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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阎王老头,她相信他,尊敬他,这才留了应有了礼貌,但他呢!
竟然让她签了保密协议!
说什么,不可以喝忘情水,不能忘了前世记忆和今日自愿的约定,若他日徇私之事曝露也全因瑶芷非仙非人非妖之身所困所逼迫,所有后果瑶芷一力承担,云云。
卑鄙,不让她喝忘情水那么她投胎也不过是折磨的延续罢了!瑶芷禁不住在心底咒骂他一番,那边正望着那光芒发呆的阎王突的打了个喷嚏。
瑶芷……
围绕着天星的黑气突然散开又重新钻入他体内,而那朵巨大莲花也在驱走黑寅珠后化为流光飞彩而去。
天星身体突然松懈下来,随即飞低朝那唯一没找过的艘艘轮回船而去。
巨大的头颅穿梭在呆呆坐在船里的鬼魂之间,一个个望去,皆是满脸呆滞的模样,喝了忘情水,就是孟婆汤,那些魂魄早已没了残识。
瑶芷不要喝,千万不要真成了傻猴子……
天星想到瑶芷满脸呆傻不认得他的样子更加焦急寻找。
瑶芷的船已经接近那白光四射的轮回漩涡,只要船冲进去,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
傻猴子!!!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瑶芷不禁转回头,还未看清什么,只觉漩涡的的光芒已经刺的她睁不开眼。
下意识的抬手去遮眼,忽然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冰凉濡滑的触感紧紧裹住全身,仅是一秒的时间,瑶芷乘坐的小船便已湮没在轮回漩涡中,而她则闭紧了双眼,静待着出生的那一刻。
许久。
悄悄的睁开双眼,啊的叫出声,是蛇啊!其实她不怕的,自己也是蛇啊,不过,身体大小远不及这条。
瑶芷眼见自己被一条大蛇用尾巴裹住飞速前行着,瞬间便回到了奈何桥。
天星放下瑶芷,身姿飘然一转便恢复了人形,依然倜傥。
“傻猴子,为何这般傻,竟连还阳的机会也不要了?你真的那样恨我?若是如此,索性拿我的命换你好了……”
天星适才转了一大圈,早听说了阎王给瑶芷的条件,也怪自己竟伤她甚深。
柔情款款的伸手敛了敛瑶芷耳迹的碎发,天星用可以溺死人的声音喃喃说着,灵魂离体,没有肉身束缚,是不影响他说话的。
瑶芷显然没有想到白天星会追来,更没想到天星会这么温柔的同她说话,墨黑的眸子尽是不可置信,瞬也不瞬的盯着这张让她既爱又恨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硬是强迫自己别开的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却仍颤着泄了心底秘密“不陪你的新娘子,你来干什么?”
天星不怒反而柔声轻笑摇着头啧啧道:“呒,好酸的味道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我不来,死也不冥目啊,何况,我的娘子,就在眼前。”他突然敛了笑容,视线一直没离瑶芷,最后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你……你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瑶芷突然想起什么,迅即抬眼望他急切问道,满眼难抑的担忧让天星又笑了起来,灿烂而真实。
“瞧,傻猴子,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兰蛇擅长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害你相公险些死了,你倒见死不救跑去送命,你说,你是不是很坏?嗯?”
奈何桥上静得出奇,半天没过一个鬼魂,原来竟是阎王下令暂停办公,好不容易来了个不怕死的要带走那个麻烦精,省得他担风险,再好不过了,他恨不得将整个地府都清场让给他们先。
“谁,谁是你娘子啊!胡说什么。”
瑶芷的脸忽然羞红了扭捏的不去看他。
“你啊。就是你,我的小猴子,我白天星唯一的宠物,唯一的娘子。
我爱你,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你一生荣宠,爱你生生世世……
我有好多好的话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抛下我,那一夜,我侵犯了你,我后悔那么对你,又不后悔此生有你……
你究竟施了什么魔法,让我不可以自拔却又幸福无比……”
紧紧将瑶芷搂在怀里,似要揉进骨血,深情蓝眸好像要滴出水来,一个自负狂傲的男人,卸下了全部的伪装,真诚的如张白纸,心底脆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自大狂,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瑶芷被他搂得紧紧的,或许是精神作用,她竟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那些以前从来没想过会从骄傲自大、放浪不羁的白天星嘴里说出的甜言蜜语,誓言承诺仍让这个对情懵懂的丫头感觉到了什么不同,那便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死生契阔。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天星挑眉答的可利索,突然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不自在的咳了咳,又接连补充:
“就算以前没说过几句真话,但从今往后,对我可爱的娘子绝不会再说半句谎话,不然天打……”
埋在他胸前的瑶芷忽然伸出两指抵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上去,两行热泪顺脸颊滑落,脸上露出了幸福欣慰的微笑。
她会相信他,一辈子,不,生生世世都相信他,不再有一丝怀疑。
一场华丽蜕变,让两人的隔阂猜忌瞬间消散。
“好啊,以后,你不许挖苦我,要每天都跟我说好听的话,不许再损我。”
瑶芷似撒娇似耍赖皮的说道。
“我损你,是因为你可爱,我挖苦你,是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了你,那天晚上对你的粗鲁是因为我恨不得杀了翎褐为你报仇而你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早已下定决心哪怕你的第一次给了别人我也不在乎想要交出我的心……
而今天我追到这里,是怕,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和你说了……”天星毫不吝啬自己的告白,仿佛这便是世界末日般。
他强言欢笑,心却苦涩,他真的好想,好想将一辈子的情话同瑶芷诉说,但是,老天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寒山洞九头獒的三昧真火造成的失声,那并非容易治愈的伤。