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在乡村 毕业留言(二)

作者 : 北海苍梧

原来这个黑影在秀才入店之前曾引起了秀才深深的感慨:一个年轻人挽着裤管、袖管帮邻居铡草,完事之后,放下袖管与裤腿,笑容满面地辞掉邻居的感谢回家了,“多好的人啊!”秀才赞叹,可如今却成了盗贼!

转身往回走吧,没有了兴致,谁知道树影里又听到有大家小姐在于情人幽会,两人窃窃私语,好不亲密。“祖宗礼法都哪里去了?”秀才回到客栈无心读书,一夜闷气未能成眠。

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想不通,天不亮的时候,秀才领着书童辞别店家,在门上留诗一首,决议不去赶考,愤愤然回家去了。诗曰:

不惜寸草爱黄金,受戒和尚发五荤。

人间烈女尚爱友,世上哪有正经人?

“听懂没有?世上哪有正经人,别把自己弄得跟老古董似的,古语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哥几个,学校的东西还需要到这会去检验、修正、补充。”

哥几个大开眼界,唏嘘着就睡着了。

不几天,就开始了纷纷写“同学录”,宿舍的哥几个虽然不是同学,而算校友,但是在同一个屋子里住了整整一年,聆听了那么多风趣的教诲,必须给敬爱的大哥留上一笔。

斟酌再三,江上平给大哥写了一句“两地花开一样血,情到何时始为浓?”就签上了自己的姓名,依依惜别之心如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

临走的前一天,宿舍集体会餐,去了校外的一家小吃部,点了几道菜,要了几瓶啤酒。大家借着酒兴诉说着豪言壮语,一个个面红耳赤,只有江上平的脸红是因为第一口酒就呛了肺,咳嗽引起的。以至于老大玩笑着说,疙瘩,就是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也不会羞成这样吧?

有个印象在江上平的脑海一闪即逝,就是初中在课下偷模喝酒的那几位同学,是不是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能力呢。

同学们大醉而回,第二天一早,集体送大哥去了车站,相约毕业时大哥来接他们,并相邀随时联系、假期可以到家或单位去玩。大家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告别言语,不知道为什么江上平心头反而涌起一句非常不吉利的话——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不是大家情绪还没有从告别中摆月兑出来,而是该准备期末考试了。这学期增加了哲学——“四大名捕”中典型科目。

大家一面准备着考试,一面构想着假期的活动,考试就在忙忙碌碌中结束了,江上平经历了一次补考恐吓。

在考到江上平最喜欢的《古代文学作品选》时,心里想着那位老师幽默的举动、方正的言行、一本正经的神态,笔走龙蛇,很快就答完了,粗略地看了一遍,对自己的答案基本满意,江上平因为惦记着一本没读完的书,就匆匆交卷了。

中午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学们纷纷告诉他,你惹怒主抓教学的副校长,“这小子谁啊,这么嚣张?抓他补考!”

“这下子你完了,不是说你,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煎熬吗?你说倒不倒霉?”

“飞来横祸啊!”

“此补考与成绩无关啊!”

江上平沮丧得不得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我不过就是提前交个卷,谁规定不准提前交卷啊?如果这个补考传回家去,父母的脸往哪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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