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这本小说之前,自己曾经写过四部短篇的小说。一本是十二年上初中写的,一本是高中写的,一本是读大学的时候写的,还有一本是读研的时候写的。这几本书除了最后是一本电脑打印来的,其余的都是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写的时候也不是为了出名更不是为了投稿,纯粹是写给自己看。写作之我是确实是一个兴趣爱好,平日写些文字看得人并不多,纯粹是写给自己。我也懒得宣传自己,因为分得很明确这是娱乐,不是正事儿。正事儿是写论文,找工作,考博士……
研究生毕业之后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恰好有了点时间。于是萌生了写一本大部头的书的想法。这本《黄龙呓语》很早就在构思,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写出来,正好有了写时间就决定把它写下来。开始写才发现写这本书实在是太难了!最难的并不是如何把故事写得精彩,而是如何把故事写得合理。我在红袖上粗粗的看过不少小说,以及当前当红的一些作品,我发现这些书里通常都会引入bug来让一本书能圆过来。
所谓bug要么是一个高人,要么是一个宝物,要么是一个李刚式的老爸或者朋友。这些东西让书里的主角总能逢凶化吉,一旦遇到危难无法自圆其说作者就把bug搬出来补漏洞。这样的书看起来当然好像是很精彩,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在我们身边是不可能发生的。在我们周围真实的情况是“祸不单行”。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只会落井下石不会雪中送炭。因此我不喜欢小说中引入bug的做法,因为我们的人生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类似一下中了1000万彩票的事情发生,即便是你能力出众,你也照样要时时面对生活的无奈。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帮助你,你只有靠自己一点一点的走出困境。
出于这种考虑,我不打算在小说中引入bug让主角逢凶化吉,相反我的bug都是让他倒霉的东西。我想让他独自面对这些茫然和残忍找出自己的道路,然后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这其实正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做的,我们踏上社会才发现它并不像想象一般美好。隐藏在精彩之下的是令人作呕的龌龊和黑暗,当我们知道这些东西以后我们要何去何从?是坚持原则还是随波逐流?是奋然抗击还是难得糊涂?是勃然奋发还是怨天尤人?
其实在强大的社会面前我们都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无论我们是否高尚,都不会有多少人称赞,无论我们是否龌龊,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因而我们的选择,对社会而言是无足轻重的,但对我们自己却是影响重大。比如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前3年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但最后一年为了有更多时间复习考研,却不得不选择去抄作业,甚至考试作弊。其实到了最后一年为了找工作,实习几乎所有的人都有几门课是靠作弊来过的,这基本就是潜规则。所以你是否作弊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那个老师多事,但这样做却是不对的。可问题是如果每个人都作弊,那么你的较真就变得愚蠢而可笑。你非但不能因为你的高尚而得到大家的认可,相反很多人会认为你不合时宜,破坏大家共同的利益。这只是我所经历的一件小事,实际上所谓社会更多触目惊心的事都在发生着。
我在小说里写白逸刚进江湖就被迫吃人肉,其实是很有现实意义的。我们进入社会学习的第一件事往往不是如何做一个好人,而是如何优雅的吃别人的肉。等到你学会了如何吃人肉,你才有机会去知道更多,才有机会去反抗,否则你就会第一个被消灭,留不下任何有意义的东西。但一个有趣的悖论是当我们知道了更多,能从容的吃了人肉我们就会发现这样其实挺不错,至少对自己很不错。中国历史一次一次的死循环都是由此而生,最后所有的能人志士都不知不觉地放弃了自己的初衷,变成了邪恶的帮凶。当然我书里写的还是过于残忍。不过这都是一种隐喻,既然是隐喻当然可以夸张。
只是这写隐喻实在是太费脑筋,你想在有限的文字里表达更多的东西,又不想让它变得太生涩难懂这是在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当然最麻烦的是,每当你思索一些深刻的东西时都会让你的心情十分的郁抑。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历史,我们周围的人都坚持着“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逻辑。由于恶人有更多的空间和选择,所以评价善恶的权柄常常掌握在最邪恶的人手中。这些人用孝悌廉耻来欺骗百姓,自己却往往是最不孝,最不悌也最不廉耻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后世的愚民对他们顶礼膜拜,歌功颂德。这中荒谬的逻辑一直延伸到中国人的方方面面,每每思及都让人的心情很是不好。所以写这篇小说一方面要让故事合理,另一方面还要让隐喻入门三分,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