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妮和白伊变成亲密无间,上班下班都同在一起,把周佐丢在一边冷冷清清的。这晚,真妮很夜还没有回来睡觉,周佐有些恼火了,跑过白伊那里找她,两女果然在房里聊天,他实在不明白,她们怎么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聊的。白伊瞥见周佐居然穿着之前自己穿过的那件睡衣,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但是没有说什么。催促了几次,真妮也不肯回去,周佐无奈,他也坐在旁边听她们说话,但是女孩子所聊的他一句也插不上来,听着听着,身子一倒便睡在白伊的床上。开始两女并没有注意,也没有理会他,想不到他真的睡着了。直听他均匀的呼吸声,真妮才想起要责怪。
白伊说:“他工作也太累了,难得睡得香,由他吧,我们去你那边睡。”
真妮叹了口气说:“罢了,这人越来越讨厌!”
责怪归责怪,真妮还是帮周佐月兑了鞋,拖他睡正一点。白伊把她的枕头也放在他的头下,真妮刚要说什么,白伊却摆摆手,只得作罢了。两女也过去睡觉了。
到了半夜,周佐一下子惊醒,伸手一抱却抱了个空。他睁大眼睛,黑糊糊一片,他打开台灯,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这不是我的床,我怎么睡在白伊的床上?
刚想回去自己的房,但料想白伊一定和真妮在那边,只得重新睡下那张令他觉得有些异样的床。但他再也睡不着了,反来复去的想着那天白伊睡在他怀里的情竟,他摇摇头,暗骂自己:你到底想什么,混蛋!
白伊的床非常柔软,那只枕头也非常——他把枕头抱在怀里,正失神间,他发现有一本东西压要软锦下面,他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本笔记本。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他打开笔记本看起来,第一页写着:
我真是一个愚昧无知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责怪自己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无力再改变我的心思了。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悸动,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像暴风雨一样来得那么突然。也许只是我自己痴心妄想,我只能做的只是偷偷的看一下,然后像受诅咒的魔魅瞬间消失。在风云莫测的世上,能够令我容纳心灵深处的慰藉也仅在这里,假如为此没有好戏上演,我甘心只做一名配角——我的多拉A梦,你让我感到欣喜的同时又令我伤感。现在我不用回忆,因为以后的回忆在这里——一个闭塞的住宅区里,一间闭塞的房子,一个闭塞的心灵里,凝望着一双翩跹的蝴蝶,一个是我的化身,一个是我的另一半——
周佐把笔记本合上,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女孩子的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
他躺在床上也胡思乱想,呆呆的看着墙上那只空调喷出来的白烟。
清晨,白伊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走回自己的房里,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再不换衣洗脸便要迟到了,她像平日一样,在房里月兑了睡衣换上衬衫。她忘记了床上睡着一个男人,她月兑光衣服的时候周佐正好睁开眼睛,虽是侧面,但令他的血脉瞬间凝固了——白伊穿好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周佐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她静了一下方才发出一尖叫。
“你——你什么时候张开眼的?”白伊羞得脸色通红。
“我睁开眼睛刚看见——刚看见你穿好衣服。”周佐不敢说真话。
“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白伊说,但她忽然想起,好像是她容许他睡的,但这时候反正是他的不是。
“我也不知道。”周佐急忙跳下床说。
白伊还想再问,却听到真妮在那边呼唤,只得狠狠地瞪了周佐一眼,然后走出去。周佐有些不太自然的跟在后面。
“你刚才叫什么?”真妮问。
白伊只好说:“我倒忘记了他在我那边睡,所以——”
真妮瞪着周佐说:“你也是,糊里糊涂的睡在人家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