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贤的眼睛睁得溜圆,当她看到白逸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快乐而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你是白逸?”这是谢贤的第一句话。
白逸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坐下,说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黄公子。”
谢贤听到以后反倒变得平静,淡然道:“无论你是黄公子还是白公子,你都是我的男人。”
白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其实从心里并不喜欢谢贤。可能是因为他总是猜不透谢贤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谢贤却似乎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十分糟糕,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
当然他还是不能否认谢贤的笑很迷人,手很好看,很圆,腰也很妙曼,重要的是她口中莺声婉转的低吟和眼中如梦如幻的迷离是让任何男人都不能不癫狂。
此刻她的一条腿已经钩住了白逸的腰,轻纱退却,翠绿的抹胸上微微隆起了两点。她的手臂环住了白逸的脖子,一双妙目中涤荡着柔情。
白逸的喉结开始滚动,此刻他的身体里升起一团烈火,手心、掌心还有脸都变得滚烫。他闭上眼睛,任由那团烈火肆意的燃烧,任由他的**支配自己的身体……
“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老大颇有些讥讽的说。
白逸微微一笑道:“难道不是你的安排吗?”
老大也笑了,他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明白,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白逸也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明白,一个无所不能的组织为什么会让我犯低级的错误!”
老大道:“你没有?”
白逸道:“没有!”
老大道:“哦?”
白逸道:“你根本就不认为我会杀掉韩铁,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然后让我见识一下组织对任务失败者的惩罚。”
老大笑了,说道:“我似乎说过我有点儿喜欢你。”
白逸道:“我对男人实在没有兴趣。”
老大又笑了,道:“你就那么确定我是个男人?”
白逸不再说话,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然后摇了摇头道:“你一定是男人!”
老大道:“奥?”
白逸道:“只有男人才会那么无趣!”
阴暗的房间里,一只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白逸看着那只蜡烛,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支蜡烛,微弱无力,任何时候都会熄灭。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张俊堂,他的嘴角展开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此情此景他会怎样呢?正如张俊堂所说,人生的终点其实都不过是青烟黄土,所以担心明天也许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任由你机关算尽,最终你还是要面对一片未知和苍茫——死亡本是对所有人都平等的。
烛光下一张漆黑粗糙的椅子赫然摆放在那里,椅子是精钢所作,在椅子两边的把手上和前面的两条椅子腿上分别有坚韧的牛皮带。牛皮带上有扣别,拉动一边就会令其收紧。白逸记得柳长青的话,“绑住自己!”
白逸犹豫了,他默默的想着那个柳长青。假如那个柳长青是要害他,那么此刻绑住手脚等于是作茧自缚,自投罗网,但柳长青会骗他吗?这件事白逸自己也拿不准,因为那个柳长青实在太会做戏,太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他说得话虚虚实实,他的表情也真真假假,白逸虽然对他有几分亲近却总觉得他让人琢磨不定。
信他还是不信他,这是个问题!
白逸长长叹了口气,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柳长青。很多时候一个人会发现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明辨是非,这时候就只能凭自己的信念来选择。虽然在组织里见到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白逸仍然相信朋友,依然相信酒的魅力,能在一起敞开心扉对酒当歌的朋友实在值得为他赌上一把。
所以白逸坐上了那个冰冷的椅子。用手把自己的腿绑到了椅子腿上,又用右手把左手绑到了椅子把手上,最后用牙齿把右手和把手上的牛皮带拉紧。
现在,白逸的手脚都不能动弹,在这张精钢打造的椅子上,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新鲜的猪肉。他似乎听到了霍霍的磨刀声在远处响起,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的所有寒毛都不由自主的竖立。
蜡烛的光在摇曳,却始终不肯熄灭。白逸看着那蜡烛,莫名的觉得温暖,此刻他的命运已经交由他人,唯有这支蜡烛是他最后的依凭。他突然在脑海中飘出一句话:“举世的黑暗却夺不走微弱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