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凄凉,惨淡,微薄的月光透过窗照在女子倾城的面庞上,殷若萱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梦中,白天被那名死士砍断的头颅紧追着她不放,龇着带血的牙齿,欲将她通噬,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才知只是一场噩梦,蜷缩在床脚,嘤嘤哭泣,她永远忘不了那狰狞的眼神,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活得潇洒一些,至少不会这么累,就连嫁给自己所爱之人都要费尽心机,家人之间更是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到处是阴谋与陷害,如果有如果,她定不做殷家之人。
一夜,不断从梦中惊醒,反反复复,四更天时,蒙徒就叫醒刚入眠的殷若萱,依然是血腥暴力的场面,她强撑着看下去,她必须迫使自己强大起来,不然她拿什么和殷幕野抗衡。
她是固执的,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伤害自己达到蒙徒的要求,用银针将自己扎得千疮百孔,只有先对自己狠心,才能对敌人无情。
蒙徒只叫她殷若萱,而不是萱儿,他要时刻提醒她要想摆月兑殷家,就必须付出代价。
蒙徒站在崖顶告诉殷若萱,“你要学习五件事,武功,毒术,兵法,藏心,无心,现在你只剩四件事了,我教你的武功只是些皮毛,你早已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何况不能让人试探出你的内功,但这些皮毛,除了枭痕身边的护卫,其他人不会是的对手,我所教你的毒看似与平常的几种毒药无异,若是医治,不但不会解毒,反而会引发潜藏的百毒,这些毒没有解药,你要小心,别误毒了自己,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学习兵法能让你更好地揣摩对手的心思,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隐藏心思,隐藏实力,方能在寻找敌人破绽的同时保证自己不露破绽,明白了吗?”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手在袖中紧握,她是女子,就要付出成倍的努力,她不允许自己退缩。
“短时间内想要成为高手是不太可能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
时光飞逝,季度交替,很快五个月就过去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教,殷若萱更加温婉,少了分稚女敕,多了分成熟与抚媚,她的凛冽,她的狠绝都被隐藏的完美无缺。
“殷若萱,为师要你挑战四大高手。”
“师傅,为什么要我完成这个任务?”
蒙徒笑得意味深长,“因为你有这个实力。”
殷若萱微微一怔,“徒儿不明白师傅的话。”
“你自然明白。”
虽是有些措手不及,却也还不至于乱了阵脚,难道他知道了……
是的,殷若萱并非弱女子,她有着深厚的功力,只是平时隐藏得极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七岁那年,母亲带她去了一座林间小屋,要她拜这竹屋的主人为师,并嘱咐她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她不明所以,却也遵从了母亲的安排。她日夜苦学,母亲不允许她有半点懒散,所学之中,以轻功最胜。因为时常要躲避王府中父亲的暗线。就这样,直到13岁那年母亲去世,师傅也就此消失。
她对这个师傅一无所知,母亲也不许多问,她只知师父性子极好,对母亲更是恭敬,身手也深不可测。
“用什么武器?”
殷若萱浅笑,“依师傅看呢?”
蒙徒瞥了一眼殷若萱的手腕,“你习惯用什么便用什么。”
“好。”
“想从谁开始下手?”依旧风淡云轻。
殷若萱微微一笑,“决。”
她只有胜了他们其中一人才可以出师,而决,是入门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的意味杀手,蒙徒对于她的选择感到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多问,他了解她的性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好。”
不料殷若萱突然问,“师傅,论辈分,该叫声他师哥对吗?”
蒙徒不明所以,却见她巧笑嫣然,“是。”
这个组织平时执行任务都是单独行动,且带着面具,就算是关系甚好的四大杀手也未曾见过彼此的真面目。但所有人都知道,主上有一个十分疼爱的徒弟,是丞相的小女儿,名为殷若萱。
子时,清风吹动,柳絮轻扬,明月在云中隐去了半边,一片肃杀。蒙徒未说只言片语,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她懂那个眼神,他在告诉她他等她平安无事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