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徒突然爽朗一笑,“记住,隐藏恨意和杀机是你要学会的第一个课程,你看殷幕野时的杀气太明显了。”
殷若萱目光凛冽,止住了脚步,“为何不告诉他,杀了我。”
蒙徒轻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殷若萱一眼道“因为你是我最满意的一个徒弟。”
蒙徒的回答让她始料未及,一时无法理清思绪,他一眼未看殷若萱,自顾自说下去,“他的四个子女中,只有你和殷殇是经过我教的,其他人连踏进这的资格都没有,你会比殷殇更有能力杀了殷幕野,因为你没有野心。没有野心就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心,殷殇野心太大,权力欲太强了,一旦被**冲昏了头脑,就会露出破绽,被对方置于死地,你是殷家的人,不要妄想平静的生活。”
“我不是殷家的人!”手指渐渐收紧,有些歇斯底里,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殷家的人,这个身份注定她成为一枚棋子,她不甘!这样的生活勒得她喘不过气,却是一个无法摆月兑的枷锁,她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她的希望,哪怕只有分毫,她也将全力一搏,为自己而活。
蒙徒有些轻蔑地看着她,“不要妄图杀我,你要明白,只有我才能让你拥有与他对抗的资本。”
殷若萱努力调整好心情,任何的动怒都会让她乱了心智,蒙徒说的没错,她要学会隐忍,现在的她与蒙徒对抗不过是以卵击石,也只有蒙徒能帮自己,但他是殷幕野的军师,为什么要帮她弑父,难道他只是在利用殷幕野?可是若是失去殷幕野,等同于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屏障,这样做对她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他的目的是什么?
蒙徒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要帮你,我们不过是互取其利对于我的事还是不要有过多兴趣的好。”
“你错了,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的利益会不会与我发生冲突。”
蒙徒挑眉而笑,“也许会,也许不会。”说完便扬长而去,殷若萱只能加快步伐紧随其后。
转眼来到另一个石门前,蒙徒推出右掌,袖中射出一枚银针,还未来得及看清就隐入石门不见踪影,片刻后石门缓缓打开,走出密道,视野阔起来,他们立于高崖之上,谷底有上千身穿黑衣之人,蒙徒俯瞰谷底,神情骄傲,“他们是从上万高手中挑选出来的死士,你首先学的,是适应血腥,学会无情,这些人想要生存,就必须不择手段的击倒敌人,皇宫更是如此,妇人之仁只会被敌人击败。”
居高临下,残忍的杀戮更为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他们在为生存而斗争,回到而下,血浆四溅,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衣衫被冷汗浸湿,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胃不断作呕,她极力忍耐着。
一个死士高高举起敌人的头颅,猛地向上抛弃,一刀劈为两半,他兴奋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那是获得生存机会后的嘶吼。殷若萱再也忍不住,扶在护栏上,把胃都掏空,瘫软在地,几欲晕厥。
蒙徒瞟了一眼殷若萱,继续观看谷底的厮杀,“从今天起,你每天来这里带两个时辰,什么时候能做到冷眼旁观,什么时候结束。西南方三百步处是你暂时的住所,在这里的五个月里,不可以踏出密室半步,平时所需的食物及生活用品会有人送来,这半年的训练你会与世隔绝,独自一人承担一切。”他说完便走向断崖深处,留殷若萱一人在崖上面对下面的噬血场面。
风,带着血腥的红,撩拨起秀白长裙,悲怆,苍凉,许久,她站起身,倚着护栏,一步步艰难地向西南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