来,飞羽低声喊道:“庞叔。”
那人见到她们,立即笑了:“姑女乃女乃,你们总算来了。接风宴就快要开始了。快进去。”
湾月不好意思地说着:“劳烦了。”
那庞叔倒也回她一笑:“公主多礼了。”说着在前方带路。到了门口,可以清晰听见里面各色的笑声,包括那曾经熟悉的话音,湾月止住脚步,拉住庞叔。
那庞叔奇怪:“公主,怎么不进去?”
“庞叔,有没有办法从侧面进入,不引人注目。”她实在不想在这样的场景下像小丑一般穿过人群,还要面对他,楼延赫。
庞叔先是犹豫,最后还是点头:“跟我来。”
庞叔领着他们拐进一侧走廊中,然后停住,轻轻推开一扇窄窄的小门,“进来吧。”
湾月随着他走进,走几步后有一道木门,宴上的灯光人影清晰地映照着,湾月猛地抓紧手,衔欢知她心里定有恐惧和障碍,上前抓住湾月手腕:“我们进去吧!”
湾月一笑:“好。”
庞叔轻轻打开那扇门,走出去,飞羽跟在庞叔后方,湾月看他们已经进入,放松手腕,拍拍自己的脸自语道:“微笑。”然后抬脚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