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二月春风似剪刀,一出门,除了风还是风,还是春寒料峭的天气,风吹得人脸颊疼,我往手上呵了口气,前日里宜妃心血来潮要洗新鲜花瓣澡,我们只得轮流去御花园摘那些早放的春花和晚谢的梅花,今日便轮到我,在我快冻僵之际,不远处闪过两个秀气的身影,看情形,绝对是在聊八卦!
我好奇心泛滥,悄悄地抱了花罐子跟上。
“诶,听说了没,十四阿哥向宜主子讨了个宫女。”
“哪是个宫女啊,明明就是那个骄傲到不得了的伊尔根觉罗氏,仗着她在京中的刺绣小有名气,在宜主子那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还以为就差把她许给九爷了,如今竟然是十四爷先要了去,不过你不知道么,先前十四爷娶的舒舒觉罗氏我见过的,可是个天仙般的人物,脾气也是了不得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呵。”
我傻眼了。
宜妃宫里的是我,可是我哪里骄傲了哪里骄傲了!
不对,她们说,十四爷先前娶过一个什么氏了!我这才意识到真正的问题,他竟然已经结过婚了……脑袋里浮现他的面容,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成家了。
我如果喜欢他,算不算第三者?
噼里啪啦,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几日后,赐婚旨意果然下来,我却是半点开心都没有,木木地按照远远的提醒双手接旨叩头谢恩,再接受传旨公公的道贺。不用再去宜妃的翊坤宫,所有来看我的人都一脸喜气,只有远远知道,我其实是怕的。
虽然心里想他,可是不过才见了几次面,他就要娶我,这发展速度超乎想象,况且他已经成家,我自觉像个第三者似的罪孽深重,心中越发没了主意。
况且,十四的生母德妃似乎看我很不顺眼,又如何同意他娶我?这么多疑惑没解开,内务府的嫁衣倒是先送来了。
木盘子红嫁衣,我不由自主地就去看上面的刺绣,衣服一展开,一条白色锦帕飘了出来,锦帕一角,绣着个细巧的“瑾”字。
正是我丢在武场的那条帕子,心中大窘,原来那天他察觉到了,还特意留了心。
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
枕头底下还有些紫色的碎布料,我的香囊到底还是没寻回来,后来悄悄地去找过,地上没有,肯定被谁看见了,那天就九阿哥一个,我疑心被他捡走了,还好上面没绣名字,就算他捡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这让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白日里,远远在乾清宫的活是推不了,只在晚上才得空,如今两人的归宿都已经定下,我们都明白,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多了。
“远远亲爱的,我会想你的。”回忆起除夕那日的快乐,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戚,无论嫁给谁,我们都要快乐地活着,为自己快乐地活着。”她握着我的爪子,眼中是坚定的光芒,那次她本想给我细细解释十四阿哥的结局,我却听不进去了,一直想要从心所欲,然而内心却也一直摇摆不定。
“恩,一定的。”我被她的坚定感染,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我也要每步都走得快乐。
记不清是二月哪个莺啼声声的黄道吉日,我披上大红的嫁衣,被远远搀着,一步一步走向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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