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九层宫阙上,月光,将那本就修长的男子身影拉得更长!
风摇曳着宫阙树影,也将他那俊美脸庞的轮廓映衬得忽明忽暗!
他身边,有个中年文士;身后,有个面无表情的魑影,魑影一双狭长眼睛里有着冷光:“昱谨遵少主令!只不知少主,意欲何时何地,借何人手要她性命?”
夜的安静中,似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萦绕在巫藏周身,但见他抬头向天,眼中是一片深邃的眸色:“你自己决定便好。”
昱颔首称诺,紧接又道:“连着五日,属下等都未能带回燕姬,请少主降罪!”
巫藏缓缓回过头来,语气深谙难测:“姬重霄何许人也?况且,他此去峒州郡‘任重道远’——她既有意躲回去,你无从下手也不为过!”
昱垂下双眸:“是属下无能!”
“终有一日,她会回来。昱,倒是劳苦你了。”
昱眸露诧异,忙道:“少主言重!少主既知燕姬底细,却又如此……大费周章,定然有您的理由。”
“去吧。”
昱眸光一亮:“诺!属下定将燕蜜人头带来。”
似是静默了一会儿,巫藏的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可有师尊消息?”
昱稍稍抬起脸,恭敬道:“回少主,师尊行踪无定,魑影皆不得其踪!只在十日前,有魑影见师尊在隔界逗留。”
一直静默不语的茗东篱,此时道:“隔界?岂非是峒州郡与西戎族交界处?”
“正是!”昱颔首,定定道:“据闻,西戎朝国师便在隔界定居,师尊逗留隔界,会否与那和尚有关?”
巫藏的瞳眸,带着沉静的光亮,只淡淡道:“或然罢。”
“属下告退。”在巫藏颔首时,昱的魑影犹如黑暗中的神秘夜风,幽幽明灭,消逝无踪……
静寂中,九层宫阙的树叶沙沙声,都显得这般响亮。
“取燕蜜性命,似不在少主谋划中。”茗东篱低低说道:
巫藏望向那夜空中的缕缕浮云,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纯然的安静:“我的人,旁人动不得,既动了,总该付些代价才好。”
茗东篱的双瞳,难得起了疑惑:“少主之意,杀燕蜜是因她动了‘燕姬’?”话音顿了一顿,他又道:“莫非少主,还想收她?”
巫藏不答,只对着夜空,慢慢阖起双目。
茗东篱见状,轻道:“少主既知她真正身份,也知她对长安君是何等忠心,何以还要……”
“先生不必忧心,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自知分寸!”巫藏慢慢睁开眼,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茗东篱状似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论起长安君,上次少主借‘她’之手,让长安君的暗人死伤甚多!可此番联姻,燕国竟是让‘她’冒充公主来到巫山……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如此故技重施的蠢笨伎俩,也不像是长安君会做的……只怕这背后,另有阴谋!”
“先生不必顾忌,但说无妨。”巫藏深黑的眸子,闪着深谙明灭的光泽。
茗东篱轻捋须发道:“老夫曾多番让人试探,竟都被她蒙混过去!如若不是旖婆确认她便是妤姬,老夫差点被轻悲的‘信鸽’障眼!可见士别多日,她的心机也越发深了!”
巫藏凝着夜空,默了许久,才轻轻一笑:“或许,轻悲的‘传书’并不假!她,并非长妤。”
“虽说燕姬和妤姬容貌有差,可旖婆分明确定她是……旖婆看人从不走眼,少主因何不信旖婆之言?”
“非是不信,”巫藏神情淡淡的,仿若隔着层迷雾般:“她,处子之身。”
茗东篱却脸色更沉了,点点头道:“老夫明白了,妤姬曾是少主的姬妾,也曾委身离殇殿下——实不该是处子!”
“峒州之行——先生,可已安排妥当?”巫藏突然间转了话题。
“自从枭鸟拦下轻悲给长安君的暗信,老夫便开始安排了!一切均照少主吩咐行事,预计脚程,烬人半月应可追上长安君车队。”茗东篱似想起什么,微微一笑道:“长安君此番去峒州,对玥皇后所赠的五百士卒,竟也悉数收下——可见他身边谋士虽多,但缺兵卒也是真。
“轻悲既窃得墨夷骏谈话,自会悉数将内容传给姬重霄!他长安君位并无实权,收下周室士卒,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如此倒也成全了她周皇后的名声。”巫藏说得不冷不热,让人难以察觉他情绪如何。
茗东篱稍稍一怔,想起什么似的:“周皇后她多番对少主示好,这次,她也有意让五百士卒做内应,少主缘何拒之?”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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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群里讨论女主怀孕的问题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不过,你们别只关注xxoo啊,
请问,亲们认为这孩子存活率是高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