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回到房中的时候,云展坐在白逸的房中,谢贤正在给他斟酒。
白逸没有说话,坐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另一只早已装满了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贤一语不发,轻轻的走过去把酒给白逸倒满。
云展也不说话,一仰头把酒喝干。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说,转眼十几杯酒喝了下去。云展突然仰天长啸,啸声中有无限悲凉。
白逸拿起酒杯,把酒杯模到了嘴边却并不把这酒喝下。
云展低下头,突然放声大哭,哭声哀恸,在一边的谢贤竟不知所措。
白逸把那酒喝下,也是悲从心起。他当然不知道凌湖到底跟云展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云展到底是为什么大哭。但是他想到凌湖,想他用尽一生心血只为为人接受却终归孤老风雪山,白逸就不禁想到自己。
自己也是拼尽了全力,只为了活得逍遥不会如他父亲一般莫名其妙的被杀。而此时此刻,稀奇古怪的事一件跟着一件,是非真假愈发扑朔迷离,而他自己却愈发的身不由己,愈发的不自由。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荒谬?就像那个老者,他的武功真的绝世无敌可是他却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往日不得鉴,来着不可追,白逸的眼角也湿润了。
“酒、酒、酒!”不知道为什么白逸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哪壶酒,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谢贤没有做声,默然的从柜子中拿了一壶酒,又放在了桌上。
云展,抢过酒也仰起头猛喝起来。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两个黑衣的少年,每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大盘精肉和一小碗酱料,盘子这肉本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肉却是生的。
两个少年并不言语,十分利索的把肉和酱料摆在了桌上,然后又悄然无声的遁入了黑夜。
云展拔出剑,叉起一大块生肉竟连酱料都没有蘸就把酒放到了嘴里。白逸见他如此,胸中豪气顿生,也把腰间长剑一拔然后吃起肉来。
生肉的味道又腥又腻,白逸咬了以后忍不住就要吐出。但见云展眉不皱,眼不抬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生出争强好胜之心。白逸狠狠的把肉嚼得稀烂,用酒吞下又大口的咬了一块儿。
谢贤看着这两个人大块吃着生肉,大口喝着酒突然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办法理解你们这些男人!”她叹了一口气,又从柜子中拿出四壶酒,放到桌上,然后默认的走进了内屋。她已经看出,此时此刻无论她多么乖巧懂事都是多余的存在,因为男人和男人要喝酒,任何女人都会多余。从这个角度来讲,她并不是不懂男人,而是非常的懂。
两人各自吃了半盘肉,云展突然笑了。云展看着白逸说:“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只有六个人这样与我喝酒吃肉!”
白逸道:“我不知道。”
云展又笑道:“你虽然不知道,但是这六个人当中你却认识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