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家一直以来虽然父母和儿女分家了,只是分开来居住,地在一起,江父江母耕种,江上行大忙的时候会回去干上一半天;江上行一家,包括几个干活的,中午饭的米全由江父提供。
当时搬出来的时候,江父一次性给儿子五千元,对于这么大一个修理铺来讲真不多,可是对于一直没停了支出钱的江家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江父后拿出两千元的事胡晓丽也知道,但是江父说了——给你们的,你们搬到乡里的时候家里没有那些,只能分开给。
可是在江上平心里,分家就是指经济独立,当然是针对于嫂子而言,毕竟当父母的到什么时候也不能眼看着儿女穷的吃不上溜的时候还能脖一梗,头一仰说:“咱都早就分家了!”
也就是说,为了自己哥哥嫂子可能会闹矛盾,不是说嫂子心眼小,而是两千元对于那个还欠着李大伯钱的家来说也是很可观的,是不该这么浪费的。
数滴清泪,几杯浊酒,无语两兄弟!
刁刚安慰了江上平几句,又交代有什么事可以去供销社后面的一间小房子去找自己的父母,就说是自己的朋友就行了之类的事。
两人步出小吃部,都走出去几米远了,刁刚又回头冲着江上平的背影喊:“二平,啥事也别怕,咱哥们不吃亏,更没怕过啥!”
江上平想起傻乎乎冲锋陷阵的哥哥,也觉得心里一股子豪气,他也知道在“不怕事”前面还有两句“不生事、不省事”。
看来这次回去得跟父母说一声自己回到公社的事了,万一哥嫂吵架了呢,先打个预防针吧!
现在看来,哥嫂还挺平静,他不知道李为民这件事。
最近没什么消息,看来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啊!
说到没有消息,陆雨薇许久没有消息了,既怕有她的消息,又有点惦记她。自己总劝自己,当时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分手已经分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两人还在省城的天空下一起看烟花呢,醒来免不了又是半夜失眠,伴着几滴泪花。
再说了两人注定没有可能,如果非要在一起,只能是互相耽误,自己已经劝过他“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她也许已经找到或者正在寻找吧。
自己克制住了想要多次给他写封信的冲动,比如自己已经离开了青石滩,却十分想念青石滩的老师和学生这件大事,第一个就想要通知她。尽管有时还是写了,不过没有发出;她也一直没有给自己传来任何消息,是恨自己吗?是怨自己吗?还是忘记了自己吧?
也罢,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还有一件事,就是上一次民办教师考试那事,迟迟没有消息,比如成绩、比如人事变动等等。虽然偶尔会心里略有不安,也许自己给某些人提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也许有人就会彻夜难眠了。
现在好在还没有人骂出题人、阅卷人、核分人、改分人,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出现在被骂之列,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在江上平感慨着,或者说自我欺骗着认为都是好消息的时候,很快就传来了两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时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统计结束,今天正式公布了,江上平班级连同村小一起算,是同年段里的倒数第一;期末考试时间已经公布,就在半个月之后。
这令江上平情绪稍微低落了一下,还得想尽办法继续奋斗,力争期末考试的时候能有所提高,不然自己可就一蹶不振啊。
第二个消息是江上平回家之后听说的,哥哥计划出兑修理铺,前去包客车,而且是经过庆云堡,开往另一个县的。
这个消息让江上平很震惊,没有钱就包不了大客车,要想弄钱就得跟所有亲朋好友去借——自己家哪有富亲戚啊?
老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何况是举家逃荒到关东山的呢,这个钱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