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人家穷,他看不起人家;人家富,他恨人家,总之,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
一天半上午,江上行刚从车底下钻出来,就看见七八个人从一辆破吉普上下来。
“咋他妈给俺们修的车,才一天就他妈的坏了。”
“老板呢?谁他妈的老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四五个人闯进屋来,剩下的两个站在车门口抽烟。
师兄弟几人也要过来,江上行摆了摆手。
“哥几个,有啥话咱坐下唠,小五子,搬凳子,倒几杯水过来。”
有个师兄想说话,江上行摆了摆手,小五子没见过这场面,有点腿哆嗦,还是那个师兄去倒水。
“唠你妈呀唠,赔钱、摘招牌!不然咱没完。”刀疤脸放了句狠话,好像是这伙人的头。
江上行往吉普车那看了一眼,没吱声。
刀疤脸以为他怕了,把外衣一月兑,隐约在肚皮处漏了菜刀的刀把,“咋的?是你们摘还是要我动手?”顺手拍了拍肚子,隐隐有崩崩声。
“你那车俺没修过!”咽了口吐沫的小五子颤声喊了一句,“你不是开来的吗?”
“就你他妈嘴欠!”另一个小脑门上来就是一脚,不过被江上行伸手抄住了腿。
“哥们,火气太大了吧。”手一扬,小脑门一坐到了地上。
“妈的,他敢打咱们,整死他!”五个人围了过来,小五子却哆嗦着退后了。
江上行伸手薅住一个拳头,起腿、撒手,跌出去一个;转身蹶子脚,正中肚皮位置,踹到了刀疤脸;蹲身,却没有扫中。
“啊~”一声大叫,刚站起的江上行偏头一楞,肩膀处传来剧疼,却一下子静了下来。
转身看到地上的半截木棒——铁锹把粗细的一根水曲柳木,另一半在刚才车边抽烟的人手里。
刚才的叫声一个是去倒水的师兄弟叫的,一个是刀疤脸叫的。江上行居然被木棒打中却没受伤,而且震折了常用的锹把,吓得大家一愣。
地上的刀疤脸掀着毛衣,有血淌了出来。还真巧,江上行一脚踹偏了刀刃,竟然割破了肚皮,这个窝囊啊。可是看人家挨一棒子啥事没有,也是打心眼里服气。
说时迟那时快,江上行伸手抄起了一根铁棒,“一个也他妈别放走!”,师兄弟拿木棒的拿木棒、抡凳子握起了凳腿、拎三角带的也瞪着眼睛。
“噗通!”手握的半截木棒掉地上了,小脑门跪地上了,刀疤脸捂着肚子、猫着腰跑过来,“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别动手。”
剩下的几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江上行的人围了起来,下了武器。
“说说吧,来干啥?”一看控制了局面,江上行没再动手。
原来乡里还有个修理铺,那个是去年秋新开的,不过基本没人上门,派人过来看了好几次,这边活是忙不过来,于是就找了几个小流氓:以刀疤脸为首的哥五个,号称“横乡五义”——大约是横行乡里无义气的五个混混吧,至于抡木棒的是那个老板的弟弟。
哥俩说好了摆平这件事就请“横乡五义”在乡里最好的饭店大喝一顿,谁知会是这种结果。
“话说开,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江上行指了指刀疤脸,“还不送你们老大去医院!”
转身都要走,“你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